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第一集,其實就已經向我們暗示了大結局。
那是耿耿說的一段獨白:
“許多年後,回想起高中生活,總是會回想起那天晚上,我們手拉着手在月光下奔跑。當時的他,是最好的他,可是很久很久以後的我,才是最好的我。最好的我們之間,隔了一整個青春,怎麼奔跑也跨不過的青春。”
如果以年為單位,這一整個青春,是整整10年。
隔的這10年,注定了他們會有漫長的分離,也注定了他們愛情的坎坷。
可他們原本,是不必受這10年的分離之苦的。
被一通電話影響的競賽高考前一天,餘淮把耿耿約到晚秋高地,那個地方,就好像是他們的秘密基地。
他們在那裡做過很多事,例如在對方的胳膊上畫“✓”,例如一起種小樹苗,在夕陽西下時推心置腹,惆怅過未來也憧憬過未來。
當時年輕單純對大學充滿期待的他們,約好的未來是在北京。
餘淮準備物理競賽有望被清華提前錄取,耿耿成績一般,就準備藝考,等他們都到了北京,就可以順理成章地在一起。
關于“在一起”這件事,他們誰都沒有明說過,但彼此都心知肚明。
所以兩個人都備考的那段時間,他們說好每天打電話互相鼓勵。
可讓誰都沒想到的是,餘淮準備競賽的地方,連家長都不讓進去,更别提天天拿着手機。
為了遵守約定,餘淮偷偷藏了手機沒有交,當一個準備競賽的學生心裡藏着别的事情,不管是學習還是生活都會分心。
而唯一能讓他專心的,就是每天和耿耿打的那通電話。可競賽不是兒戲,老師也不是沒有長眼睛,終于,在餘淮又一次明目張膽地和耿耿通話的時候,老師過來沒收了他的手機。
當時的餘淮,看得讓人生氣。
他明明可以跟耿耿明說老師必須讓交手機,可以在交手機前打最後一通電話然後安心備考,就好像周末說的那樣,短暫的離别會讓重逢顯得更加的炙熱。
可餘淮沒有聽,在一次打電話的時候被老師收走了手機,那通中途被打斷的電話,成了他心裡的執着,他一定要給耿耿打最後一通電話,不讓她擔心,也給自己一個心安。
于是他去辦公室偷過手機,可耿耿沒有接到那通來之不易的電話,又在實驗課期間溜出去修學校的破電話,好不容易修好後又寒暄起來。
還沒來得及說到重點的時候,電話就冒煙了。
何其“困窘”,何其“狼狽”?為了一通讓彼此都心安的電話,在最關鍵的時候分了心,等到後悔的時候一切都晚了。
雖說天意弄人,可真的發生在現實生活中,也不至于這麼狗血,所以隻能說,是“編劇”弄人。
電視劇裡的套路,餘淮物理競賽沒得一等獎,沒能憑借自己的優勢被清華提前錄取,耿耿藝考自然也沒能考中,兩個人,又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重振旗鼓”後,他們又回到了曾經互相鼓勵的狀态,餘淮幫耿耿學習數學,耿耿幫餘淮背誦語文。
可餘淮當初為了準備物理競賽,錯過了很多學習其他科目的時間,落下的科目想要在兩個月之内全補回來,怎麼說也不現實。
加之餘淮本身心理素質就較差,競賽的時候受了打擊,正常參加高考考進清華就顯得更加困難。
高考前見的“最後一面”
高考前的晚秋高地,餘淮摸着耿耿的頭說,等到考試結束後就對她說一件事。
耿耿問他是什麼事?
餘淮沒有回答,隻說等到高考以後再說。
當時正值日落時分,他們站在那裡,餘淮輕輕揉着耿耿的頭撥亂了她的頭發,兩兩對視的時候,連空氣中都彌漫着暧昧的味道。
當時的耿耿應該怎麼也想不到,在他們即将捅破那層窗戶紙的那一天,在晚秋高地種樹的那一天,在她在樹上刻上“耿耿餘淮”4個字的那一天,竟是他們這10年來見的最後一面。
餘淮在高考失利後直截了當地選擇了消失,這一消失,就是整整10年。
兩次考試失利,對他簡直是降維式的打擊,他是多麼驕傲又自信的一個人啊,卻在短時間内連續承受了兩次失敗。
但任誰也會有特别迷茫的時候,迷茫過後,人生還要繼續,是選擇複讀還是選擇去别的學校,都要有個結果。
不論是何種選擇,既然他決定讓耿耿繼續留在他的生命中,有些決定,總要讓她知道。
可餘淮沒有。
10年的分離,也因此開始。
他突然消失得無影無蹤,盡管他一直打聽着耿耿的消息,卻從不讓耿耿找到他。
盡管他複讀一年後終于考上了清華,也依舊沒有聯系耿耿。
為什麼他們會有這麼大的錯過呢?
曾經的我想不明白,後來才發覺,是面子的問題。
就好像在耿耿見證他競賽失利後,他兇耿耿的那次。
如果失敗一次是覺得沒面子,那麼失敗兩次,餘淮可能就陷入了自我懷疑,就好像10年後重逢時他對耿耿說的那樣,他已經配不上耿耿了。
其實那隻是他單方面認為,因為就算他最後因為母親的原因沒能順利地去清華上學,可10年後的他,也是快博士畢業了。
人生能有幾個10年?為什麼會說餘淮不負責任呢?
明明他是劇裡的男主,明明最後結局圓滿。
因為人的一生一共就那麼幾個十年,不是每個人都願意拿出一個10年去等待一個一點信息都沒有的人,而且,還是最好的10年。
當然,關于等待餘淮這件事,是耿耿自已單方面願意的,就像路星河同樣單方面喜歡了耿耿十幾年一樣。
可是耿耿和路星河的等待又不太一樣。
路星河喜歡耿耿的這些年,他一直都知道她忘不了餘淮,盡管耿耿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了他,他依舊選擇不放棄。
可耿耿等餘淮不是這樣。
她的等待,無法預想結果。因為她既可能等回來一個單身對耿耿依舊念念不忘的餘淮,也可能等回來一個已經結婚生子有屬于自己家庭的餘淮。
試想,如果等來的真是後者,結局會怎麼樣呢?
餘淮高考後不辭而别,空給耿耿留了念想,就在那張層窗戶紙将破未破之際,沒有向她告白,也沒有結束他們暧昧的關系。
不聲不響的就消失了。
這不是不負責又是什麼呢?
人最怕不告而别,最怕多年以後才發覺,自己曾經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莫名其妙的虧欠了誰誰誰。
生而為人,我一直信奉的是,長嘴是用來溝通的,而不是隻拿來吃飯的。
朋友之間是這樣,愛人之間也是。
有困難可以說出來一起解決,無端的等待和猜測隻會浪費更多的時間,生活已經很難了,我們又何故給自己、給他人平添煩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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