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
這話不是我說的,是已經離我們而去的金庸老爺子留給我們的江湖遺産。
人在江湖漂,怎能不挨刀?
這話也不是我說的,是一首歌的歌詞裡唱的。
江湖好大!
光天化日之下,你正在大馬路上好好的走路,冷不丁會從寶馬車裡沖出個龍哥,要用關公刀剁你;燈紅酒綠之中,你正在酒吧裡好好的泡吧,冷不丁會走過來個看你不順眼的雷哥,要用啤酒瓶子削你。
請問你是被他剁被他削呢,還是反過來剁他削他呢?
被削,好疼!削他,你能證明自己是正當防衛?
待刀劍如夢、霓虹如血,滿腹委屈地問“誰能告訴我我該怎麼辦”,來得及嗎?來不及了。
如果有一天,一腔幽怨地這麼問的人輪作了你我,那隻能怪你我,還沒有讀懂金庸的江湖,沒有讀懂老爺子教給我們的江湖哲學。
你我皆凡人,沒有曠世的武功既可以自保又能恰如其分地拿捏不要防衛過當,又不能仗劍走江湖見義勇為于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還是多跟金老爺子學學江湖的自保哲學是正經。
金庸用他的江湖智慧告訴我們,人在江湖漂,是可以不挨刀的,不但自己不挨刀,也不用掄刀子掄瓶子的讓自己吃牢飯,不用滿腹委屈地想我明明就是正當防衛為什麼還要被押進大牢,不用滿是幽怨地問“誰告訴我該怎麼辦”。
這一點,我們都應該學韋小寶。
想想,韋小寶半輩子行走在黑白兩道之間,接觸的江湖“龍哥”們一路從鹽幫到天地會再到神龍教,還有單飛的茅十八和陰陽怪氣的海大富,就憑他那小身闆三腳貓,沒有點江湖技巧的話第一集就該“給慕哦也”了。但人家韋小寶不但活到了最後,而且還活得風生水起潇灑快活,别說性命無虞,除了建甯公主的打情罵俏拳,打都沒有挨多少。
究其根本,韋小寶的江湖技巧,也不過“八面玲珑”四個字,用咱們陝西話說,兩個字更直接——
眼亮!
眼亮,說來容易做來難。
我們還是拿韋小寶做榜樣。
假如,某年某月某日,韋小寶進入了“那年花開月正圓”那個地方的某家酒吧,當地的江湖大哥雷哥看他不順眼,認為韋小寶瞪了他,用煙灰缸砸韋小寶,還把啤酒瓶塞到他手裡說,有種你削我啊。手無縛雞之力的韋小寶不管是韋爵爺還是小桂子,身邊沒有禦前侍衛保駕的話,斷然是不敢削當地的大哥的,以他的江湖造詣,不但會馬上認慫,用給神龍教洪教主的話轉送給雷哥那是不用打一點磕絆。
可是,一番“恭祝雷哥,仙福永享,壽與天齊”的話說出來,雷哥還是不給面子,還是要打小桂子的臉,逼着小桂子削他。
怎麼辦?
韋小寶會削嗎?不會的,他不會想到正當防衛這麼深奧的名詞的,他機靈的小腦瓜四下一擰,賊亮的小眼睛滴溜溜一轉,如果發現雷哥還帶着妞,他立馬會在“仙福永享,壽與天齊”前加上“雷哥和夫人”,雷哥不吃這套,妞吃啊,何況雷哥說不定還正在泡人家妞,妞一高興,雷哥也高興,小桂子逢兇化吉,還可以陪雷哥擲擲骰子,出出老千,有機會的話還可以捏捏妞的手,把雷夫人變成韋家八姨太。
你可能會說,如果雷哥沒帶妞呢?他帶的全都是膀大腰圓胸前白虎背後青龍的平頭兄弟。韋小寶又能怎麼辦?無妨,眼亮的小桂子還是有辦法,他看一眼青龍,又瞄一眼白虎,看那個撲刮地兇就給那個向萬。想當年陸高軒胖頭陀是怎麼押着叛徒韋小寶給洪教主交差的,韋小寶又是怎麼讓洪教主把他倆當叛徒賞賜“豹胎易筋丸”的。
小桂子在雷哥面前耳語幾番,保準雷哥把啤酒瓶會塞給撲刮兇的青龍或者白虎。
就算這招還不靈,别急,我們眼亮的小桂子也在與時俱進,《都挺好》裡的蘇大強都認識吧?你不認識不打緊,韋小寶認識啊,不但認識,還掌握了蘇大強的獨門絕技,緊急時刻——
哎呀,我肚子疼,我要拉稀,我要上茅房……
雷哥的一口啤酒,怕是要噴了。噴了啤酒的雷哥,早忘了是自己要削韋小寶,還是要讓韋小寶削他。
于是,韋小寶依然愉快地生活着,不用糾結正當防衛是不是,不用吃牢飯。至于雷哥,是不是還能愉快地活着我們就不得而知了,韋小寶不削他,開寶馬的龍哥可能會削他,開寶馬的龍哥沒碰到他,掃黑除惡也會削他啊!
這時候,我們不妨和韋小寶一起,給雷哥熱烈鼓掌。
以上妄言,純屬江湖呓語,情節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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