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玫瑰與白玫瑰》中王士洪說的,他在笑自己的妻子王嬌蕊,吃飯的時候怕胖,吃完飯馬上又拿起糖核桃來吃。
書裡寫的是
士洪繼續說下去道:“他們華僑,中國人的壞處也有,外國人的壞處也有。跟外國人學會了怕胖,這個不吃,那個不吃,動不動就吃瀉藥,糖還是舍不得不吃的。你問她!你問她為什麼吃這個,她一定是說,這兩天有點小咳嗽,冰糖核桃,治咳嗽最靈。”
振保笑道:“的确這是中國人的老脾氣,愛吃什麼,就是什麼最靈。”嬌蕊拈一顆核桃仁放在上下牙之間,把小指點住了他,說道:“你别說——這話也有點道理。”
沒錯,我的确不打算聊聊冰糖核桃究竟治不治咳嗽這件事。
佟振保說,愛吃什麼,就是什麼最靈。
再看《紅玫瑰與白玫瑰》的時候,竟然意外發現,原來解簽都在這句話上。
可不是嗎?愛吃的東西,千方百計也要想出個理由來,吃要吃的理直氣壯,這理由不光說服旁人,更主要是為了說服自己。
張愛玲是個多通透的人啊,她寫振保突然覺得嬌蕊
仿佛是個聰明直爽的人,雖然是為人妻子,精神上還是發育未完全的,這是振保認為最可愛的一點。
為了告訴我們這個真相:男子憧憬着一個女人的身體的時候,就關心到她的靈魂,自己騙自己說是愛上了她的靈魂。唯有占領了她的身體之後,他才能夠忘記她的靈魂。
愛吃什麼,就是什麼最靈。
愛紅玫瑰,那紅的是朱砂痣,愛白玫瑰,那白的是白月光。
這似乎是愛情、婚姻、男女間最佳的比喻,許多年來,被每一代人堅信、改編、口口相傳。
講來講去也就是林夕寫的“得不到的從來珍貴”,“被偏愛的都有恃無恐”。
不少女生也會借此來罵天下男人皆薄幸,吃着碗裡看着鍋裡,又或者是喜新厭舊朝三暮四,得到的從來不知道珍惜。
葉玉卿大概是最不像白玫瑰的“白玫瑰”
不自覺間,把自己放在紅玫瑰或者白玫瑰的位子上,不論自己是哪一個,反正都充滿了怨念。
都是因為把“他”看得太重的緣故。一個女孩子的戰場如果隻是一個男人的心那樣巴掌大的地盤,就不得不淪為一支玫瑰了,白玫瑰或者紅玫瑰沒有區别,不過是男人的一支玫瑰而已。
所以,當怨念自己不過是白玫瑰或者紅玫瑰的角色時,
可以問問自己的真心:
是不是一開始就有把自己的人生寄托在一個男人身上的天真信念。
如果是這樣,那很遺憾,無論你怎麼做,
可能無論怎麼樣都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愛情。
因為一開始就給錯了愛情的定義。
愛情是倆人的平等,卻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基于欲望産生的垂憐。
不是看花人對花的觀賞,而是一個靈魂對一個靈魂的碰撞。
而所謂的白玫瑰與紅玫瑰,僅僅是自設牢籠而已。
振保說,中國人的老脾氣,愛吃什麼,就是什麼最靈。可沒說這老脾氣隻有男人有。其實女人也一樣。
《青蛇》裡李碧華說:
每個女人,也希望她生命中有兩個男人:許仙和法海。是的,法海是用盡千方百計博他偶一歡心的金漆神像,生世伫候他稍假詞色,仰之彌高;許仙是依依挽手,細細畫眉的美少年,給你講最好聽的話語來熨帖心靈。——但隻因到手了,他沒一句話說得準,沒一個動作硬朗。萬一法海肯臣服呢,又嫌他剛強怠慢,不解溫柔,枉費心機。
我希望,每個女孩子都能做“最愛的是自己”的那個人,去尋找你想要的王子或者騎士;許仙或是法海;菠蘿油或者生煎包;高跟鞋或者平底鞋...
總之,世界那麼大,你不能隻做一支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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