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鄭遠戀愛五年,從沒想過婚禮前一天我跑路了。
說來他是個合格的男朋友。
我們的愛情像童話故事。
在朋友眼裡,他長得帥,家裡有錢,關鍵是對我好。
他的錢包和手機都是交給我保管。
平時去社交,回來的時間不會超過12點,準時準點回家。
不打牌,不抽煙,不喝醉,最多微醺。
有天晚上他們同事聚餐。
那天很晚他被兩個同事駕着帶回來。
他喝多了,兩個同事剛離開,他就東倒西歪紮進我懷裡。
對我說了些撩人的情話。
就在我沉醉于幸福的時候,他情意綿綿地喊着玲玲。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名字,在他嘴裡,在别人嘴裡。
他将這個名字保護得很好,如果不是因為他喝醉了,他一定不會說出來。
玲玲,一個很普通的名字,卻喊出了萬種柔情。
那天晚上,我像往常一樣幫助他,迷迷糊糊地聽到他說。
「我愛你。」
我忍不住笑了,已經五年了,他還是那麼深情。
正要親他一口,他嘴裡蹦出了那個名字。
「玲玲。」
「我愛你,玲玲。」
我确定那不是随便嘀咕,因為那天晚上他叫了無數次這個名字。
「玲玲,我很想你。」
「玲玲……玲玲……玲玲……」
即使我是個傻瓜,我也能理解發生了什麼。
同事聚會是為了一個人,喝醉了,也是為了一個人。
那個人不是我。
原來一切深情,都和我無關。
我第一次偷偷拿起他的手機,整個人都在顫抖。
要不是突如其來的事故,我一直以為自己活在幸福中。
雖然他曾大方說我可以随時查看他的手機,我是他這輩子永遠的大領導。
多麼諷刺的誓言。
這是我五年來第一次打開他的手機。
那天晚上,開始并沒有查到貓膩。
直到我打開手機卡2,我才開始看到奇怪的東西。
當然,成千上萬的聊天記錄隻是鄭遠單向的。
他給玲玲發了幾千條信息,對方沒有回複。
五年前,我們還沒認識她們這樣開始了。
他每天都給玲玲發幾條信息,告訴她今天發生了什麼,最近天氣如何他有多想念她。
從未間斷。
「玲玲,我見過一個女孩,她很像你。」
「玲玲,我要追她。」
「玲玲,你會嫉妒嗎?」
我們同居的那天。
「玲玲,她穿紫色裙子的樣子真像你。」
在一起的第三個月,他給我買了一條裝滿櫥櫃的紫色裙子。
「玲玲……」
「玲玲……」
「玲玲……」
隻需輕輕按字母 L,鍵盤會自動跳出玲玲這個詞。
誰知道他按了多少次,隻有他知道。
那些我以為他深愛我的日子,我隻是一個别人的影子。
難怪他喜歡讓我穿紫色裙子,難怪他總喜歡讓我化不适合我的妝容,因為那樣像玲玲。
難怪他總是讓我把頭發披下來,難怪他看我的時候總是滿眼星星。
這些都是玲玲的,我隻是替代品。
我沒哭,一滴眼淚也沒掉。
這種感覺好像突然被掏空了,好像一個人踩空了,後知後覺掉進了深淵。
我從來沒有想過,也不敢想,我的幸福竟然是一吹破泡沫。
我丢了所有的紫色裙子,剪短了頭發,扔掉了所有類似玲玲的東西。
當然,我的臉是無法改變的。我的臉是我父母給的。我不需要大驚小怪。
第二天早上,等他醒來。
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樣,似乎又不一樣了。
假裝什麼也沒發生。
他看見我的頭發變短了,問我為什麼要剪掉。
我說我想試試短發的感覺。
他的眼睛有點不喜歡。
張開嘴什麼也沒說,好像說了很多。
我知道我現在看起來很醜。
我滿臉倦容。
頭發是我一怒之下,用生鏽的剪刀在浴室裡瘋狂地剪掉的。
我留了五年長發。
就像我滿腔熱情,被一盆冰水熄滅了。
他生氣了。
但是我沒有和我吵架,隻是一個人壓着怒氣。
他發現衣櫃裡的紫色裙子都消失了。
和早上一樣,他問我為什麼裙子不見了?
我面上冷靜說,不喜歡,都扔了。
他舉起手,但當他看到我的臉時,他又放下了。
最後,他說對不起,昨天喝多了,以後會注意的。
他說會抽時間再帶我買裙子,我拒絕了。
他說帶我去接頭發,我也拒絕了。
後來他摔門走了,半個月失去了聯系。
我們似乎從來沒有在一起過。
我照舊去上班,吃飯。
半個月後,他回來了。
這一次,他看起來像從未發生過什麼,一如既往對我好。
我雖然看上去雲淡風輕。
但并沒有真正從心底抹去他,我愛他,舍不得他,我還想給對方一個機會。
如果他能愛上我,我會和他走下去。
慢慢地,他開始接受新的我。
與玲玲的短信也漸漸少了。
如果玲玲不再出現,我們應該結婚。
當他向我求婚時,滿地玫瑰花,他單膝跪地,手裡拿着鴿子蛋鑽戒和朋友的祝福。
我接受了。
即使我知道他心裡還有一個未死的人,我還是願意嫁給他。
鑽戒很漂亮,聽說這個牌子的鑽戒男人一輩子隻能買一枚。
我盯着鑽戒傻笑了很久。
離訂婚宴還有半個月的時間,他每天都很緊張,生怕到時候哪裡做錯了,帶我一遍又一遍地練習每一個過程。
我有些哭笑不得,他說要給我最好的儀式感,讓我永遠都記得。
我隻有一點休息時間被他排練,但這也表明他非常重視我們的訂婚宴會,我還是很高興。
假如沒有那條短信。
一切都會梳理成章。
那天晚上,我們在沙發上看手機。
他的手機響起了消息提示,他拿起來看了看。
我本能看了他一眼,我覺得他的身體變得有點不自然。
直覺是玲玲的短信。
疑惑地問他怎麼了,他說要上廁所,然後帶着手機上廁所。
他在廁所并沒有帶太久,一會兒就回到了座位上。
他臉上看不到任何變化。
我的第六感一直很可怕,我猜想那個短信是玲玲發來的。
她就是我們兩個感情的攔路虎。
晚上,我又看了他的短信。
「鄭遠我過幾天回來,我想和你談談。」
「玲玲,是你嗎?」
「嗯。」
「你什麼時候飛機?我來接你。」
“好,到時候通知你。”
後來,他給玲玲發了幾條短信,但對方沒有回複,不知道是删了,還是那女人欲擒故縱。
在此之前,我一直以為他愛上了我,玲玲從來沒有回信息,她不會再出現了。
他們已經是過去了。
所以我選擇嫁給他。
看完短信,我的雙眼模糊了。
合上手機,盯着身邊睡得像泥的未婚夫看了很久。
我還是不願意放手。
我不相信他天平會偏向她。
玲玲回家的前一天晚上,我感冒了。
巧合的是,我大姨媽來了,我從小就身體虛弱,每次大姨媽都疼得要死。
我決定用自己的身體賭博。
我想看看,生病的未婚妻和回歸的白月光,他會選哪一個。
我賭他愛我。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
最後,他選擇的是玲玲。
當我告訴他我感到不舒服時,他說他不能在家裡陪我,手上還有點事情要處理,要去公司加班。
看着他穿着我給他買的衣服,站在鏡子前整理頭發。
那一刻,我承認他從來沒有愛過我。
我輸了,輸了一敗塗地。
我從未見過他小心翼翼,非常快樂。
原來他一直隻把我當影子。
我取消了訂婚宴,拖着高燒的身體收拾好一切,搬出了我們住了幾年的房子。
我給他留了一張紙條和戒指。
很快我就離開了生活多年的城市。
從此沒有聯系。
有人問我恨不恨他?
也許一開始我會恨他。
做夢都恨。
他破壞了我對愛情的幻想,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再愛了。
我用了一個月時間旅行。
去了一座陌生城市從頭開始。
何霖是我新公司的上司。
他天天被父母催婚,找我幫忙,這一來二去,我從幫忙到真女友間隔了一年。
後來我們結婚。
何霖沒有刻意給我安全感,但卻讓我心安。
當我生下雙胞胎時,我就不僅不再恨鄭遠,反而還感激,是他的選擇, 讓我重新找自我。
聽說他跟玲玲結婚當天。
來了一個女人大鬧現場,玲玲介入她婚姻,跟他老公去國外把錢花光找鄭遠做接盤俠。
婚禮差點變葬禮,鄭家當然不能接受這樣的女人做媳婦。
也聽說他很後悔,一直在找我。
我當然不會見他。
我們永遠背道而馳。
感謝他的三心二意,是他的優柔寡斷讓我找到了真正屬于我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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