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學校旁邊一條河邊上,向遠處的小區看去,竟然是聲勢浩大的沙塵暴。這不是已經陽春三月了嗎?脫掉厚重的棉襖,換上單薄的外套,竟然看到不是春意盎然,而是令人灰頭灰臉的沙塵暴。
背着厚重的書包,還是趕緊回學校吧。今天是周日,高中生在這一天的下午會返校,我念的這所高中,在每個周日下午返校後,都會安排周考,一直從高一到高三,每周都是這樣。
亮堂教室裡,政治老師坐在講台上,翻閱着最新的新聞報刊,也是想看看高考能出什麼新型的考題。坐在下面的學生們,學習好的正在奮筆疾書,學渣就是各忙各的。
坐在最後一排的角落裡已經定位我在這個班級的身份,那就是學渣。我看看這張題目數量不多的數學卷子,空白地方很多,還有演草紙,都是空白的,自己就是無法準确的寫出老師心中的過程及答案。
看到周五抄在本子後面的一首詩,這是自己最近又重新喜歡一首詩,是戴望舒的《雨巷》,現在再抄一遍,抄到演草紙上。
寫作背景我在手機上偷偷查下,當然是晚上回到宿舍,躲在被窩裡查的。百度上寫的創作背景是:
這首詩寫于1927年夏天。當時全國正處于白色恐怖之中,戴望舒因曾參加進步活動而不得不避居于松江的友人家中,在孤寂中咀嚼着大革命失敗後的幻滅與痛苦,心中充滿了迷惘的情緒和朦胧的希望。《雨巷》一詩就是他的這種心情的表現,其中交織着失望和希望、幻滅和追求的雙重情調。這種情懷在當時是有一定的普遍性的。
當時處的環境,對于詩人戴望舒來說,隻能用詩來寄托自己的心情。那時候戴望舒站在南方的巷子,看着往來的行走,偶爾的聲音都會讓人們顯得恐慌。再怎麼我也無法對那時候戴詩人真正感受。但對于這首詩,我還是很喜歡。
撐着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詩人站在雨天的巷子裡,人們已經不知去往何處,隻剩下巷子裡空寂。撐着一把油布做的傘。一般都是由暗亞黃的油布制作成傘面,專門做傘的木材做成傘的骨架。詩人穿着粗布制成衣服,戴着已經破舊的眼鏡,一直盯着巷子盡頭,悠長的巷子,悠長的思緒。這時候,詩人嘴裡說一句:“我希望逢着。”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着愁怨的姑娘。
這個姑娘有着南方女子小家碧玉一樣的容顔和氣質,盤着簡單發型,但發絲都是很乖的依偎在臉頰邊上,還有幾縷挂着耳朵上,顯得美極了。女子撐着一把油布傘,從戴望舒身邊走過。這時候戴望舒想到了,她應該是一朵丁香花。
丁香一樣的顔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女子有着丁香花的顔色,芬芳,還有幾縷丁香花的憂愁彷徨,和我一樣嗎?在這個巷子裡,走過一遍一遍又一遍,在雨中撐着這把油步傘,一個人走來走去,沒有一個可以陪自己在這樣雨天走過悠長的巷子嗎?
她突然看向自己,眼睛裡的語言太太多。歎息,惋惜,迷離等,沉浸在她的眼裡,她的故事似乎我能看透點。女子眼睛轉向别處,像夢一樣從我身邊走過。從她身上流露的芬芳消散了,她身影也消失在巷子盡頭。仿佛剛剛那個隻是一個夢,從我思緒上路過。
從詩上拉回自己瞎想,我還在考試數學,剛剛的詩人,還有丁香花一樣女子和亮堂教室裡,奮筆疾書的學生格格不入,自己又做一場夢。
幾年後,我從春天會時不時走過沙塵暴的城市到了一年四季都是有雨水的城市,這個城市有着新起的高樓大廈,也有着原生态居民區,這裡也有着巷子,下雨天和朋友打卡雨巷,我總是站在箱子裡呆呆的,神态遊離一兩分鐘。
雨越下越大,巷子裡人都不見了,隻看到一位身影消瘦男子撐着油步傘,他慢慢轉過來,帶着一副破舊的眼鏡。臉上是深深哀傷。我是不是應該上去打個招呼?我還沒上去時候,男子身邊出現一位穿着旗袍女子,一朵丁香花花香布滿巷子。這個場景好像在哪裡看到過?不過真美。
“大哥,醒醒,給我拍照了。”回過神,看到朋友已經擺好動作。按下快門鍵,我們結束在巷子裡遊玩一天。
撐着油紙傘,獨自
彷徨在悠長,悠長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飄過
一個丁香一樣地
結着愁怨的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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