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邱軒洛
(注:圖片源自網絡)
那天,在一微信群中,偶然"碰到"了中學校友李士秀同學,在閑聊中,她提到了自己當年與家父的一段師生對話。
士秀說,在她上高中時,家父見她長得娟秀文氣,遂笑語道:"士秀呀,我看你這文文氣氣的長相,是應該把名字改成‘李文秀’才名符其實呀,而你名字中間的那‘士’字,是給男孩子用才合适喲。"士秀說她當時是這樣回應家父的,道:"報告邱老師,我名字中間的那個‘士’字,那可是從我家家譜上排過來的……是改不了的。"
聞此我亦附合道:"是啊,在過去的大家族裡,各人的頒輩次序,那是以每個人在族譜中所占的那個字來體現的,甚至連家裡的女孩子也不例外。"
"很對!事實上,在舊社會,我家原本就是牛東北堡的一個大家族,同時也是一戶大地主,當時我家裡除了有一本完整的家譜外,同時還有一個堂号,名叫‘強恕堂’。"士秀進一步引伸道。
"對,對對,過去的大地主家那都是有堂号的,記得我媽就曾給我講過,說我舅家的升鬥器物上是都錾有‘天星堂’的字樣(注:舊社會我舅家也是個地主)。而作為沒落地主家庭的我家,據家父講,說在舊社會時,我家的馬坊正門門垴上也是一直挂着一方‘積善堂’的匾,據說那便是我家祖上的堂号。"士秀的堂号一說,也觸動了我的一些家族記憶。
之後,就堂号一說,我在百度上查了查相關資料,進而了解到:但凡過去日子過得較好的家庭,大抵也都是"有名堂"的家庭,而那名堂号的作用,是除了區分宗族同姓不同家庭外,其中也有标榜與信用憑證的作用,比如在對外商貿交易中,在交易雙方的憑證上,就可以寫上"XX村XⅩ堂X家"的字樣以示區别。另外,堂号也是一種凝聚血緣向心力的精神符号,其内涵大緻有三個指向: 一是祖訓銘記,二是祖德彰示,三是教誨子孫,比如在全國邱姓名堂号中,就有較為馳名的"長春堂"與"文莊堂",其中"長春堂"乃為道教名人長春子邱處機之子孫所立,其堂匾誦曰: 龍門世澤,仙山家聲。
行文至此,我想看官朋友們大概也與我一樣——這才真正明白了我們中國人常說的"搞什麼名堂"這句話的真實涵意。
是啊,在我們中國人的現實生活中,如果别人對你所做的事不知曉或者是帶有鄙夷之意,他們就會譏你或問你"是在搞什麼名堂",因為在大家都按規矩做事時,你若想"創新",那在别人看來不是想另立"名堂"又是在幹什麼?當然了,如果誰真的"弄出了點兒名堂"、"日子過得有點兒名堂了",那又會引起他人尤其是族人的忌恨。
(邱軒洛 2020.3.18 于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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