慕課堂可以看見學生嗎?讓每一個學生都能被看見,今天小編就來聊一聊關于慕課堂可以看見學生嗎?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研究一下吧!
慕課堂可以看見學生嗎
讓每一個學生都能被看見
——北京十一學校推動教育高質量發展觀察
本報記者 焦以璇
“家長的訴求,就是孩子在學校能獲得足夠的支持。”“注意,不是所有孩子、哪一類孩子,而是具體的‘我的孩子’。”在日前舉行的北京十一學校第十三屆教代會上,教師們熱烈讨論在當前“雙減”背景下,學校如何高質量發展,更好地發揮育人主陣地作用。
經過長達36天的讨論,目标逐漸清晰——作為一所有着多年育人模式改革探索經驗的學校,在完成了學校物理空間、組織形态、管理方式及課程變革的基礎上,有必要向“最後一公裡”進發。于是,教代會一緻通過,将《北京市十一學校行動綱要》中“創造适合學生發展的教育”的表述修改為“創造适合每一位學生發展的教育”。
“每一位”,對于學校教育來說意味着什麼,又該如何實現?
從每個學生的學習鍊條去設計作業
“為什麼有的學生每天認真完成作業,學習成績卻上不去?同一份作業對每個人都适用嗎?”對這些教育細節的追問,促使北京十一學校早在“雙減”政策出台的前兩年,就成立了作業研究中心。
“長久以來,老師習慣于站在自己的角度憑經驗布置作業。”作業研究中心負責人廖麗娜說,“但是我們學校近年來一直緻力于從教到學的轉變,圍繞學生的學習鍊條去思考教育,這讓我們逐漸意識到,設計作業沒有那麼簡單,許多‘盲區’有待發現。”
去年夏天,幾乎與國家的“雙減”政策同步,作業研究中心向全校教師發出“英雄帖”,一共征集到50多個作業管理中遇到的問題,最終形成11項研究課題。
初一數學教研組在年級有效作業調研課題中,向學生發放了“數學學科作業痛點”問卷。學生作答的情況讓教師暗暗吃驚——28%的學生認為做作業收獲不大。整齊交上的作業背後,千差萬别的學習狀态浮出水面。有學生寫道:“基礎題已經會了還要反複練,遇到難題又不會。”還有學生提到作業類型單一、作業反饋方式少等問題。
基于調研結果,初一數學教研組優化了作業流程。作業設計不再是任課教師個人的事,而是每周一次由教研組全體教師共同研究。在進行作業設計時,教研組要充分結合學習目标和學情,預設彈性作業和分級分層作業,再由任課教師根據學生實際情況使用。任課教師在布置作業時要進行充分解讀,提供完成作業的方法和指導。針對反映作業收獲不大的學生,教研組根據每個人的特點重新梳理學習鍊條,例如增加面批面改或自學提高等環節。
實踐、探究等綜合性作業,對于十一學校的師生來說并不陌生,但是站在學生的視角重新審視,也有新的發現。
初一年級英語教師和麗霞通過反思意識到,有的學生為了完成觀看英文電影并制作海報的作業,花費大量時間繪畫、粘貼,雖然做出了漂亮的海報,也獲得了教師的好評,但是語言鍛煉卻被“喧賓奪主”。和麗霞在自己的教研筆記中寫道:“一份高質量的作業需要助力學習目标的達成,讓學生花費的時間與作業價值匹配。”
初二年級語文教研組嘗試将寒假作業分為課堂銜接、碰撞生活、角色體驗、自主空間四大模塊,每個模塊分3個層級,共12項作業,學生可從中任選4項或以上完成,例如“以語文教師角色梳理一份知識清單”“了解家族祖輩的收藏品”“将《水浒傳》原著改編為電影劇本”……每項作業後面都附有“評價量規”“完成時長建議”“作業呈現方式”及“完成路徑指導或示例”。語文教師李素娟解釋說:“學生語文能力和閱讀興趣關注點有差異是客觀事實,分層式作業設計讓每一類學生都能找到最适合自己的作業,并在最近發展區獲得個性化發展。”
廖麗娜告訴記者,經過近兩年的探索,學校已經形成了教研組集體設計作業、每月一次“學術之夜”活動分享作業研究案例等慣例,也摸索出“分層作業”“長短作業結合”等方法。廖麗娜說:“我們努力的目标,就是讓高質量作業撬動有意義的學習。”
讓分數背後千差萬别的學生走入視野
“同樣是90分,學生存在的問題一樣嗎?提高的路徑一樣嗎?”
十一學校學習診斷分析研究中心主任趙俊選取了另一種方式——利用考試評價觀察學生的學習鍊條。在他看來,雖然中高考是選拔,但平時的測驗是對學業的一種診斷。“除了分數高低和題目對錯,學生的更多信息有沒有被我們看到?能不能有針對性地為每個人提供指導?”趙俊的這些想法得到學校的支持,領銜創建了學校的學習診斷分析研究中心。
趙俊從自己所在的高中學部開始,嘗試在每學期期中、期末考試後舉行全體教師參加的學情診斷分析會。“每次要花兩天半的時間,各科教師坐在一起,逐一對每名學生的各科學習情況進行分析,所有教過這個學生的教師都要發言,最後為其提供一份整體的改進建議。”
“雖然工作量很大,但比起傳統的單科或班級試卷分析,效果可以說是事半功倍。一方面,各科教師可以更全面地了解學生的學習狀況,從而對症下藥,比如物理、化學吃力,可能需要通過提高數學計算能力來解決。另一方面,學生找準了用力方向,也不用再‘他人生病自己吃藥’,這就是最直接的提質增效。”趙俊說。
曾經親曆學情診斷分析會的家長王女士,見證了教師為女兒“問診把脈”的過程:語文教師認為孩子基礎不錯,主要失分在作文;政治教師接着分析說,孩子課外閱讀量太小,然後直接列出了閱讀書單;英語、數學等幾科教師沒有發現明顯的問題,建議繼續跟着教師的節奏學習……
王女士告訴記者:“家長看到分數并不知道怎麼幫孩子,自然想到的就是課外‘報班’。現在教師一次性把孩子下一步怎麼學習提高說得清清楚楚,我們踏踏實實跟着走就行了。”
和作業研究中心一樣,學習診斷分析研究中心的成立帶動了各級部的探索。初一數學教研組組長于曉靜認為,和高中階段學生特點不同,剛剛進入初中的學生除了學習能力的差異,親子關系、同伴交往、心理健康等都是影響學情的重要因素。
基于十一學校導師制的管理模式,初一年級每位導師從入學開始就會為每個學生建立動态的成長檔案。打開一份成長檔案,記者看到裡面不僅記錄着學生的興趣愛好、個性特點,還有父母眼中孩子的優點、父母認為孩子需要改進的地方,甚至具體到父母是否出差多、誰管教孩子多、教育觀念是否一緻等細節。于曉靜解釋說,盡可能多地捕捉素材,是為了全面地了解學生的成長狀态并加以指導。
為了讓學情診斷路徑更明晰,初中部教師還制定了《學情分析三步走方案》。從分析原始數據到導師班初步分析,再到跨導師組重點分析。除了每學期兩次集中大型學情診斷,日常教學中對于某一學科存在困難的學生,任課教師也可以申請“會診”,結合學生以往的作業、試卷,和所有教過他的教師共同分析、一起想辦法。
“我們學校有句名言叫‘發現那棵不一樣的樹’,不僅僅是那些有個性的、某些方面突出的學生,也必須包括那些不怎麼起眼,乍看起來‘都一樣’的學生。”于曉靜認為,學情診斷分析能夠幫助這些學生走入教師的視野,發現他們的“不一樣”。
按每個孩子的成長需求自主安排課外時間
“除了上課、作業和考試,學生的學習鍊條還包括什麼?學校還能為他們的成長做些什麼?”
十一學校的教師們從這個角度去思考課後服務。于是,我們看到了一系列“翻轉”景象:
每天下午4點半後,不是教師“按着”學生輔導功課,而是學生主動在教師桌前排起隊。學生自主預約教師時間,可以獲得“一對一”的答疑和指導。
校内所有的實驗設備、學科教室、圖書館和文體設施,沒有一樣随着一天課程的結束而大門緊鎖,課後時間由學生自主管理,隻需登記就可以使用。
全校200多個社團,沒有一個是學校要求或教師主導成立的,全部由學生提出申請,自主創建并運行。
“課後時間不是放任不管的時間,也不是盲目延長課堂學習内容的時間,而是學生拓展視野、增加社會實踐、發展興趣愛好、鍛煉自主管理能力的黃金時間。”十一學校副校長王春易介紹,“學校将課後服務納入整體育人環節進行系統設計,結合‘五育’并舉和學生發展需要進行綜合考量。”
據介紹,目前十一學校已經形成四大類40餘門課程的綜合實踐課程體系。十一學校課程與教學研究院院長劉偉告訴記者,這是一個不斷完善的過程,每年都會根據學生的反饋進行調整。
去年,經過學生建議,學校操場旁邊的一塊空地被改造成“開心農場”,學生可以組隊申報一小塊試驗田,既可以接受勞動教育,又可以觀察驗證生物課學過的知識,收獲的果實還可以在廚藝課上烹饪成美食。上學期,經過學生的投票,學校還首次開設了家政課程,為學生提供整理收納、急救、家電維修等學習内容,一經開設立即爆滿。
在“開心農場”,記者遇到正在除草的初二學生楊思楠。他告訴記者,最近一周的課後“日程”已經排滿了,除了勞動,還有文學社團、電影欣賞以及預約數學教師的課後輔導。
“下午4點半以後的校園,更像是一個師生共同生活學習、共同研究探索的社區,盡可能讓每個孩子找到自己的空間,激發成長的内動力。”劉偉說。
“每個孩子”,這對于教育者來說無疑是一份極其需要勇氣的承諾。最現實的,資源從哪裡來?教師的時間精力如何保證?十一學校的教師們在行動綱要中給出答案——一是“學校竭盡全力幫助教師,以方便教師竭盡全力幫助學生”,二是“把錢花在離學生最近的地方”。
“學校建立了大資源觀,以家政課為例,教護理、急救的是校醫,教家電維修的是電教館的信息技術員。校園綠化養護工人師傅則被聘請為校内園林養護志願服務團隊導師,手把手教學生修枝剪葉、培土除蟲。其實,當圍繞學生的成長和發展來思考資源時,就會發現,資源無處不在。”劉偉說。
來源: 中國教育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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