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2日中國科學家在在南海首次發現一個約3米長的鲸落,這是在南海首次發現這一存在。
當一隻鲸魚預感到自己快要死亡的時候,它會悄悄地尋找一片海域,孤獨地等待最後一刻的到來,等氣息消絕之後,鲸魚巨大的身軀便慢慢沉入漆黑的海底,等待海洋生物吞食完它身體上所有的營養,隻留下一片殘骸,在海底化作焦岩。
一條鲸魚的屍體,可供養整套生命系統長達百年,它反哺了養育它的海洋,生物學家賦予了這個漫長又凄美的過程一個富有詩意的名字——鲸落。
鲸落與熱液、冷泉一同被稱為是深海生命的“綠洲”。
人間最美,不過鲸落,一念山河成,一念百草生。
鲸落被譽為世界上最慷慨最溫柔的死亡,這是一種重生,亦是一種輪回,大自然的神奇莫過于此。
鲸生,萬物落;鲸落,萬物生。
人類的情感很複雜,但有時遠不如自然界表現地那般直接而深沉,一如鲸落,一如落陽。
傳聞鳥類如大雁,雌雄相配,向來是從一而終,其一死亡,另一隻則殉情而亡,謂之落陽。
起初看到這則典故時,被這種行為所震撼,同樣為富有詩意的名字所感動,遂深深銘記于腦海深處,但而今翻遍網絡卻也找不到出處。
我想烽火戲諸侯應該同樣看到過這則典故,這也或是他在《雪中悍刀行》中,為那個大秦王妃曆經幾世仍苦苦追尋徐鳳年的癡情女人,起名洛陽的原因吧!
洛陽,落陽,一般凄美,一樣決絕。
八百年前,一代文宗元好問在十六歲赴并州趕考時,聽聞一獵人有言,捉到一隻大雁,并将其殺之,該大雁同伴盡管已逃離捕捉,但久久不肯獨自離去,最後竟不能已,撞向大地殉情而亡。
年少的元好問被深深震撼,于是買下兩隻大雁,并将其好生安葬,這便是山西陽曲汾水旁著名古迹“雁丘”的由來。
同時元好問寫出了那句千古名句: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這一句,是對落陽最好的诠釋。
幾千年來,無數文人墨客對于愛情歌頌和贊美不計其數,但鮮有與其比肩者。
金庸和瓊瑤都演繹了這一經典,為自己增色不少,以至李莫愁吟唱“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大行其世,世人都以為這是在讴歌人類,豈不知元好問本意并非如此。
雁尤如此,人何以堪。世間多有凄美情愛,但也遠非落陽這般決絕。情之一物,不知所起,不知所終。
當相差三十四歲的唐玄宗遇見楊玉環,曆史上演了最廣為人知的情愛往事,君王貴妃沉淪于愛河,閃耀在大唐盛世最輝煌的高光時刻。
後來者白居易作詩“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做連理枝”來希冀這段偉大的愛情,隻是彌補現實中這段愛情沒有的完美或是決絕的結局。
比翼鳥,傳說的神獸,應有着不輸于大雁一般對愛情的執著,《博物志》:“南方有比翼鳥,飛止飲啄,不相分離……死而複生,必在一處。”
應歸于落陽一列。
隻是楊貴妃玉殒馬嵬坡,唐玄宗被幽禁至死,讓這段愛情取名《長恨歌》。
世人至今津津樂道貴妃醉酒,卻不知安史之亂後獨居宮中的唐玄宗,是否也曾追憶這段歲月。
亦或,悔恨。
但無論如何,這個結果都無法如傳說中的比翼鳥超然,甚至不如元好問筆下的落陽。
在情愛堅貞這一點上,鳥類有着類似于銘刻于靈魂深處的傳承,有如蜘蛛結網、魚兒逆流。
在金庸筆下寫到,郭靖幼時與華筝同戲,見一雙白雕其一誤入黒雕埋伏,待其歸伴侶力盡而亡,遂長唳數聲沖入雲霄,良久自空中疾矢而下,觸崖身亡以殉愛侶。
這并非類似于九陰真經般虛無漂釀的演繹,在現實中這類情形也數見不鮮,甚至偶能見諸于報端。
同時,在金庸筆下也有着類似落陽的愛情,如張無忌父母張翠山殷素素夫婦,如虛竹父母玄慈葉二娘夫婦,都是其中的代表。
當然生活中肯定也存在類似的故事,暫且不去讨論梁山伯祝英羅密歐朱麗葉的真實與否,但我們相信,曆史中總能找到他們的原型。
隻是對比當下,國人生活過于浮躁,離婚率居高不下,堅貞的愛情難能可貴,從一而終,又有多少人能做到?
無法追尋每一例離婚案背後的錯與對,也很可能雙方都沒有錯。但龐大的數字還是應讓我們反思:現代人的愛情,到底怎麼了?
這是一個深層次的社會問題,折射的是現代人愛情在現實生活中的脆弱。所以一個簡簡單單的《牧馬人》能夠火遍網絡,因為浮躁的現代人開始憧憬樸實純真的愛情。
一句:“老許,你要老婆不要?”再簡單不過。
隻是在對比鳥類的愛情,何以堪當。
所以不管如何演變,當我們用“鳥人”、“鳥樣”來罵那些所謂的渣男渣女時,大錯特錯。
因為,真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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