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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戀花南園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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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1-15 09:55:02

蜀王秘檔17

兩任蜀王筆下的錦城十景(一)

蝶戀花南園春曉(錦天繡地花作國)1

明朝天啟年間成都府地圖,看起來很像一隻烏龜的形狀

【編者按】

成都别稱龜城、錦官城、錦城、芙蓉城、蓉城、天府之國等,自古以來就是一個景色優美、名勝古迹衆多的城市。在明朝蜀王們的眼中,成都是怎樣的一個城市呢?

有意思的是,蜀惠王朱申鑿的《惠園睿制集》和蜀成王朱讓栩的《長春競辰稿》中,都有描寫錦城十景的詩作。錦城十景包括:龜城春色、浣花煙雨、市橋官柳、草堂晚眺、霁川野渡、墨池懷古、菊井秋香、閟宮古柏、岷山晴雪、昭覺曉鐘。其中,不少景觀現在還存在。

朱申鑿和他的孫子朱讓栩都各寫了一首吟誦十景的詩《錦城十景》,并分别給每個景觀也寫了一首詩。朱申鑿的《錦城十景》為:“浣水風煙接草堂,龜城官柳麗春陽。楊雄池上魚吞墨,諸葛祠前柏傲霜。舟渡霁川依岸近,鐘鳴昭覺出聲長。杯浮菊井秋香細,遙見岷山雪吐光。”

時隔大約半世紀後,朱讓栩也寫了一首《錦城十景》:“古柏森森碧葉齊,春城日暮草堂西。岷山雪霁排銀壁,浣花煙籠鎖翠堤。桔井相浮金盞注,墨池色潤采毫題。濟川舟送鐘鳴遠,官柳橋邊匹馬嘶。”

把朱申鑿、朱讓栩寫的十景詩進行對比,成都市龍泉驿區檔案局(館)的胡開全先生說,可以看出十景在農業社會中随着經濟發展而緩慢發生着的變化,具有陳寅恪先生提倡的“以詩證史”的典型意義。

/背景資料/

從戰國時期開始,成都就盛産錦類絲織品,被統稱為蜀錦。到了漢朝,成都的蜀錦織造業已十分發達,朝廷在成都設有專管織錦的官員,因此成都被稱為錦官城,簡稱錦城,這個稱謂在古代尤為著名。

明朝蜀惠王朱申鑿(1458-1493),是第七任蜀王,任蜀王時間為1472-1493年。他生活的時期,距明朝建國(1368)已有100多年。成都在這100多年裡,已逐漸修複元末明初戰亂造成的創傷,經濟得到恢複和發展,社會趨于穩定。

蜀成王朱讓栩(1500-1547),是第九任蜀王,朱申鑿的孫子,任蜀王時間為1510-1547年。朱讓栩生活在明朝中期,與朱申鑿相隔大約半個世紀,成都的社會、經濟又有不少發展。在朱讓栩眼裡,祖父歸納的錦城十景,有不少新變化。

由于朱申鑿的文集《惠園睿制集》在國内失傳已久,隻有朱讓栩的文集《長春競辰稿》留存下來,導緻不少學者認為,明朝13任蜀王中,隻有朱讓栩寫了錦城十景。

龜城春色

作者 朱申鑿

雲連雉堞錦官城,曵尾靈龜始築城。

四面江山圖畫擁,萬家樓閣管弦鳴。

紛紛紅雨殘花落,藹藹蒼煙細草生。

二月陽和風景好,金湯永固樂升平。

龜城春色

作者 朱讓栩

煦景朝融藹九衙,無邊春意徧三嵎。

蔥菁草樹敷丹艧,帶砺山河入畫圖。

錦地繡天花作國,金繩玉局寶為樞,

巴歈好奏升平曲,不是三分舊蜀都。

成都古時有龜城、錦城和蓉城3個别稱,如今常用的是錦城和蓉城。龜城,全稱為龜化城,是成都最早的别稱,特指如今的成都内城。

龜城的别稱,在國内多個城市(城鎮)都有,如山西渾源縣城、河北高碑店市新城鎮、山東淄博市淄川區城區、甘肅景泰縣永泰城等。當然,以成都龜城最為有名,《辭海》上的“龜城”詞條,就隻說是成都城。

明朝時,成都城市布局發展不大,城區基本上就在兩江(府河、南河)環抱的區域内。所以,朱申鑿和朱讓栩筆下的《龜城春色》,寫的就是成都内城的春天。朱申鑿《龜城春色》詩中“曵尾靈龜始築城”,寫出了成都被稱為龜城的由來。

三十六裡西川地,圍繞城郭峨天橫

說起成都城為什麼被稱為龜城,玄龍門陣就太多了,各種傳說讓人難以分辨哪種更符合實際。最常見的說法,是東晉史學家幹寶撰寫的《搜神記》中,記載的張儀、張若築成都城的故事。

公元前316年秋,秦惠王派張儀、司馬錯、都尉墨伐蜀。同年十月,秦國滅掉開明王朝,蜀地成為秦國的一部分,兩年後被設為蜀郡,郡治在成都。

古蜀杜宇王朝曾建都成都,後來開明王朝的開明五世也移都成都(揚雄《蜀王本紀》中的說法),直到被秦國所滅。

那麼,開明王朝時期的成都有沒有城牆呢?

從如今考古發掘出的寶墩、都江堰芒城與崇州雙河古城址等來看,都有城垣,金沙時期成都城也出現了土築。

開明王朝時的成都城有三重城郭:外郭依靠江山,用樹木栅欄做郭牆,内城和宮城用土築城牆。

不過,也有觀點認為,先秦時的成都城沒有适合的土壤築城牆;或認為當時的成都城是自由都市,“開放型”城市,四通八達,不喜歡築城牆。

不管有沒有城牆,這也不是我們要說的重點,反正成都城被納入秦國版圖後,為加強對這片新占領區域的控制與治理,就要按秦國的規矩辦事——“與(秦國首都)鹹陽同制”,整頓城池,修築城牆。

《華陽國志·蜀志》記載,秦武王元年(公元前310),張儀和張若第一次修築成都城。

《成都通史》認為,這次修築成都城的具體領導者,應是蜀相陳壯(陳莊)。

公元前310年,張儀還在燕國勸說燕王歸順秦國。回國途中,秦惠王去世,秦武王繼位。秦武王一向對張儀不爽,張儀不敢回國,投奔魏國,第二年死在魏國。

張若是在秦昭王22年(公元前285)才任蜀郡太守的,怎麼可能參與25年前修築成都城的工作呢?

所以,《成都通史》認為是陳壯修築了成都城。隻是因為陳壯後因謀反被誅殺,成了負面人物,所以把他的政績挪到了張儀和張若身上。

不過,這裡既然是講龜城的傳說,還是按《搜神記》中張儀、張若修城的說法為準。

張儀、張若卯足了勁兒築城牆,但總是剛築好就垮了,築了幾個月都沒築好。又遇到接連不斷的暴雨,連城牆基礎都垮了。

這裡有必要提及的是,當時築城牆,并非我們認為的那種用石頭、磚塊,而是仍沿用古蜀土築的辦法,也就是用版築夯土牆。

版築夯土牆是我國最早采用的構築城牆的方法,以木闆作模,内填粘土或灰石,層層用杵夯實修築成的。

《孟子》中說:“傅說舉于版築之間。”傅說是殷朝國君武丁的宰相,原本是奴隸,在一個叫傅岩的地方築牆。武丁微服私訪看到他,一番交談後,認為他有治國之才幹,讓他當上了宰相。

版築夯土牆的辦法,一直持續到20世紀末。如今在農村很多地方,還能看到用這種方式建築的土牆房子。

不過,随着世代的發展,這種築牆的方式或許會失傳,因為現在農村新修建的房屋都是樓房或小洋房了。

所以,張儀、張若用土築辦法修建的城牆容易垮塌,暴雨一淋更是難保,就在情理之中了。

但當時的人迷信,并不這麼認為啊,張儀、張若覺得這事很邪門,心情很郁悶。

不假神龜出指蹤,盡憑心匠為籌畫

《搜神記》中說,一天,愁眉苦臉的張儀在江邊轉悠,看到一隻大烏龜浮出江面,爬上岸來,慢悠悠地往前爬。

張儀也有閑心,跟在烏龜後面,看它往哪裡爬。烏龜繞着成都城爬了一圈後,到東南角就不爬了,死在那裡。

張儀跑去問巫師,好奇怪呀好奇怪,那烏龜的舉動是啥意思?

巫師心頭有數,不動聲色地說,不奇怪呀不奇怪,在烏龜爬過的地方建築城牆就OK了。

張儀、張若照巫師說的去做,這才把城牆築好,再也沒垮了。

大家認為,新修的成都城是烏龜化作的城池(因為烏龜死了,所以認為是烏龜化的),所以給成都城取名龜化城,這是正式的名稱,不是簡稱。後來人們在交流中為了方便,漸漸簡稱為龜城。

另一種說法是,城牆老是垮塌,張儀找來巫師,一同查看倒塌的城牆,希望找出原因,早點築好。

一個士兵跑來報告說,不遠處發現一隻背上長滿綠毛的烏龜。張儀覺得奇怪,就去看,看到烏龜在往前爬。

烏龜爬呀爬,爬了一圈後回到起點,死了。

巫師靈機一動,對張儀說,沿着烏龜爬行的路徑築城牆,城牆就不會倒。張儀同意了,遂沿烏龜爬行的路徑築城牆,果然城牆不倒了。

又有一種說法是,城牆全部垮塌後,一天夜裡,張儀、張若都夢見一隻大烏龜在地上爬行,烏龜還開口說話:“順着我爬行的地方修築城牆,保證城牆不再垮。”

張儀、張若照烏龜所爬的地方修築城牆,還修築了東、南、西、北4個城門和城門樓。說來也怪,這次城牆再也沒垮塌了。

修好的成都城,形狀像一隻大烏龜:東、南、西、北4個城門,正好是烏龜的4隻腳,東門的張若樓像烏龜的頭,西門的張儀樓像烏龜的尾,那極不方正的城牆,整體來看,就是一隻巨大的烏龜形狀。

還有一種說法是,剛築好的城牆都垮了,張儀郁悶慘了,坐在江邊發呆。

一隻大烏龜從江裡爬出來,伸出腦袋,眨着兩隻小眼睛看着他。看我幹嘛?張儀覺得好生奇怪,走過去想看個究竟。

烏龜見張儀走來,掉頭就往前爬。張儀快步去追,烏龜完全沒了慢吞吞的德行,蹭蹭蹭往前沖。

反正,整個過程是,張儀走得快,它就爬得快;張儀走得慢,它就慢下來,就不讓張儀追上。

張儀跟在烏龜後面,繞着成都城轉了一個大圈子,最後回到原點。烏龜回頭深情地看了張儀一眼,跳進了江裡。

張儀追得有些累了,想歇息一下。看到前面有一棵古柏樹,樹下坐着一個白胡子老頭,正在地上畫着什麼東西。

張儀走近一看,老頭畫的是一隻烏龜。張儀問老頭幹嘛不畫點美好的花鳥,偏偏要畫烏龜呢?

老頭也不搭話,唱道:“龜畫城,龜畫城,龜迹畫出成都城。”唱完就走了。

張儀好像明白了什麼,派人沿着烏龜爬過的地方繪成圖樣,一看,不就是烏龜的樣子嘛?

張儀将此事上奏秦惠王,秦惠王說:“這是神龜的點化,就照樣修城牆。”

關于龜城還有其他的傳說版本,也都大同小異,這裡不一一贅述。

雲連雉堞錦官城,曵尾靈龜始築城

烏龜點化修築成都城的傳說,對後世的影響很大。

唐朝詩人顧雲在《築城篇》一詩中有這樣的詩句:“三十六裡西川地,圍繞城郭峨天橫。一家人率一口甓,版築才興城已成。役夫登登無倦色,馔飽觞酣方暫息。不假神龜出指蹤,盡憑心匠為籌畫。”

北宋學者李昉、李穆、徐铉等編纂的《太平禦覽》,引用《華陽國志》佚文說:“秦惠王十二年,張儀司馬錯破蜀,克之。儀因築城,城終頹壞。後有一大龜從硎(kēng,本義是石頭,這裡同“坑”義,指地面上窪陷的地方)而出,周行旋走。乃依龜行所,築之乃成。”

北宋學者樂史撰寫的地理志史《太平寰宇記》中說:“(張)儀築城,城屢壞不能立,忽有大龜周行旋步,巫言依龜行處築之,城乃得立。”

金國人王明壽編著的《類林雜說》也記載說:“秦遣張儀收蜀,儀至蜀,築成都,屢築屢壞,儀患之。忽有大龜行于野,其迹周圍數十裡。儀使役夫以龜所行圍就築之,遂不壞。”

那麼,傳說中的烏龜點化張儀築城,是否是真的呢?

《類林雜說》講完龜城故事後,又接着說:“城既成,龜辄死,(張)儀使人藏龜所遺殼于武庫後。”明朝學者曹學佺在《蜀中名勝記》中,轉引了這個說法。

四川作家蔣藍在《蜀地筆記》中說,他在北宋人錢易的《南部新書》中看到一條記載:“蜀中傳張儀築成都城,依龜行路築之。李德裕鎮西川,聞龜殼猶在軍資庫,判官于文遇言:‘比常在庫中。元和初,節度使高崇文命工人截為腰帶胯具。’”

“元和(806-820)”為唐憲宗的年号,也就是說,龜殼一直保存了1100多年,才被高崇文公物私用後毀掉。

事實上,關于張儀在成都築龜城的說法,在揚雄和常璩的著述中都沒有提及,基本上可以判定就是民間傳說,也受到後世學者的質疑。

北宋名臣趙抃在任成都府知府期間主持修撰的《成都古今集記》中說:“初,儀築城,雖因神龜,然亦順江山之形。以城勢稍偏,故作樓以定南北。”

張儀所在的時代,成都仍屬于水多地濕的環境,否則就不會出現後來李冰任蜀守後治水的事情了。

在這樣的地形環境中,張儀對成都的地層與土質狀況也不熟悉,要想修築如同鹹陽那樣的城牆,本身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城牆壘起就倒塌了,屢築不成,也在情理之中。

經過反複試驗和選址,成都城城牆終于建成,其形狀自然不可能如鹹陽城那般規整,彎來繞去與烏龜形似,故得名龜城。

從明朝天啟年間的成都府地圖來看,成都城區的确像極了烏龜。

巴歈好奏升平曲,不是三分舊蜀都

成都城經過秦國以及曆朝曆代的官員治理後,逐漸成為全國有名的繁華大都市之一。

西晉著名文學家左思在《蜀都賦》中,描繪了當時成都的商旅盛況:“市廛(chán)所會,萬商評淵,列隧百裡,羅肆巨千,堕賄山積,纖麗星繁……異物崛詭,奇于八方,布有撞華,面有桄榔,邛杖傳節于大夏之邑,藥醬流味于番禺之鄉……”

左思還在《蜀都賦》中贊美成都高大華麗的建築:“金城石郭,兼匝中區,既麗且崇,實号成都。”

如今望江樓公園的望江樓,本名崇麗閣,由清朝時任四川總督劉秉璋約集蜀中士紳籌集資金,于光緒15年(1889)在原回瀾塔舊址上修建的,其名即來自左思的這句“既麗且崇”。

到了唐宋時期,成都已是全國最繁華的大都市之一,時稱“揚一益二”。

繁華的成都,氣候溫和,風景秀麗,成為曆代文人向往的遊賞之地。

唐朝詩人戎昱在《成都暮雨秋》詩中吟詠道:“九月龜城暮,愁人閉草堂。”

南宋著名詩人陸遊在登張儀樓時,寫了這麼兩句:“龜書成城錦水濱,金牛路辟複通秦。”

南宋詩人薛季宣《張村》也有“青城足跻攀,那染龜城塵”名句。

漢朝時,成都的蜀錦馳譽全國,是蜀地對外貿易的主要商品和财政收入的大宗來源。

朝廷為此專門設置管理蜀錦生産的錦官,并在今百花潭公園一帶築城以保護蜀錦生産,這個城被稱為錦官城、錦城,後來成為成都的另一個别稱。

在曆代文人的詩文中,代指成都的“錦城”經常可見。

杜甫在《贈花卿》中寫道:“錦城絲管日紛紛,半入江風半入雲。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能得幾回聞。”

李白在《上皇西巡南京歌十首》中,有兩首提及錦城:“錦水東流繞錦城,星橋北挂象天星。四海此中朝聖主,峨眉山下列仙庭。”“秦開蜀道置金牛,漢水元通星漢流。天子一行遺聖迹,錦城長作帝王州。”

明朝兩任蜀王朱申鑿、朱讓栩筆下的成都“十景”,前面被冠以“錦城”,而在《龜城春色》詩中,又以“龜城”為題,體現出其詩講究曆史底蘊和風雅韻緻的特點。

在寫成都春天的古詩中,杜甫的《春夜喜雨》是最好的,至今無出其右者:“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随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濕處,花重錦官城。”

在朱申鑿看來,錦城的春天的确是非常美的:

天邊的雲與雉堞(城牆)連成一片,成都城的四周像圖畫一樣把城市簇擁着;城内無論百姓家中還是樓閣館舍,弦歌不斷;紛紛揚揚的細雨打落花瓣,如同下起了紅雨;在缥缈的煙雨中,小草悄悄地發出了新芽。如此美麗的龜城春色,在春日暖陽的照耀下,風景真是好極了。

最後,朱申鑿還不忘升華這首詩的主題:“金湯永固樂升平。”這大明的美好江山啊,像金湯一樣永固,百姓安居樂業,歌舞升平。

而在朱讓栩的眼裡,成都城的春天有着無邊的春意。他對具體的景緻着墨不多,由春色升華為對盛世的歌頌。

“金繩玉局寶為樞”,寫的是成都經濟繁榮、歌舞升平的景象;“巴歈好奏升平曲,不是三分舊蜀都。”當時流行的巴渝歌舞奏響的是盛世頌歌,成都已不再是百廢待興的舊局面。

朱讓栩當蜀王時,曾任華陽縣知縣的何宇度描述成都說,成都西南角樓有題榜叫“錦江春色”,“俯視江河諸流,青羊浣花諸處,景物差勝。”

嘉靖38年(1559),禦史張瀚遊曆成都,被成都的春色迷住了。他在遊記《松窗夢語》中,記錄了成都四門的城池和風景,并特别說道:“(成都)氣候較暖,初春梅花落、柳葉舒、杏花爛漫,如江南暮春時矣。”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記者 黃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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