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女,幾乎在所有有宗教信仰的國家都是個高不可攀的名字,唯獨在印度,那隻能是一個表面風光,實則悲慘至極的職業。
“綁架女人,對女人施暴不是罪惡,而是求愛的正确途徑”,這是印度經書《摩柯婆羅多》中明确記載的句子,而它也對聖女起同樣作用。
當然,這種說法在最初是不被人簡單地理解為“獻身”才為“聖女”的。隻是,很多人後來願意利用經書中相關的句子來引導人們的行為,從而達到自己的目的。
根據印度最早期的聖女制度可以看得出來:聖女必須出身高種姓的顯赫之門,有時連公主也會成為聖女。
之所以如此,是因為隻有出身高貴的女性才讀過書,會背誦經文,能夠唱歌,并表演婆羅多舞。在六、七世紀的時候,她們被稱為神的侍女。
而這些聖女之所以要做這些事,不是為了吸引普通人,更不是為了吸引寺廟僧徒,而是為了讓寺廟的神明得到片刻的休憩,讓其在載歌載舞中得到舒心的享受。
也正因為如此,聖女要長相美麗,穿着漂亮,有着很精湛的舞技,同時還有一定的文化水平,文能誦經,舞能侍神。
可漂亮美麗的聖女慢慢變成了寺院的風景,不但讓外佳園裡信徒向往,顯然也“打動”了寺院的僧衆。
至十六世紀,印度開始講究貧賤女性自願為神明獻身,向高貴顯赫之門獻身的精神,以達到從根本上脫離“賤籍”的機會。
傳說當時的國王認為自己的妻子背叛了自己,便讓他的孩子親手将母親的頭砍下來。但孩子們都不肯,國王相當憤怒,直接将違抗命令的孩子也殺死了。
最後隻剩下最小的一個孩子,他親眼看到兄弟姐妹們的結局,于是答應了父親的要求,将母親的頭給砍了下來。
國王對此相當滿意,便高興地說:“你才是我最聽話的孩子,告訴我你想要什麼賞賜?我都可以滿足你。”
沒想到,那個孩子卻說:“我希望我的兄弟姐妹可以複活,希望母親還能在我們的身邊。”
這怎麼可能呢?而且,當時國王的妻子被砍了頭,竟然不知道頭顱去了哪裡。就在國王為難之際,一個叫葉藍瑪的女子站出來:我願意将自己的頭砍下來給王後。
這件事轟動很大,因為葉藍瑪是賤民,她的行為讓國王認為賤民女子就應該擁有這樣的獻身精神,那才能走向高貴。
最終,國王将葉藍瑪還有她的妹妹稱為聖女,而她的善行也被視為神明之舉,從而被印度人奉為“生育女神”。
這似乎足以說明,印度聖女的發展是一種從簡單向複雜,從複雜向簡單發展的過程。最初隻為神明而侍,慢慢變成為高貴人士所存在的個體,再到最後,她們又變成了寺院的女人。
因為後來印度宗教衍生出新的派種:性力派。他們講究的不是苦修不是自我獻身,而是挖掘、開拓享樂的感受。
所謂天人合一,在《坦陀羅》中有着多種要求,想要與神明共同存在,産生神明的思想與法力,就要學會吃肉喝酒,食魚,吃谷物,以及“空樂雙運”。
何為“空樂雙運”?其實就是女人從男人那裡獲得神力的說法,即男女雙修。而這其中所指的女人,便是獻身神明的聖女,也稱之為性力派的信女。
隻不過,在這個過程中,高貴的印度聖女再不也不是單純出身于高種姓家庭,擁有顯赫身份的女性了,她們多來自低種姓的貧賤女子。
這些女性有着風光無限的光環,身為聖女,侍神明于廟堂。可那僅僅是她們白天的身份,到了晚上,她們便堕入凡塵,成為寺院僧侶的女人,任憑他們使用。
最早,人們自願成為聖女,認為那是對神明的獻身。可後來人們了解了聖女真正的生活,開始對這個身份不再崇敬。
除了僧侶會對聖女犯下難以啟齒的行為,有的高種姓印度男人也會,他們認為隻有接近聖女才能離神明更近,所以他們願意想盡辦法獲得聖女的身體。
聖女們是悲慘的,她們有的很小便被送到寺院(與其說送,不如說是賣給寺院),等她們長到12歲,便開始成為僧侶們的“碗中物”,随便他們怎麼使用。
說得好聽的,她們是聖女,但說得直接點,她們不過就是以出賣肉體而生存的廟妓。這讓她的人生苦不堪言,年輕時她的原生家庭跟着享受風光與物質,年老後,這些人就變成了寺院抛棄的可憐人,繼續以出賣肉體為生。
印度的窮人太多,有的家庭不得不用這樣将女兒賣給寺院做聖女的方法來養活家庭。隻是,這些聖女便因此成為沒有自己人生的人,一輩子不能結婚。
事實證明,印度的聖女已經成為社會艾滋病傳播的一大人群,她們在寺院被各種僧保使用,哪怕被染上了疾病,也從來得不到治療。
當年老色衰時,寺院便讓她們“退休”,但為了生活,她們隻能去與販夫走卒讨生活,從他們身上獲取可憐的生活費用,卻将疾病傳染出去。
為此,印度曾在1986年廢除所謂的“聖女制度”,認為它的存在是社會不能進步,女性倍受壓榨的一種機制。
但在一個男性為主宰的社會,女性怎麼生活從來不是他們會關心的事情。所以政府對廢除聖女制度開展相應的條文、規則,而寺廟依舊在暗中利用自己的宗教身份養聖女。
那些貧窮的家庭依舊會願意将自己的孩子送到寺院,用她們換取少量的物質,從而改善家裡的生活窘境,絲毫不管女兒一生的悲慘。
如今,在印度寺院依舊會有大量的聖女,她們幾乎都來自底層賤民的身份,而她們從小便被灌輸“事神如侍人”的思想,盤剝其尚存的,可憐的自我意識。
當然,現在的聖女也有一點工資可以領取,甚至還會有一點土地補償,但這些少得可憐的物質刺激不過是聖女原生家庭的私有品,與她們根本沒有一點關系。
聖女們一生不能結婚,淪為僧侶享樂之物,到老的時候才發現,原來她們根本一無所有。這樣的聖女,到底是神明的旨意,還是人性的貪婪?
隻是聖女無辜,她們被從小賣身,根本沒有主宰自己,讓自己走向光明的機會。當有人問及那些小聖女的願望時,她們竟然開心到神采飛揚:當醫生,當老師,當科學家……
可惜,這隻是她們的一種美好向往,因為她們的人生早在邁出寺院的那一刻被放逐了,她們不但與“聖”無關,甚至隻能過上比賤民還不如的機械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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