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柏林
「我就站在布拉格黃昏的廣場/在許願池投下了希望/那群白鴿背對着夕陽/那畫面太美我不敢看……」
周傑倫、蔡依林演繹的「布拉格」是歐洲最美城市之一。城堡是布拉格的主角,也是它的背景。電車有節奏地在街巷中行駛,一幢連一幢風格各異的建築,流光異彩般從車窗邊閃過。
「人充滿勞績,但仍詩意地栖居在這片大地上。」這是荷爾德林的一句詩,裡面含蓄地提到了建築和文學——「詩意」離不開文學,「栖居」離不開建築,它們共同成為人類的加持。
某種程度上,建築和文學代表了一個時代智慧和文明的高度,一個從物質上,一個從精神上。它們互為關照,交相輝映。建築為文學提供了庇身之所,文學為建築注入了靈性和生命。
1. 雨果和巴黎聖母院
維克多·雨果(1802年-1885年),法國作家
巴黎聖母院
雨果寫作《巴黎聖母院》的動機源于一次遊覽經曆。自序裡,他說聖母院裡一處刻寫在暗處牆上的希臘單詞「命運」,突然激發了他無限遐想。
作為一個哥特建築的發燒友,雨果從少年時代起就對巴黎聖母院抱有濃厚的興趣,曾多次深入它的犄角旮旯,盡可能地收集和閱讀有關資料。
得益于細緻入微的親身感受,他賦予了這座被他稱為「偉大的石頭交響樂」的建築一種特有的靈性。
小說中,雨果塑造了一個被雄偉的教堂哺育大的「鐘樓怪人」——卡西莫多。他的模樣類似教堂外部那些半人半獸的雕像,體格也與哥特式建築的高聳和宏大遙相呼應。
然而,創作出這部作品的雨果卻發出了文學終将殺死建築的預言。
他認為,中世紀以前,教堂作為教會的權力中心和普通民衆逃避審判的避難所,是唯一可以包容自由思想的場所,吸納了社會的全部物力和智慧。
而印刷術的發明改變了這一切,它讓漂浮不定的思想再也不用固化在教堂冰冷的石頭上。文學的入侵必将導緻這樣一種結果:誰要是不能用文學去表達他的建築觀,他就難以成為建築大師;一座建築如果不服從文學的描述,那它就會消逝無痕。
這大約是迄今為止最為激進的關于文學和建築關系的評價。實際情況好像沒那麼糟,一座建築的偉大并非一定要事先得到文學的加冕。
2. 三島由紀夫和金閣寺
三島由紀夫(1925年-1970年),日本作家
金閣寺
日本有兩個金閣寺,一個存在于現實中,一個存在于文學裡。
現實中的金閣寺位于京都,正式名字叫鹿苑寺,因為外面包有金箔,又稱金閣寺。這座擁有600多年曆史的古刹,在昭和25年(1950年)被一名21歲的見習僧人放火自焚時完全燒毀。現在看到的,是1955年重新修複後的建築。
1956年,作家三島由紀夫根據這段故事寫成了一部小說,直接以金閣寺為名。小說忠實地記述了那個看起來荒誕不經的事件:一個口吃的和尚由于嫉妒金閣寺的美(來自真實事件中縱火者的口供),一把火讓它化為灰燼。
三島在小說中打破傳統文學審美,創造了一種「死與頹廢」的美學,為金閣寺和尚的思想和行為進行了藝術上的升華,把整個事件推向「殉情」之路。這跟他日後的切腹自盡,暗暗呼應。
日本媒體形容三島的死是「由同性戀、陽明學和天皇崇拜拼接出的一幅燦爛華麗的馬賽克拼圖」。
3. 易蔔生和斯基思教堂
亨利克·約翰·易蔔生(1828年-1906年),挪威劇作家
斯基思教堂
劇作家易蔔生傳記裡有這樣一段描寫:
「挪威首都奧斯陸南邊的小城斯基思,是個保留着北歐中世紀建築的城市。城中,那座塔樓高聳、氣勢雄偉的大教堂,更讓人們驚歎不已。一天,有個滿頭卷發、相貌俊秀的孩子路過教堂時,突然吵着要陪伴他的女仆帶他一起登上塔樓看風景。當孩子從高空看到自己家的房子、廣場的車馬、隻有玩具一般大小的行人時,興奮得拍手歡呼起來。這一刻,似乎影響到這孩子的一生。」
易蔔生在64歲時完成了他一生最富争議的一部作品——《建築大師》。裡面的主要人物索爾尼斯被認為是易蔔生一次接近自畫像式的嘗試,整個劇本堪稱是他對自己一生的回憶、總結和評判。
這似乎就是前面提到的他「被影響」的一生。易蔔生一直把自己看作一個建造者,并把自己的戲劇比作建築作品。他的妻子曾說:「在索爾尼斯身上,所有東西都是易蔔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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