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轼21歲離開家鄉後,一共回去過兩次,一次是因為母親程夫人去世,一次是歸葬父親與妻子。從此之後,蘇轼一路經曆了仕途坎坷,再未回到過故鄉。
1072年,37歲的蘇轼在杭州通判任上,突然發現頭發漸漸花白。寫下了《吉祥寺賞牡丹》:“人老簪花不自羞,花應羞上老人頭。醉歸扶路人應笑,十裡珠簾半上鈎。”
1072年閏七月,導師歐陽修去世。寫下了《哭歐公》:“故人已為土,衰鬓亦驚秋!“
還寫下了《浣溪沙》:“無可奈何新白發,不如歸去舊青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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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4年,蘇轼仍在杭州。寫下《正月二十一日病後述古邀往城外尋春》:“老來厭伴紅裙醉,病起空驚白發新。”
還寫過《與臨安令宗人同年劇飲》:“試呼白發感秋人,令唱黃雞催曉曲……黃雞催曉不須愁,老盡世人非我獨!”
1074年五月,《醉落魄》:“蒼顔華發,故山歸計何時決?”
1075年在密州知州任期間,寫下著名的《江城子·密州出獵》:”老夫聊發少年狂,左牽黃,右擎蒼。錦帽貂裘,千騎卷平岡。為報傾城随太守,親射虎,看孫郎。酒酣胸膽尚開張,鬓微霜,又何妨,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1078年,在徐州寫下《次韻王廷老和張十七九日見寄》:“對花把酒未甘老,膏面染須聊自欺。”
1080年,在黃州寫過《正月十八日蔡州道上遇雪,次韻子由二首》:“鉛膏染髭須,旋露霜雪根。不如閉目坐,丹府夜自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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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2年,《念奴嬌·赤壁懷古》中說:“多情應笑我,早生華發!”這時身在黃州的蘇轼47歲了,但此時的心情好了很多。
1081年,《浣溪沙》:“绛唇得酒爛櫻珠,尊前呵手鑷霜須。”《江城子》雲:“孤坐凍吟誰伴我,揩病目,撚衰髯。”
1082年,《漁家傲·贈曹光州》:“些小白須何用染,幾人得見星星點。”曹光州,是蘇轍的親家翁,所以年紀和蘇轼相仿。意思是,我們有幾根白胡子,何必費事染黑呢?好多人還活不到胡子變白哩。
1089年,蘇轼重回杭州,《浣溪沙》:“霜鬓真堪插拒霜,哀弦危柱作伊涼,暫時流轉為風光。”
1091年後,又寫《浣溪沙》:“雪颔霜髯不自驚,更将剪采發春容,羞顔未醉已先赪。”
1095年,谪居惠州,在贈朝雲的《殢人嬌》雲:“白發蒼顔,正是維摩境界!”
蘇轼的頭發從花白到蒼蒼,一路曲折仕途,經曆了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知命、六十耳順。
公元1097年,已經62歲的蘇轼,翻山跨海來到海南儋州,仍不改随遇而安的樂觀本色,甚至寫下”我本儋耳人,寄生西蜀州”。
蘇轼的人生地圖,見證了他仕途的起落,關于白發的詩句見證了他的生活悲喜,讓人由衷地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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