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田櫻(遼甯)
至今,家裡還保留着喝豆漿的習慣。
那乳白色的液體,飄逸的豆香,常讓人憶起那溫馨醇厚的豆漿歲月。
往事情長。小時候,家住街邊的小吃店,早餐出賣的多是豆漿和油條,或是豆漿和油炸糕。
母親做的豆漿,是家裡人最喜歡的。母親做的豆漿豆香濃郁,口感爽滑,還帶有一點甜味,受到街坊鄰居稱贊。那時,家中小院中,父親放置了一個小石磨,兩層花崗岩鑿制的,疊在石垛上。每天晚上,母親都要一顆一顆挑選新鮮的豆子,再把豆子用水泡上。等到第二天早晨,母親把泡了一宵的黃豆,用勺子舀到磨眼裡,接着,推起了小石磨。小石磨“吱呀吱呀”響,母親不時地往磨眼裡加黃豆和水。過了不大會兒,我看到乳白色漿液,不時地順着磨縫流了下來。不大會兒,便接滿了一小瓷盆。接着,她用紗布過濾,流下來的是乳白色清醇的液體漿水,剩下的豆渣放到另一個盆裡。然後,把漿水放到水壺裡小火慢煮,此時,一股芳香飄逸而來,這便是香醇的豆漿。母親還把豆渣,加上小院裡自家種的小白菜和蘿蔔纓,加油炒過,這便是我們家裡人稱謂的“小豆腐”了。母親心靈手巧,不僅豆漿做得好,還做得一手香脆的油條和香甜的油炸糕。喝着母親做的豆漿醇香,吃着母親做的油條香脆,可謂香醇四溢。
細微之處見真情。平日,我看到母親每次給我們兄弟姊妹盛豆漿時,總是先撇去浮沫,把乳白色、清亮的豆漿盛給我們,而自己喝的是剩下帶豆渣的。香醇豆漿,凝聚着醇厚的母愛。記得,我在香爐礁大連五中讀書時,有一次,輪到我值日,需要早去,但頭晚忘記了告訴母親,來不及吃早飯,便去了學校。待到學校做課間操剛結束時,我便聽到了母親喊我的聲音。我看到母親提着暖壺,還拿着一個飯盒,站在操場邊。啊,母親送豆漿來啦。母親是小腳人,走路不方便,從家居到香爐礁的學校,要坐有軌電年,而且需要換乘,然後過天橋,再走二十多分鐘的路,且又趕上寒冷的雪天,路滑不好走路。此時,我喝着母親送來的溫熱的豆漿,望着母親夾着銀絲的頭發,頓時,一股暖流湧上心間,滋潤心田。我感到母親的豆漿裡融入了母愛的甜美,心的溫度,蘊含着大愛無邊。
後來,市場上出售豆漿機,妹妹買了一個豆漿機,從此,母親便用起豆漿機做豆漿了。
歲月如梭。至今我們一家依然品味着豆漿的香醇,每當此時,常常憶起當年母親做豆漿的真情往事。
作者簡介:本名:田俊明, 筆名:田櫻, 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遼甯省作家協會理事。曾任大連市作家協會副主席、大連市企業家協會常務理事,現為大連作家協會顧問、遼甯省作家協會理事、大連市散文學會會長。著有:《榴槤情》《櫻花情》《草屋情》《峇厘情》《吳哥情》《基緯情》《雅典情》《海天片羽》《櫻》等。
壹點号 書卷文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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