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什麼原因,往常喧鬧不息辦公室忽然變得異常清冷,不但沒有公事的紛擾,而且整個大樓,聽不到任何的嘈雜。訝異之餘,不免慶幸,于是便關起門來,安心享受這難得的平靜。
靜,真的很靜。案頭上那隻玻璃魚缸内,兩條紅色的錦鯉在慢悠悠地遊動,偶爾有一隻會猛的轉身,激起小水花發出輕微的聲響;或者,兩個會一起沉入缸底,靜止不動,像是疲倦之後小小的憩息,隻有唇和鰓在輕輕開合,似乎在說着悄悄話,耳中仿佛能夠聽得到它們的喁喁私語。
空調的聲音此時就是巨響了,咝咝的冷風從屋的一角遠遠吹來,另外一角的一株鳳尾竹的葉子給鼓動起來,發出沙沙的聲音。鳳尾竹的旁邊是一台飲水機,上面的水桶有時會忽然咕咕嘟嘟地冒出一串氣泡,聽起來怪怪的,令人有些錯愕。
在如此靜谧的氣氛中,有一個特别的聲音,嚴肅而執着,有着非同一般的穿透力,是牆上懸挂着的那隻鐘表發出的聲音。随着鐘表指針的走動,它發出嚓嚓的聲響,細微得幾乎不可辨聞,可是卻足以讓人驚心動魄。那是時間的腳步聲啊,那嚓嚓的輕響,就是生命的沙漏。生命是時間和空間的組合,造物給了我們生命同時,也給了我們制定了生命的規則,我們無法留住時間的腳步。
在這美好的安靜時光裡,我忽然品出一種苦澀的味道。時光如白駒過隙,不曾有片刻的停留,我們揮霍的生命,已經太多了。
(本文配圖來自網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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