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多謝娘娘厚愛。”
“女兒家這身子上,是斷不可留下什麼疤痕的,你以後也要小心些才是。”看楚琉光乖巧玲珑,楊妃不禁又多囑咐了幾句。
“夢兒聽宮裡的姑姑說,身上有了疤痕會嫁不出去的,光兒姐姐生的這麼好看,可不能找不到婆家呀。”黎夢雙手脫腮,趴在座榻上說笑道。
“你個小丫頭,真是不知羞,哪裡有女孩子把嫁人的話挂在嘴邊的。”楊妃用手輕戳黎夢的額頭。
楚琉光看二人親昵的動作,眼睛一濕,垂頭低語道:“要是我娘親還在就好了。”。
楊妃于心不忍,将她摟入懷中,“好孩子,别難過,本宮看不得你這樣子,以後進宮要記得常來走動走動。”
“是呀,光兒姐姐,還有有母妃疼你呢。”
靠在楊妃懷裡,聽着黎夢口中一個接一個的笑話,楚琉光倍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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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書房
“光兒不常進宮,想必今個是有什麼事情吧?”黎皇端坐在龍椅上,和藹的睨着站在下位的楚琉光。
“還是皇帝舅舅了解光兒,光兒這次進宮是向您請罪的。”楚琉光褪下怯懦,直接說着就跪在地上,“皇帝舅舅您應該知道光兒曾與罪臣白氏之女交好。”
黎皇知道楚琉光重情誼,以為她要給白氏求情,剛要出聲駁回,卻又聽楚琉光繼續說道。
“今天白家姑娘從奴役司逃了出來,在楚府外大喊大叫的要見光兒,等光兒出來後她凄慘的沖我哭訴,說她家是被冤枉的,指責光兒這個當朋友的背信棄義,見死不救,還說從今再也沒我這個朋友。”說着說着楚琉光的眼圈變得紅紅的。
白氏的女兒真是找死,身為罪奴私自出逃,還這般放肆的想要和楚琉光扯上關系,絲毫不為楚琉光的名聲着想,還敢叫嚷無辜,真是個沒心的。
“然後呢?”黎皇氣惱的問着她。
“光兒想着,這白家姑娘沒有皇帝舅舅的命令,就偷跑出來,實在是不該,就先讓人把她送回了奴役司,省的落忍口舌說光兒仰仗着皇帝舅舅疼愛,就讓您徇私枉法。”
“嗯,光兒如此識得大體,當賞!”黎皇從兩尺長的書案後走出,“說吧,光兒想要什麼,朕便賞你。”
楚琉光咬了咬唇,猶豫片刻,似是難以開口。
“光兒深知白家罪孽深重,但過去白家罪臣對光兒有過救命恩情,我若置若罔聞,定會有人在背後诟病說我不仁不義,光兒想求皇帝舅舅,放那白家姑娘出奴役司,光兒就當一報還一報了。”
黎皇想了想,“可她的身份。”
楚琉光忙道:“光兒不會為難皇帝舅舅,她是罪臣之女,被貶為奴理所應當,光兒讓她入府了也不會忘記這點,在楚府為奴為婢伺候着,也總好過在奴役司受苦,我也算對得起和她的交情了。”
黎皇是想拒絕的,可楚琉光說的也有道理,要是真有不明事理的人亂傳流言,确實會對楚琉光的名聲有所傷損。
“好吧,就依光兒所言,朕會給你一道手谕,你随時可去奴役司把她帶走。”
随後,黎皇回到案前,随侍太監麻利的用尺鎮壓好黃色的绫綢,他執筆一番疾風行草,一道新鮮出爐的谕旨在楚琉光眼前呈現。
楚琉光面上一喜,跪拜謝恩,“謝皇帝舅舅恩典,隻是白家一案才出,光兒就急着接她出來也不是妥,等過陣子這事淡了,再去奴役司也不遲。”
“确實如此,唉...你嬌姐姐要是有你幾分乖巧,朕也就省心了。”
所愁之事皆以解決,看着時辰漸晚,楚琉光收好手谕,向黎皇行禮告退後,就到景陽門處同随車候着的蓮兒彙合。
天邊的晚霞格鮮紅,妖冶無比,是副難得的景象。
楚琉光看着卻微微蹙眉,心裡很不踏實,感覺總要發生什麼。
“我乏了,趕緊回府。”
曹嬷嬷一聽,趕緊扶着她上了馬車,讓蓮兒找了床質地清涼的蠶絲毯子蓋在了她身上。
楚琉光的馬車走後不久,一個内務府的太監以出宮辦事為由,飛速出宮門,一路不帶停歇,直奔城外的一處豪華庭院。
“主子,那邊傳了消息過來,琉光郡主果然還是如您所料,去跟皇上求情放白柔玉出奴役司,皇上也允了,隻是她并沒有去奴役司,而是直接出宮了。”
“噢?既然宮裡頭那位都同意了,咱們答應她的也就算做到了,讓奴役司那邊的人告訴她,把嘴給本王閉嚴實了。”
虎皮為墊的羅漢床上,一玄衣男子側卧半躺,正貪婪的嗅着香案上散發的味道。
“是,屬下這就去辦。”
男子離去後,玄衣男子閉着的雙眼慢慢睜開,眸中的陰狠狡詐讓他看起來活似一匹豺狼。
馬車内,楚琉光從一上車便心中煩躁不安。
“還有多久才到?”
曹嬷嬷掀起紗簾,看了眼車外的街道,“剛過外街,也就還有半盞茶的車程,郡主若是着急,老奴就讓車夫抄近路走小道回去。”
楚琉光默允,車夫得了令,直接引着缰繩調轉馬匹走向,進了條小路。
就在這時候,馬車突然猛地停下來,外面依稀能聽到兵器碰撞的厮打聲,車上的主仆三人面色俱白,蓮兒更是吓得直哆嗦。
“郡主。這可怎麼是好?”
曹嬷嬷是見過世面的,倒也還淡定,直接将楚琉光護在身後,“郡主别怕,咱們帶着的府兵都是有功夫的,定然不會出事。”
楚琉光并不害怕,她當然知道自己的府兵不是擺設。
“曹嬷嬷,問問發生了什麼事。”
曹嬷嬷掀開簾子叫過來個府兵,隔着車壁楚琉光聽他禀了個仔細。
府兵護着馬車拐入小道,本來走的也還安穩,哪想從旁邊的的巷子裡卻沖出來幾個手持刀劍的蒙面人,府兵以為是沖着自家郡主來的,剛要護駕,就見那些蒙面人目标一緻,不斷的襲向一個打扮富貴的少年。幾輪下來,保護少年的親衛明顯不是蒙面人的對手,身上早就挂彩無數,那少年也被刺了幾劍劍,意識漸失。
聽到這,楚琉光猛然掀起車窗上的簾子,清楚的看到了那昏厥倒地的少年的臉,怎麼是他?
“快去救人!”楚琉光下令道。
“是!”
外面彙報的府兵心裡好奇,可也不敢多問,帶着楚琉光的命令就招呼其他人一起上前支援。
“老奴想不通,郡主何故此舉?”旁人不敢問,但曹嬷嬷是敢問的,她知道郡主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可還是心有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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