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寂寞多久了還是沒好,感覺全世界都在竊竊嘲笑,我能有多驕傲,不堪一擊好不好......”當汽車快駛出深圳邊界的時候,蔣猴子切了這麼一首歌,一邊跟着哼,一邊跟我侃着大山,我安靜的聽着,目光看着前方的三車道,一輛輛小車飛馳而過,遺憾的是沒有拍到“您已離開深圳,歡迎您再次光臨”的告别牌。
深圳的燈光為誰而亮
行至惠州境内,高速上下起來了暴雨,為安全起見,蔣猴子把雨刮和霧燈都打開了,視線很差,能見度不是很好,蔣猴子多年老司機的經驗加上5.0的視力也不得不老實一點,不敢輕易加速,就這樣緩慢的開着。我坐在副駕沒有任何言語,右手叉着額頭,目光遊離思索,好像蔣猴子看穿了我的心事,說:深圳為你離開而哭泣。哈哈哈,我笑了兩三聲,他繼續駕着車往目的地趕着。
說起蔣猴子,還比較有趣,我跟他性格很像,能玩的到一起去,彼此之間也沒有那麼多的包袱,開的起玩笑和聊的上心事。他在青海當過幾年兵,哪怕退役多年後,仍然保持着軍人的熱情和正直,為人厚道直爽,有種行俠仗義的那種味道,是可以為兄弟兩肋插刀的那種。做起業務來也認真負責,後來因為行業的産品不好賣索性也入我這行了,到現在,也還在繼續堅守着,雖然我們都不知道為何,明知跨境電商加班多壓力大掙錢少還是在這個行業渾水摸魚着,我們都不知道為何。
大雨逐漸減弱,轉為小雨,蔣猴子把油門加重了些,于是汽車又變得更快了,一百一十邁的速度向前飛奔着,而我的心情也變得歡快起來,因為我知道離開深圳能讓我擁有短暫的快樂,因為我實在受不了深圳的喧嚣和吵鬧,而且五月份又在不停的修路,那鑽機挖地的聲音着實讓人厭煩和崩潰。而此時,我是快樂的,那就夠了,不管離開深圳去到何方,結果都沒有對與錯,因為我們做的選擇是看不到未來的發展動向的,我們能做的隻有聽從内心的聲音。
這期間,我不停的跟蔣猴子講來深圳的心路曆程,他滿臉鄙夷的笑着開車,不時正經搭幾句話,不時調侃你一下,我講的眉飛色舞,深情并茂,口幹舌燥,喝了些水潤了潤喉又接着侃大山,聊深圳過往的曆史,他仍舊在聽,隻是我知道他内心其實也早就想離開深圳了,就是不知道該去往哪座城市,說的直白點是他還在迷茫着,而我呢,一樣的,都在迷茫和選擇中徘徊着。成年人的世界,做一個選擇比做胃鏡還要難受和痛苦。我此刻離開了深圳,還有千千萬萬個人會湧入深圳,畢竟鐵打的深圳,流水的打工者。
這一路上,感悟太多了,深知情感不能太過于認真,不然動了情就容易哭泣,還好在深圳打拼4-5年,練就了一副鐵石心腸,任誰來感化,我就是我,不輕易動感情,因為它值不了多少錢,在現實面前,在改革開放的窗口——深圳,不要談感情,我們來談一談加班,聊一聊人生,想一想夢想,數一數鈔票,瞥一瞥銀行卡,瞅一瞅房價,沒當想到這些,我就發現沒有時間去談感情。
但是很遺憾,我為深圳添磚加瓦這麼些年,沒有貢獻多少GDP,每個月到手的工資也給深圳的平均工資拖後腿了,所以有時深夜我常常在想,深圳真的不太适合你,回義烏吧,回到第一座你上班的城市。直到今天,我才懵懂的做了選擇,離開深圳,前往贛州。是啊,選擇嘛,孰知對錯呢,何況我輸了這麼多次,再多輸幾次又何妨,不怕的。
一路上碰到很多在左車道緩慢駕駛的司機,一路上聽到蔣猴子在罵這些不會開車的傻*,一路上享受着音樂感受着車流呼嘯而過,我這一路上歡快而低沉,多語又沉默。狂歡啊,盛宴啊,孤獨啊,我親愛的人兒啊,我離開深圳沒有任何言語和告别,無聲無息,我知道這不是終點,而告别亦不需要再見。
别送我說再見吧
快到達贛州時,在車上我跟蔣猴子說,在深圳快5年了,我有深愛的人,這次倉促的離開,沒有告知她。他問為何,我說情難了,我又是個浪蕩喜歡自由的人,說不定哪天我又回深圳了,可況感情的事情是不需要理由去解釋的。
夜間九點多了,終于到達目的地,吃了好友準備的小龍蝦,一臉的滿足感,房屋裡一共四個人,我跟蔣猴子,還有我朋友及其他堂弟,喝着酒,我開始大肆歡歌:
當時那些快樂多難得美好,你真的有辦法舍得不要;
才剛成真的美夢,轉眼就幻滅破掉;
......
......
......
夜長夢很多,
你就不要想起我。
再别了深圳,再别了我最親愛的人,我會想起你們的。
當時那些快樂多難得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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