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鳳年等人來到襄樊城内,一番熱鬧繁華的景象映入眼簾,想到這襄樊城曾經是隸屬于楚國的,如今重遊故地,姜泥觸景生情,卻又莫名惋惜。想當年徐骁率兵攻打襄樊時,二十萬襄樊人不肯投降,最終僅剩不足一萬餘人,而今重現襄樊盛景隻不過是戰後其他地方錢來的人口罷了。
徐鳳年說道,徐骁戰後曾經來過這裡,他時刻自省,縱然背負千載罵名,隻是為能守家國天下,在他看來,若是無法保護身邊之人,又何談天下大局,也正因如此,父子倆的理念背道而馳。
徐鳳年讓呂錢塘将他們一行人,安頓到襄陽城最好的客棧落腳後,随後吩咐他去靖安王府上傳話讓他邀請靖安王到客棧一叙。
另一邊靖安王府中,趙珣找到父親靖安王認錯,而靖安王已經通過手下得知兒子趙珣欲殺徐鳳年未遂,事後将韋棟之子當了替死鬼。可他畢竟年輕氣盛,做事留了尾巴,所以靖安王替他作了善後,将韋棟滿門屠盡,以免徐鳳年找到把柄。父子兩人談話間呂錢塘已經來到王府門前。
守門侍衛前去禀告,趙珣通過門衛的話得知林探花未死,不禁恍然大悟,本想讓侍衛将呂錢塘抓起來,上奏徐骁欺君之罪。靖安王沒有同意,阻止了趙珣的行為,吩咐下人回絕呂錢塘的邀請,之後便閉目養神,似乎胸有成竹。
此時趙楷喬裝來到王府,剛要進去忽然看到下人送呂錢塘出門,于是他轉身躲在角落裡,直至呂錢塘頭也不回地遠去,這才現身敲門,吩咐下人去禀明靖安王,他趙某應約前來,替王爺和世子解憂。
趙楷見到靖安王後開門見山地表明來意,認為他們都有共同目标,那便是殺了徐鳳年。靖安王知道韓貂寺是趙楷師父,就連伏将紅甲都送給了他,由此可見其重視,再加上趙楷姓氏的緣故,不難猜到此人正是當今皇帝的兒子。
事實上,靖安王早已識破趙楷的心思,無非是假借青州之手,除去禍患,到頭來得利于他,還能從這件事裡摘得幹幹淨淨。不容趙楷多言,靖安王吩咐手下将他壓入牢房,靜等京城傳來的消息,若是徐骁在京城自身難保,再殺徐鳳年等同于錦上添花,可若徐骁不死,自己也不能當出頭之鳥。
反觀徐骁已率領三百鐵騎長途跋涉,抵達離陽城外,看到了當年的那顆小柳枝,如今已成了參天大樹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夫人。不過片刻工夫,宰輔張巨鹿乘豪華車辇疾奔而來,塵土飛揚,停在了正對面,隻見他不緊不慢地下車,坐在早已備好的椅子上,悠閑喝茶。
徐骁看到張巨鹿的到來上前去,而張巨鹿看到徐骁觀柳思亡妻,就命令手下将柳樹砍掉,聽完命令幾個家奴舉斧将樹砍去。盡管張巨鹿有意挑釁,徐骁依舊故作惘聞,身後大軍高舉徐字旗,跟在後面浩浩蕩蕩入城。
入城後衆官員皆知張巨鹿在城門外給徐骁下馬威,于是對他也是無所畏懼,各種輕視非議,此時三品大夫劉體仁也想借此來羞辱徐骁,從而博取剛直之名,可當看見對方身披藍緞平金繡五爪蟒袍,瞬間慌了神。蟒衣自古便是象龍之服,與九五之尊所禦龍袍相肖,但減一爪,若非并非皇室宗親,也是異姓王,可當朝異姓王屈指可數,況且又能佩刀上殿。
劉體仁弄巧成拙,貿然得罪大人物,徐骁也不慣着他,拿起刀鞘當衆就是一頓狠抽,隻聽那劉體仁哀嚎聲不絕于耳,方才那些竊竊私語的官員們,此刻個個如臨大敵。張巨鹿知曉此事,嗤笑劉體仁沽名釣譽之輩,旋即讓手下飛鴿傳書青州,告知徐骁已安全抵達京城,靜等靖安王回應。
正當徐骁抽打劉體仁之時,一光頭老者從朝堂内走出,此人便是三朝元老楊太歲。徐骁見到老熟人楊太歲,上前與他攀談,才得知皇帝身體抱恙,不便見人,然後帶着徐骁走出了皇宮。而在青州王府内,靖安王收到消息,暗歎徐骁果真不簡單,一眼識破了張巨鹿的真正用意。若論及張巨鹿此人,真可謂是一心讀聖賢之書,為官三十年,為百姓造福,為皇帝解憂,為天下寒門學子鋪墊科舉之路,同樣也想以權力削藩,取締士族,北椋一直是他心頭大患。原本張巨鹿想借這次下馬威,逼徐骁入殺局,奈何徐骁根本不中計。
張巨鹿為能解決掉徐骁,暫且與靖安王聯手,透露皇帝之所以未殺徐骁,實則在觀察青州這邊的動向,隻有靖安王先殺了徐鳳年,才能得到皇帝的信任。靖安王進退兩難,自知會淪為棋子,成為北椋的敵人,索性讓趙珣備車,帶着王妃裴南葦前往客棧。
甯峨眉看到大批青州兵包圍客棧,意識到來者不善,立馬讓舒羞通知徐鳳年。而此時徐鳳年通過王初冬,得知靖安王和裴南葦的關系,不由心生一計,叫上姜泥跟自己同去。姜泥嘴上不應,可還是跟緊了徐鳳年的步伐,怎知靖安王讓徐鳳年獨自進廂房,不許其他人在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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