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古詩四帖》中,最精彩的單字......
林君義作品評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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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留給我們的大草、狂草資源是極為有限的,較之篆、隸、楷、行、小草來說,真可謂判若天淵,這不能不說是書法史的一大缺憾。現當代,喜歡大草、狂草的人數急增,同時,資料的匮乏又給我們的學習造成了很大困難。有些初學者缺乏客觀的認識和正确的方法,往往會深陷泥潭,加之缺乏必要的自救措施和及時的良師點化,導緻數年甚或數十年舉步維艱,趑趄不前,此類人群不在少數,該作者也許就是其中之一。
林君義
行草中堂
規格 180cm×96cm
花近高樓傷客心,萬方多難此登臨。
錦江春色來天地,玉壘浮雲變古今。
北極朝廷終不改,西山寇盜莫相侵。
可憐後主還祠廟,日暮聊為《梁甫吟》。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隻舊醅。
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餘杯。
從該作情況來看,作者用心大草匪直(不隻)數年,徑取張旭《古詩四帖》,揮運流利,點畫清朗,已有較娴熟的表現。然當前作者的瓶頸有二:一是對張旭《古詩四帖》理解不深。很多人初涉《古詩四帖》,往往會被它連綿的表象所吸引,殊不知它尤為可貴的是開張的氣勢,流動的氣韻,古雅的氣息;豐富的字構,奇崛的章構;勁澀的線,勁健的點;以及矛盾、對比關系的處理。作者疏忽了對《古詩四帖》多角度、全方位的關注、通釋,作品尚欠缺大草應有的審美意象,毫無節制的習慣性、機械式的連線是該作一大弊。二是取法過于單一。我們學習書法,一定要研究、遵循大規律。從該作傳遞出的信息判斷,作者主要取法《古詩四帖》,基本沒有其他帖系參糅,此類學習方法對初學者當然不失為一種良策。但問題在于,曆觀古今,環顧周遭,很少或基本沒有哪位書家僅靠窮通《古詩四帖》而名标書史。故此,建議作者在學習《古詩四帖》的同時,應穿插學習張旭《肚痛帖》《疾痛帖》《千字文》《李青蓮序》等帖,以及懷素《自叙帖》、王羲之《大觀帖》等,融參互鑒,通化熔鑄,方為達道。
錢玉清示範作品行草中堂規格 180cm×90cm
舍南舍北皆春水,但見群鷗日日來。
花徑不曾緣客掃,蓬門今始為君開。
盤飧市遠無兼味,樽酒家貧隻舊醅。
肯與鄰翁相對飲,隔籬呼取盡餘杯。
經典解讀
張旭《古詩四帖》中的
“難”字解讀
■ 錢玉清
《古詩四帖》是不可多得的大草、狂草學習模闆,是張旭衆多傳世作品中最具代表性和最為曆代所推崇的法帖,沒有之一。該帖跌宕恣肆,峻偉天放,氣勢闳闊,不可方物,是張旭草書的巅峰之作。因無書者款識,錯謬多,且與張旭其他法帖風貌上的差異等原因,真僞之辯,争論不休,但擯棄斯議,它的曆史地位、藝術價值和對後世的影響都是無可取代和極為重要的。
(傳)張旭《古詩四帖》中的“難”字
《古詩四帖》應為長鋒且彈性較強的筆毫所書,拟領略“草書是線條演繹的藝術”,宜乎從《古詩四帖》開始。“難”字(如圖)是該帖最為精彩的單字之一,通體行雲流水,映帶自如;起承轉合,無懈可擊。有人說“草書最難的是連”,此話說對了一半,其實最難的是連中有斷,斷中有連,似連非連,似斷非斷,忽連忽斷,若斷還連。“難”字第一感覺是鈎環盤纡,筆筆相連,細觀不然,其間有三處明顯斷點:一是上部二點牽帶處的提筆飛斷;二是二點與長橫之間的換鋒巧斷;三是左下部直豎後的順勢急斷。周星蓮《臨池管見》有論:“古人作書,于聯絡處見章法,于灑落處見意境。……所謂‘狀若斷而複連,勢如斜而反正’者,妙于離合故也。”由此,我們發現,該字線向的多姿組合也是其精彩關捩,特别最後一豎的大幅度傾斜,起到了打破舊規、啟動局态、調節平衡的作用,使人歎服于作者超乎尋常的造勢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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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監丨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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