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4年在東師讀研時,除了周邊學府火鍋、于記燒烤等大大小小的飯店,校園裡我們有兩個餐廳可以去。
北苑餐廳的酸辣粉和南苑餐廳的小雞炖蘑菇都為師生們所歡迎。記得曾經有個順口溜,“吉大的娃工大的漢,東師的女生東師的飯”。因為想家,想先生和娃,我當時火大得什麼都吃不下。常點一碗六元錢的冷面,也隻是挑上一筷子就倒掉了。從此對學校餐廳的大師傅都是一個學校——難吃學校畢業的說法深有體會。
沒想到的是,我這個刻闆印象後來得到了徹底改觀。含大學畢業時我和先生巫森去哈爾濱接他,在他學校恬園餐廳吃了最後一餐飯。含給他父親點的是蓋澆飯,給我點了一碗小馄饨。那個馄饨好便宜,六元錢一碗,鮮美異常,不輸任何馄饨專賣店,至今仍令我念念不忘。當時我也嘗了一口巫森的蓋澆飯,也覺得有滋有味,大師傅功力非凡。
含畢業後複習考研,那時我們還住在學校家屬區,他常到我學校裡來吃飯。他愛吃面,愛去北苑餐廳吃山西刀削面和油潑面。他總是感歎:你們學校的學生真幸福啊,食堂裡好吃的太多了。
他現在讀的大學據說餐廳美食特别多,可惜我沒有去過,隻能流着口水想象一下。
我去過吉大前衛校區一個餐廳,裡面不僅有免費粥,免費湯,還有免費可樂,非常不錯。
四川大學江安校區的餐廳就不要說了,其裝潢之典雅,其品種之繁多,其價格之便宜,實在令人羨慕不已,感歎不已。
這次我在學校中苑餐廳送餐時,送過一個二樓的小籠包,包子小到隻有乒乓球那麼大,看上去可可愛愛。待我終于有空去點了一屜,一時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一屜共有八枚包子,小巧白嫩。面是發面的,不膩人。另外調料有辣椒油、醋和醬油,加一元還可以吃酸豆角等小鹹菜。
一屜雞蛋西胡蘆餡的小籠包,配一杯牛奶,我一人食剛剛好。除了雞蛋西胡蘆餡的是六元一屜,牛肉的、豬肉的、雞汁的,還有燒麥,都是七元一屜,比龍先生饞嘴魚和錫紙花甲粉都要便宜,實在不貴。
說起來我們自駕去杭州時,并沒吃到赫赫有名的杭州小籠包,倒是在西湖邊的白鹿語餐廳吃到了非常美味的溜肉段。
是在福州吃了可口的壹号小籠包,配的花生湯做早餐。餐食精緻,就是我們每人點了兩份才吃飽。
去西安的火車途經天津站時,在站台買了一屜狗不理包子,不過我鑒别不出是否正宗。
以前我們學校教工餐廳每周有一天早上有包子,酸菜豬肉或牛肉蘿蔔餡,非常新鮮。我單為了那包子才去吃早餐。現在沒有了包子,我便不再去吃早餐了。粥、鹹菜和饅頭太單調乏味了,缺乏色彩,我都愛不起來。
我在中苑餐廳吃杭州小籠包時,二貓點了二十多元的炸串打包回館裡,還要去超市買酸奶,回去再煮一碗方便面吃。這好胃口、大食量,我表示臣服。
我們都生活在當下,而當下大學餐廳已經進步到有很多美味,值得學生畢業了仍然常常回味。餐廳和圖書館一樣,都是一個人和母校的一種緊密聯系,剛好代表了物質和精神的兩個方面。我想,一定有許多白師學子,離開校園多年後,仍然會懷想中苑餐廳的杭州小籠包吧。事實上,東師北苑餐廳有一款木須木耳,清淡可口。我現在才在回味中充滿懷戀,而自己在家裡又無論如何做不出那個味道來。
六年前的大年初一,我們全家九口人去廈門大學時,因為春節期間餐廳沒開,沒有實現打卡,殊為遺憾。不知還有沒有機會補上。
米沃什在《烏拉爾山以東》中寫到:“我們人類要住滿金星、火星和全部行星。幸福善良的人不再唱衰歌。”用來形容當下最好不過。疫情終将過去,那些限制了我們享用美食的一切終将完結,我們一定要開懷地在餐廳裡暢飲。
當你擁有校園,你就在校園的餐廳裡盡享美味。當你離開校園,你還有回憶裝滿履曆。小籠包和很多美食一樣,會很快被消化,但它終将成為味蕾和情感上的一個反射點,被長久留存。
我們人類不僅要住滿全部行星,我們的思緒還要窮盡寰宇。凡是我們的腳步到不了的地方,想象和憧憬都可以帶我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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