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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詩白居易杜甫賞析
唐詩白居易杜甫賞析
更新时间:2024-10-05 00:24:38

唐詩白居易杜甫賞析?死别已吞聲,生别常恻恻江南瘴疠地,逐客無消息,下面我們就來聊聊關于唐詩白居易杜甫賞析?接下來我們就一起去了解一下吧!

唐詩白居易杜甫賞析(唐詩鑒賞夢李白二首)1

唐詩白居易杜甫賞析

死别已吞聲,生别常恻恻。

江南瘴疠地,逐客無消息。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

君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

恐非平生魂,路遠不可測。

魂來楓林青,魂返關塞黑。

落月滿屋梁,猶疑照顔色。

水深波浪闊,無使蛟龍得!

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

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

告歸常局促,苦道來不易:

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

出門搔白首,若負平生志。

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

孰雲網恢恢?将老身反累!

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

乾元元年(758)李白流放夜郎(治所在今貴州正安西北),二年春行至巫山遇赦,回到江陵。杜甫遠在北方,隻聞李白流放,不知已被赦還,憂思拳拳,久而成夢。

這兩首記夢詩,分别按夢前、夢中、夢後叙寫,依清人仇兆鳌說,兩篇都以四、六、六行分層,所謂“一頭兩腳體”。(見《杜少陵集詳注》卷七。本篇文字亦依仇本。)上篇寫初次夢見李白時的心理,表現對故人吉兇生死的關切;下篇寫夢中所見李白的形象,抒寫對故人悲慘遭遇的同情。

“死别已吞聲,生别常恻恻。”詩要寫夢,先言别;未言别,先說死,以死别襯托生别,極寫李白流放絕域、久無音訊在詩人心中造成的苦痛。開頭便如陰風驟起,吹來一片彌漫全詩的悲怆氣氛。

“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不說夢見故人,而說故人入夢;而故人所以入夢,又是有感于詩人的長久思念,寫出李白幻影在夢中倏忽而現的情景,也表現了詩人乍見故人的喜悅和欣慰。但這欣喜隻不過一刹那,轉念之間便覺不對了:“君今在羅網,何以有羽翼?”你既累系于江南瘴疠之鄉,怎麼就能插翅飛出羅網,千裡迢迢來到我身邊呢?聯想世間關于李白下落的種種不祥的傳聞,詩人不禁暗暗思忖:莫非他真的死了?眼前的他是生魂還是死魂?路遠難測啊!乍見而喜,轉念而疑,繼而生出深深的憂慮和恐懼,詩人對自己夢幻心理的刻畫,是十分細膩逼真的。

“魂來楓林青,魂返關塞黑。”夢歸魂去,詩人依然思量不已:故人魂魄,星夜從江南而來,又星夜自秦州而返,來時要飛越南方青郁郁的千裡楓林,歸去要渡過秦隴黑沉沉的萬丈關塞,多麼遙遠,多麼艱辛,而且是孤零零的一個。“落月滿屋梁,猶疑照顔色。”在滿屋明晃晃的月光裡面,詩人忽又覺得李白那憔悴的容顔依稀尚在,凝神細辨,才知是一種朦胧的錯覺。相到故人魂魄一路歸去,夜又深,路又遠,江湖之間,風濤險惡,詩人内心祝告着、叮咛着:“水深波浪闊,無使蛟龍得。”這驚駭可怖的景象,正好是李白險惡處境的象征;這惴惴不安的祈禱,體現着詩人對故人命運的殷憂。這裡,用了兩處有關屈原的典故。“魂來楓林青”,出自《楚辭·招魂》:“湛湛江水兮上有楓,目極千裡兮傷春心,魂兮歸來哀江南!”舊說系宋玉為招屈原之魂而作。“蛟龍”一語見于梁吳均《續齊諧記》:東漢初年,有人在長沙見到一個自稱屈原的人,聽他說:“吾嘗見祭甚盛,然為蛟龍所苦。”通過用典将李白與屈原聯系起來,不但突出了李白命運的悲劇色彩,而且表示着杜甫對李白的稱許和崇敬。

上篇所寫是詩人初次夢見李白的情景,此後數夜,又連續出現類似的夢境,于是詩人又有下篇的詠歎。

“浮雲終日行,遊子久不至。”見浮雲而念遊子,是詩家比興常例,李白也有“浮雲遊子意,落日故人情”(《送友人》)的詩句。天上浮雲終日飄去飄來,天涯故人卻久望不至;所幸李白一往情深,魂魄頻頻前來探訪,使詩人得以聊釋愁懷。“三夜頻夢君,情親見君意”,與上篇“故人入我夢,明我長相憶”互相照應,體現着兩人形離神合、肝膽相照的情誼。其實,我見君意也好,君明我憶也好,都是詩人推己及人,抒寫自己對故人的一片衷情。

“告歸”以下六句選取夢中魂返前的片刻,描述李白的幻影:每當分手的時候,李白總是匆促不安地苦苦訴說:“來一趟好不容易啊,江湖上風波疊起,我真怕會沉船呢!”看他走出門去用手搔着頭上白發的背影,分明是在為自己壯志不遂而怅恨。“告歸常局促,苦道來不易”寫神态;“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是獨白;“出門搔白首,若負平生志”,通過動作、外貌揭示心理。寥寥三十字,從各個側面刻畫李白形象,其形可見,其聲可聞,其情可感,枯槁慘淡之狀,如在目前。“江湖”二句,意同上篇“水深波浪闊,無使蛟龍得”,雙關着李白魂魄來去的艱險和他現實處境的惡劣;“出門”二句則抒發了詩人“惺惺惜惺惺”的感慨。

夢中李白的幻影,給詩人的觸動太強太深了,每次醒來,總是愈思愈憤懑,愈想愈不平,終于發為如下的浩歎:“冠蓋滿京華,斯人獨憔悴!孰雲網恢恢?将老身反累!”高冠華蓋的權貴充斥長安,唯獨這樣一個了不起的人物,獻身無路,困頓不堪,臨近晚年更被囚系放逐,連自由也失掉了,還有什麼“天網恢恢”之可言!生前遭遇如此,縱使身後名垂萬古,人已寂寞無知,夫複何用!“千秋萬歲名,寂寞身後事。”在這沉重的嗟歎之中,寄托着對李白的崇高評價和深厚同情,也包含着詩人自己的無限心事。所以,清人浦起龍說:“次章純是遷谪之慨。為我耶?為彼耶?同聲一哭!”(《讀杜心解》)

《夢李白二首》,上篇以“死别”發端,下篇以“身後”作結,形成一個首尾完整的結構;兩篇之間,又處處關聯呼應,“逐客無消息”與“遊子久不至”,“明我長相憶”與“情親見君意”,“君今在羅網”與“孰雲網恢恢”,“水深波浪闊,無使蛟龍得”與“江湖多風波,舟楫恐失墜”等等,都是維系其間的紐帶。但兩首詩的内容和意境卻頗不相同:從寫“夢”來說,上篇初夢,下篇頻夢;上篇寫疑幻疑真的心理,下篇寫清晰真切的形象。從李白來說,上篇寫對他當前處境的關注,下篇寫對他生平遭際的同情;上篇的憂懼之情專為李白而發,下篇的不平之氣兼含着詩人自身的感慨。總之,兩首記夢詩是分工而又合作,相關而不雷同,全為至誠至真之文字。

(趙慶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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