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個人的外表建立主觀偏見也許隻需要7秒的時間。
可口可樂曾拍攝過一則令人反思的廣告,攝影組邀請6位陌生人在黑暗的環境下進行交流,讓他們看不見彼此,隻能通過彼此的言語聊天。他們談論着彼此的興趣愛好,氛圍輕松且愉悅。有意思的是,這是一個廣告也是一個測試,聊天的同時大家也都猜測着大家的模樣和打扮。
直到燈光亮起時,大家才驚訝的發現,一位TED演講者居然充滿紋身,宣稱自己是重金屬愛好者的人卻長相文質彬彬,信仰着“行動大于言語”的極限運動員居然坐在輪椅上。如果在一個看得清對方的環境中,他們還會相信彼此說的話嗎?隻怕當他們看見對方的第一眼,就已經給對方貼了标簽。
被标簽化,一直存在于我們身邊。
裙子穿得短會被說,“一看就不是正經女孩子”;
帶着保溫杯來上班,會被嘲笑“油膩中年”;
男孩子在太陽天打傘,被諷刺“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好意思打傘”。
諸如此類,不勝枚舉。
貼标簽根植于人們的傲慢與偏見
我認識一個朋友,李軍。
他待人和善、為人忠厚,平時愛幫忙同事,是他們公司出了名的老實人。但他來昆明之前,永遠都不會想到自己竟然會被昭通人的身份遭遇地域歧視。
“我第一次聽說‘昭通人都很蠻橫’的時候是在大學,你能想象嗎?這就是我們眼中所謂的高素質教育環境的大學。他們根本不管你個人的行為是怎樣,隻要聽說你是昭通人,便投來一種鄙夷的眼神”,李軍說到。
在百度隻需搜“昭通人”,就能看到地域歧視的标簽
他還補充道,更沒想到的是,出了社會之後,他所遭遇的地域歧視更加嚴重。比如,常聽别人說,租房子的時候不要說自己是昭通人,因為房東可能因為你是昭通人,就不把房子租給你了。
一開始聽到這些話,他也會和别人争論一下,心裡會想扭轉一下這種觀念,但當發現人們心裡的成見是一座又一座大山之後,他覺得壓根沒用。
雲南昭通
其實最令他心寒的是,如果年齡稍大的人有地域歧視還可以理解,畢竟過去的教育程度沒有那麼廣。但是在年輕人中仍然很多人持有地域歧視的觀點,和他玩得很好的同事甚至會對他說:“我仍然不喜歡昭通人,但你是個例外”。
昭通人真的很差嗎?當然不是,事實上,昭通還出過很多名人,龍雲、盧漢、羅炳輝、姜亮夫等都是昭通名人。
妖魔化昭通由來已久,就算我們抛開雲南不講,地域歧視也存在于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大到省市,小到縣城、鄉鎮,往往在人們的口口相傳與啧啧感歎中,呈現出荒誕的一面。這種仿佛地域版的《傲慢與偏見》,從未消失。
誠然,每一個地方因為鄉土人情、生活習慣的不同,确實有着不同的地域特色和精神風貌,容易被标簽化。而之所以标簽化演化成地域歧視,還是因為它還根植于人們内心深處的傲慢與偏見。
标簽化絕不等同于正确答案
網絡上有一檔節目叫做《人類實驗室》,這個節目曾請來三位特點鮮明,職業分别是紋身師、小學老師、夜班護士的嘉賓,節目組先讓他們穿着打扮,模糊身份信息,并讓匿名觀衆來評價他們。
紋身師被評為:不正經、惡煞、可怕、瘾君子、暴力傾向、沒文化、不能嫁、危險……
cos二次元的貂蟬的小學老師,被評為:淫亂圈、可約、不便宜、腦殘、綠茶婊、貴圈很亂、二次元很亂……
穿着性感的夜班護士,被評為:勾引男人、交際花、心機婊、夜場女王、不正經、頭腦簡單……
非常諷刺的是,我們僅憑一個人的外表和穿着就能準确的定義眼前的這個人嗎?簡單粗暴地把别人标簽化,将人群迅速歸類後,也許我們将不再嘗試深入理解一個人。
當然,我們不可否認,标簽化在社會中發揮着它一定的作用。标簽化可以加快對他人的廣度認知,也有一些标簽是我們自己貼上去的,比如不給自己貼上職業的标簽就很難獲得職業上的認同,有一些标簽的确能讓人迅速融入社會。但這并不意味着,任何事都可以進行标簽化,甚至養成一種标簽化思維習慣,絕不要把标簽化等同于答案。
伍爾芙說,“人不應該是插在花瓶裡供人欣賞的靜物,而是蔓延在草原上随風起舞的韻律,生命不是安排,而是追求。”
“她這麼喜歡蹦迪,私下應該很亂吧?”
“90後,做事還不夠沉穩”
“女人就該好好做家庭主婦,别在外面抛頭露面”
我們必須看到的是,一些标簽化會招緻歧義,而有一些标簽本身就帶有歧視。當我們随意給别人貼了标簽之後,可能正說明我們本身的無知。
李軍已經不再糾結别人對昭通的歧視,他決定用自己的行動為家鄉正名。而那些無知的人可能還會繼續無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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