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重讀都築響一的《圈外編輯》,作者在書裡提到,作品隻要加上“現代”兩個字,突然就會變成不怎麼像樣的東西。“現代藝術”“現代音樂”“現代文學”,明明用“藝術”“音樂”“文學”稱呼就好,一加上“現代”兩個字立刻就顯得有點難懂,仿佛難解的事物就是比較高級的。仔細想想,也确實是這樣的,我們好像都喜歡給熟悉的東西,加上一些陌生感的點綴,讓他顯得超乎尋常,似乎這樣就變的高級一些。
熟悉平淡的生活,總會顯得有些枯燥無趣,我們愛去關注那些超出我們生活範圍的東西,不管它是不是有意思,不在乎這些是不是都隻是别人的觀點,别人的喜好。
初中畢業以後,我選擇了學習繪畫專業,在這之前、我對繪畫并不熟悉,也沒有參與過專業的繪畫學習,更談不上興趣。上了高中以後,開始接受正規的繪畫培訓,了解了一些著名的畫家,達芬奇是我最早接觸的畫家之一,還記得當時拿着同學的智能手機,在百度搜索着達芬奇的事迹,覺得好厲害,他好像什麼都懂,科學、建築、雕塑、繪畫沒有他不知道的,我非常喜歡他的素描畫,覺得畫的真好,是那種輕松又自信的好。
達芬奇最著名的畫是挂在盧浮宮的《蒙娜麗莎》,當時老師都會和我們介紹這幅畫如何的好,大家也都愛去談論他成熟的繪畫技巧,神秘的微笑和作品背後的故事。但對于剛學繪畫的我來說,除了覺得他畫的很寫實外、實在看不出好在哪裡,也看不出蒙娜麗莎臉上那神秘的微笑。我從小性格内向、有不同的觀點是不敢輕易說出來的,況且當時我還是一個剛開始學畫的毛頭小子,對自己的想法也是懷疑的,會不會是自己道行太淺、眼界太窄,看不懂大師的畫呢?
上了大學以後我開始學習設計,受過專業的美術訓練以後,漸漸形成了一些自己的審美取向,我開始了解杜尚、高更、塞尚、倫勃朗、米開朗基羅這些藝術家,我也非常喜歡這些藝術家。但始終沒有看懂蒙娜麗莎,在與蒙娜麗莎的較勁中,我也慢慢的放棄了要去看懂的執念。
最近達芬奇的作品《蒙娜麗莎》又出現在了新聞裡,起因是有人在《蒙娜麗莎》畫作上塗抹蛋糕,但其實是塗抹在了防護玻璃罩上。
杜尚說過:作品的著名程度,取決于被談論的次數。這句話現在可能要改成,作品的著名程度,取決于被轉發的次數。這一次的抹蛋糕事件無疑又讓這幅畫更加出名了。
到現在我也沒能喜歡上這幅畫,也沒能看到大家看到的東西,但這幅畫對我來說挺重要的,她一直都在提醒我,要對她臉上的微笑時刻保持警惕,要對自己不懂、不了解的東西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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