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克木喜歡什麼人?金克木先生生前是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教授,他謙稱自己是雜家,卻是位卓爾不凡的大學者、大學問家金先生與陳寅恪、錢锺書等不同的是,他是一位自學成才的“低學曆大師”最近,閱讀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漂泊者》,感慨良多,很受啟發,下面我們就來說一說關于金克木喜歡什麼人?我們一起去了解并探讨一下這個問題吧!
金克木喜歡什麼人
金克木先生生前是北京大學東方語言文學系教授,他謙稱自己是雜家,卻是位卓爾不凡的大學者、大學問家。金先生與陳寅恪、錢锺書等不同的是,他是一位自學成才的“低學曆大師”。最近,閱讀商務印書館出版的《漂泊者》,感慨良多,很受啟發。
這本書是金克木先生的性情之作,由南京編輯名家張昌華先生編輯而成。張昌華先生在本書的編後記中介紹,金先生之所以是金先生,他的與衆不同之處是雖然出身書香門第,但僅有小學文憑,隻是非正式上過一年中學,而最終成為大家。他的人生閱曆異常豐富,早年是個少年漂泊者、文丐、譯匠,一個以“啃報屁股”為生的窮困潦倒的文學青年。他用以“金”克“木”的精神,焚膏繼晷,孜孜以求,成就了自己卓越的學術人生。
人在求學過程中若有老師指點,當然會少走彎路盡快成長;若無老師的指導,那該怎樣學習呢?從書中的部分文章中可以看出金克木先生是如何自學的。
1930年,剛滿18歲的金克木先生便到北平求學謀生,無家無業在這古都中漂泊,終于在北京大學圖書館謀得了一個職員的位置,成天坐在出納台後,管借書還書。在這短期的就業中,他利用一切機會博覽群書,廣為拜師,勤奮自學,為日後的治學研究奠定了基礎。據金先生自己說:“那不到一年的時間卻是我學得最多的一段。”
讀各種各樣的書。金先生說:“這裡大多是文科、法科的書,來借書的也是文科和法科的居多。他們借的書我大緻都還能看看。”“借書的老主顧多是些四年級寫畢業論文的,他們借書有方向性。還有低年級的,他們借的往往是教師指定或介紹的參考書,其他臨時客戶看來紛亂,也有條理可尋。漸漸,他們指引我門路。”“這些讀書導師對我影響很大。若不是有人借過像《藝海珠塵》(文藝叢書)、《海昌二妙集》(圍棋譜)這類書,我未必會去翻看,外文書也是同樣。有一位來借關于繪制地圖的德文書,我向他請教,才知道了畫地圖有種種投影法,經緯度弧線是怎樣畫出來的。又有一次,來了一位數學系的學生,借關于曆法的外文書。他在等書時見我好像對那些書有興趣,便告訴我,他聽曆史系一位教授講‘曆學’課,想自己找幾本書看。他還開了幾部不需要很深數學知識也能看懂内容的中文和外文書名給我。他這樣熱心,使我很感激。”
金先生涉獵的領域非常廣泛,這與他閱讀的範圍廣泛有關。教師除了本專業的教育教學需要精專的知識以外,面對求知欲旺盛的孩子,也需要豐富的各種知識。我們除了參加各類在職培訓以外,還應該通過豐富的閱讀來豐厚自己的學養。我們既要研讀與教育教學相關的理論書籍,以提高學科育人的效果,也要閱讀文史哲方面的書籍,以拓寬知識的廣度、厚實知識的深度、提升知識的高度,還需要了解甚至掌握最新的科學知識,來激發學生探索科學奧妙的興趣。隻有教師的好好學習,才有學生的天天向上。
讀各式各樣的人。金先生曾經說,“我讀過的書遠沒有聽過的話多,因此我以為我的一點知識還是從聽人說話來得多。聽話也可以說是一種讀書,也許這可以叫作‘讀人’。”“這樣,借書條成為索引,借書人和書庫中人成為導師”。除了這些讀書導師以外,他還提到一位風度翩翩的為自己的一篇稿子而來借一些舊雜志的女生。在“聆聽”女生談自己的稿子的過程中,“我由此又學到了一點。原來大學畢業論文是有一定規格的,而且大家都知道的近事也能作為學術論文的内容”。
古語雲:“三人行,必有我師。”瑪格麗特·米德的“三喻文化”也表明,我們可以向任何人學習。其實,讀書也就是聽古人、外國人、見不到面或者見面而聽不到他講課的人的話。反過來說,聽話也就是一種讀書。金先生與借書人和書庫中人在交流中引發自己讀書的興趣和欲望,學到一些本領。我們也可以在與各類人的交往中捕捉到新知的“引子”,從而激發閱讀的興趣,探索知識的奧妙,在談笑間自我消除“白丁”。
各種各樣的讀法。“經過我手的索書條我都注意,還書時隻要來得及,我總要抽空翻閱一下沒見過的書,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看得懂。”稍有空閑,“我常到中文和西文書庫中去晾望并翻閱架上的五花八門的書籍,還向書庫内的同事請教。”“我便白天在借書台和書庫之間生活,晚上再仔細讀讀借回去的書。”金克木先生還特别談到過他“偷師”于一位從幾十裡外步行趕到北大圖書館的鼎鼎大名的教授的故事。“待這位客人走後,我連忙抓張廢紙,把進出書庫時硬記下來的書名默寫出來,以後有了空隙,便照單到善本書庫中一一查看。我很想知道,這些書中有什麼奧妙值得他遠道來借,這些互不相幹的書之間有什麼關系,對他正在校注的那部古書有什麼用處。經過親見原書,又得到書庫中人指點,我增加了一點對古書和版本的常識。我真感謝這位我久仰大名的教授,他不遠幾十裡從城外來給我用一張書單上了一次無言之課。當然他對我這個土頭土腦的毛孩子不屑一顧,而且不會想到有人偷他的學問。”
“讀無定法,貴在得法”,金先生強調“讀書·讀人·讀物”要“通”。我們不但要讀有字之書,還要讀無字之書。懂的書我們要讀,不懂的書我們也要讀;有時間我們要讀,沒時間找時間也要讀;自己能獨立閱讀的可以單讀,不能的尋求别人的指導後再讀;正式的拜師尋求指導着讀,也可以暗地裡“偷師”學着讀。總之,若能如饑似渴地想讀,我們一定會找到适合自己的讀法。
一葉知秋,從以上的介紹我們便可知道,作為北大圖書館小職員的金克木先生是怎樣逐步練就成博學多才的,我們也會驚歎于金克木先生竟是如此這般進入到知識與文化海洋中的。
金克木先生晚年曾這樣對他在北大圖書館的經曆作出總結:“我當時這樣的行為純粹出于少年好奇,連求知欲都算不上,完全沒有想到要去當學者或文人。我自知才能和境遇都決不允許我立什麼遠大目标。我隻是想對那些莫測高深的當時和未來的學者暗暗測一測。我隻想知道一點所不知道的,明白一點所不明白的,了解一下有學問的中國人、外國人、老年人、青年人是怎麼想和怎麼做的。至于我居然也會進入這一行列,濫竽充數,那是出于後來的機緣,并不是當時在北大想到的。可是種因确實是在北大。”
“隻想知道一點所不知道的,明白一點所不明白的”,說得多好呀!身為小學教師的我們,原始學曆不見得有多高,像出生于上世紀60年代的我,原始學曆僅為中等師範(似乎還不及金先生成長時代的中學),但随着時代的發展和教書育人的要求,必然倒逼着每一位教師都要樹立終身學習的觀念,并付諸行動。九十多年前的金先生通過自學成為學界翹楚,今天的我們要想問學求道,就應該以金先生為榜樣,在圖書館中尋求真知。這就是我從《漂泊者》中受到的教育和啟迪。
(作者系江蘇省海安市曲塘小學教育集團總校長)
《中國教育報》2022年06月22日第9版
作者:顧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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