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朵,用生命裝點着春天;春天,卻用凋殘凄涼了花朵。
所謂“落花有意随流水,而流水無心戀落花。”癡心在左,無情在右。世間最無奈,也莫過于此。
花朵癡情,恨不能一次綻放幾世的美麗;春日寡義,視花朵隻一抹不起眼的風景。這飄零、沾衣的結局,似乎早已注定。一如那夢想碎滅後的感花人,隻落得淚垂沾衣、低回凄涼的慘。
此刻,竟有了一絲心疼,花開花謝花舞漫天,不忍看到它的墜地,然而,耳畔卻殘忍的傳來了你落地的聲音,像抽絲一般絞痛,像山崩一樣巨響。我想到了祭奠,潔白的紙花,潔白的衣紗,潔白的面容,潔白的悲傷。
花落處,小徑獨自幽香,有人說,這是美人出生的地方,隻可惜這傾國傾城的絕代風華在一季的絢爛後,卻風塵天涯。擡頭望,何處是歸家?那一朵育下了匈奴的文姬花,尚且在曆史的書頁裡夾雜了一片芳華;那一隻月夜魂過沙漠的昭君花,是否還能啟開家鄉門前的破舊籬笆?
或許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但卻偏偏選擇了秋日葬身陪水逝前随風撒,這是極盡絢爛後的落寞,留的千古一聲遺憾:紅顔,多薄命!日懸山巅,命薄如花,昔日秦淮河上還彈奏着聲聲琵琶,今日卻不聞揚子;畔掩抑鼓瑟。既然生于紅塵,亦當歸于紅塵,或許,多年以後,紅塵外我們還能依稀記得她當初沉魚落雁的紅顔!
步非煙下,人道是青樓師師,縱然哭倒了長城,也不能下世輪回再次香君!落花漸入迷人眼,一朝花落終不見。落淚的時候,花還在飄灑,春歸的時候,你卻已不在。人生,幾多花開,幾多花敗,衣衫濕透,紅塵看破,一切都是輪回之道!
高閣客竟去,小園花亂飛。
參差連曲陌,迢遞送斜晖。
腸斷未忍掃,眼穿仍欲歸。
芳心向春盡,所得是沾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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