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位男神喜提“毀容式演技”!
還記得《指環王》裡的阿拉貢吧?
維果·莫特森(Viggo Mortensen)為了電影《綠皮書》活活增重45磅!
啊你還有一點點當年人皇的影子嗎?沒有!
不看演員表完全認不出是他!
看了演員表以後,更因為這種“毀容式演技”懷疑人生...
但這部《綠皮書》成績驚人,橫掃一衆電影節。
豆瓣評分8.9(一度高達9.1)
維果這次演一個混迹紐約底層的月半大叔,明明是很俗氣、很油膩的角色,圈粉能力卻max~而電影說的明明是最尖銳最疼痛的沖突,種族、階級、貧富,卻偏偏呈現了溫暖又治愈的特質。
來,我們從頭說起(劇透預警)。
“毀容式”演技的可愛本質
昔日傳奇王者這次是真心一點沒打算在乎形象,活體展示了什麼叫“不上台面”:舉止不體面、程序不正義。
一上線就用匪夷所思的方式掙錢,和一個超級月半大叔打賭誰能吃更多熱狗,吃到幾乎“半身不遂”,才終于赢了五十塊。
在衣香鬓影的“高檔場合”裡,他雖然也穿了比較講究的裝備,但一系列小動作立刻“出賣”了他:手動提褲子,再“腰”動擠一擠肚腩,再“嘴”動吧唧嘴,搖搖晃晃不修邊幅。
《指環王》裡他上線的時候扮相也“髒兮兮”的,同樣是“不講究”,二者質感卻很不相同。
指環王裡他雖然也是落魄遊曆之人,但一舉一動依舊自帶傳奇王者風範,有着邋遢表象不能掩蓋的英雄質感,換句話說,阿拉貢王隻是服飾髒了些,氣度舉止依舊是高貴的;
而《綠皮書》裡很不同,托尼是一個很基層的小人物,雖然内心同樣有大溫暖,但從衣着服飾到舉止神态,處處都透露着自然的“便宜”感。
綠皮書裡的托尼還有很多小毛病,各種“程序不正義”。
比如從商店地上撿了快幸運石,暗戳戳塞到口袋裡,“拿怎麼能叫偷呢”?
比如樂呵呵說朋友們都叫自己“忽悠”,但聽到“騙子”就一秒變臉:忽悠怎麼能叫騙呢?
比如他要保障演奏用的鋼琴品牌,工作人員不配合怎麼辦?那就用巴掌說話,啪啪打臉之後就配合了!
正經講道理,他的很多做法都是“程序不正義”的,出發點良好但手法瑕疵很多。
這也正是電影的生活質感,要求一個半生在紐約酒吧工作的刺兒頭“打手”事事五講四美?這不可能。
但故事裡所謂的“高下之分”,所謂的“優雅與否”,并沒有停留在表象,維果把底層的負面基色都演成了正面優點。
揮拳解決完輕慢的工作人員、處理好鋼琴問題之後,演出時他在台下比鋼琴家本尊還驕傲,搖頭晃腦喜上眉梢:那是他的驕傲。
整部電影裡,二人“相愛相殺”的情感轉變線索,也很清晰。
一開始,他在乎的隻是錢。彼此試探:你能出錢嗎?你能打嗎?
然後,托尼開啟了“我去!這貨這麼厲害?”模式。
托尼在人群中看見鋼琴家的表演,迅速進入“震驚體”模式。雖然他是個連肖邦都不知道的人,無論爵士還是古典音樂都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但各種演奏現場他依舊被打動。
而在此之後,托尼的态度又從欣賞變成了唏噓不忍。
在争吵和摩擦裡,他真正看見了鋼琴家的天才與悲劇:我不夠白、也不夠黑、還不夠男人,你說我是什麼?
最真摯的認同,未必是因為欣賞你的光環,而是懂得了你最隐秘的痛苦。
互為鏡像,互為依靠。
“秀才遇到兵”的喜劇節奏
《綠皮書》裡一舉一動都很“精英範兒”的唐Don Shirley(馬赫沙拉·阿裡飾),上線時内心很抵觸托尼啃着熱狗開着車的“不體面”節奏,但結果呢?自己被人家飛速帶着跑偏了!
這也是電影的喜劇表象,精英文化和底層文化的碰撞與反諷。
堅決不肯在車子上啃東西的唐,下一秒就有滋有味啃起了炸雞(肯某基老爺爺或成最大赢家)!
手指傲嬌翹起、不願意多讓一個指紋接觸到油膩炸雞,結果卻被嘴巴出賣:整個吃相都是大寫的饞啊!
“不用餐具”雖然成功破例,但依舊死活守着“不能亂扔垃圾”的原則:導緻托尼前一秒潇潇灑灑扔完炸雞骨頭,下一秒委委屈屈倒車回去撿垃圾,一本正經蜜汁好笑。
除了食物之外,語言文字也是兩個人重要的争奪場地。
雖然唐矯正托尼口音未遂,但他成功改變了對方“寫家書像勒索信”的畫風。
原本,托尼寫的平安家書全是大白話菜單畫風:我一大早起來就吃了肉丸呦!中午還是有肉肉吃呦!每天都吃得很好呦!
在唐下場之後,家書開始有了浪漫情書與溫馨寄托的雙重屬性:我描繪給你聽路上的美麗風景,與你在我心中的溫柔意義。
你看,從小學生作文到詩人級情書,隻是一個好基友的距離。
在兩個人的習慣差異和沖突中,托尼一開始堅決執行“我不聽我不聽”原則,唐是大寫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但在一同經曆歧視、剖白孤獨之後,他們真正聽進去了彼此的無可奈何與牽腸挂肚。
這是電影“喜劇形式”之後的深層悲劇内核,亞文化範式與身份認同感的本末倒置。
文化本身并無所謂高低貴賤,但不同的身份集群為自己的行為習慣貼上标簽,這個标簽便有了所謂“精英感”,想要混進或者維持進這個小圈子的人,便削尖了腦袋來“附庸風雅”。
《綠皮書》裡,他們尊重的并不是他的音樂本身,而是所謂高雅音樂相關的“身份屬性”。
唐在一棟南方豪宅裡演奏,和一衆“精英人士”言談甚歡,但當他準備去别墅裡洗手間的時候,卻被攔在門口,主任指了指草坪上的一個破舊簡易設備:那才是黑人專用。
受邀在高檔餐廳演奏,提供給他的試衣間卻隻是一間很局促的雜物間,更誇張的是他們拒絕了對方吃飯的合理要求:來的人都是為了聽你演奏,但偏偏你連在這裡吃一頓飯的資格都沒有。
他和同性深夜被抓住,一黑一白兩位警察面色猥瑣又輕蔑:我們是可以讓他穿上衣服有話好好說,但我們不願意。
你看,這是他的悲劇。
從教育、審美、工作等多個角度來說,他進入了精英階層,可這個階層卻隻索取他的“高級音樂”标簽來粉飾自己,并不真正接納他。
而血緣屬性來說,和他一樣膚色的人們在底層辛苦勞作,看着他這一身精緻行頭頓生隔膜之感。
所以他“不夠黑、也不夠白、還不夠男人”,這是追求平等平權路上,先行者必經的悲哀、勇敢者必經的獻祭。
這也是電影嘻嘻哈哈背後,淩厲又深邃的控訴;衆所周知偉大的喜劇在本質層面上都是悲劇向的,這也是《綠皮書》真正的“高級”。
當然,電影最後給了二人最好的溫暖與慰藉。
消解膚色歧視、人種歧視、審美歧視、金錢歧視。
唐在便宜酒吧裡彈起他真正喜愛的音樂,整個酒吧跟着一起high,那是音樂上他的解脫與真正享受的自由。
二人回紐約途中,托尼太困要求停一晚再走,結果換成了唐開車,這個不經意的“司機”更換,是對二人“老闆-雇傭”關系的正式消解。
聖誕夜裡,唐站在托尼家熱鬧的門外,那是真正溫暖的大團圓。
舒心結語
從橫看豎看不對眼的貌合神離,到一出喜劇版的“高山流水”,《綠皮書》完成了陽春白雪和“下泥巴人”的無縫銜接,一個音樂天才和“門外漢”版本的伯牙子期。
真正的相知,無關膚色、無關貧富、無關身份。
成年人的友誼往往來得很功利、很艱難,但電影裡傾蓋如故的情義如此真摯,溫暖如斯撫慰了所有歧視的傷痕,又勇敢如斯搭建了最明媚的新開端。
故事裡唐教托尼寫家書“愛上你是最容易的事”,那句話是否有更隐晦的所指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走下孤單的“王位”、終于擁抱了人間煙火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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