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李占青
2015年,我買了一部新手機,托人裝了微信,從此我的人際關系進入網絡時代,也應了孔子說的“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的名言。
那一年我45歲。
親近大自然是我的一貫愛好。因此我常常漫步在偏遠山區的老村老巷,那些不經意間的所見所聞悄悄地觸碰着我的心靈,使我有了拍照和寫作的沖動。我清楚地記得我發第一個微信朋友圈的作品是《最後的守護者》,也是我的處女作。
在夏日炎炎的一天 ,我和朋友驅車來到一座大山腳下,我們徒步翻越大山 。站在山頂,才看見有一個小村子,山套着山,山連着山,小村子像坐在井底一般。
進村後,我們發現了一位60多歲的留守老人,他叫樊有财,老人說:這個村的名字叫大吉窪,村民們都搬下山了,他一個人生活在村裡已經六年了,平時買東西要走20多裡的山路。
交談時,我突然發現老樊的手腕是彎曲的,問:"手是咋回事",老樊說:"唉!去年不小心摔倒骨折了,沒辦法自己長好後就變歪了"。長期與惡劣環境的抗争,老樊對抵抗疾病的心态顯得十分平靜,但令人心酸。
我提議去村子裡轉轉,老樊陪着我們來到街上。村子裡寂靜的有點陰森,一眼望去是黑壓壓的大山和茂密的樹林;擡頭眺望,不太大的天空掠過朵朵白雲;偶爾有飛機轟轟飛過,成為光顧老人僅有的标志;一座座破敗的院落,預示着這個村莊的悠久曆史将伴随着這位老人的生命走到盡頭........
老樊說:"這個村子有四百多年的曆史,原來也有100多個人,你看看現在成了這個樣子,我完了,村子也完了,其實我是舍不得離開這裡"。我們懷着崇敬的心情,打量着這位守護大山的忠實老人,他顯得十分惋惜。
當時我們把帶的幹糧留給了老樊,他感激地說:“要給我們包莜面餃子”,我們婉言謝絕了。
時間已過中午,老樊送我們下山了,他邊走邊吩咐我們:“再來啊!記得和領導說大吉窪村還有一位守村的人!“他那渴望的表情像是抓住一根救命的稻草,我們無語了。
封閉、無助、孤獨和寂寞,使老樊的思維變得十分麻木了。
分别時,老人不時地回頭看着我們,背影越來越小......
我的内心五味雜陳,大吉窪村最後一位忠實的守護者,他标志着這個村子一個時代的終極,孤獨和寂寞将會繼續伴随着他度過以後的日日夜夜.......
回到城裡,老人的一舉一動在我腦海裡久久揮之不去,我情不自禁地寫下了《最後的守護者》,在微信公衆号一經發表,我第一次使用朋友圈轉發了作品,留言點贊急劇上升。
有電業局的工人在朋友圈看見了我的文章,他們去大吉窪村檢修線路時專門找到我說:“想給老人帶點吃的”,和我商量後給老樊帶去了一袋大米和一袋面粉。
此後,在有關部門的幫助下,老樊住進了養老院。
通過第一次在朋友圈轉發故事,我感覺到了網絡媒介的強大力量,體會到了世上還是好人多。閑暇之餘,我更加關注弱勢群體的真實生活,作品源源不斷,還有了志同道合的粉絲團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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