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孟子日課第153節。歡迎你留言交流。
孟子曰:“君子所以異于人者,以其存心也。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仁者愛人,有禮者敬人。愛人者,人恒愛之;敬人者,人恒敬之。
君子超然異于衆人,隻因為他們存心不同。君子以仁存心,以禮存心。
何謂存心?存即在也。在,察也。在心即省察其心。
仁,是拿人當人,而不僅僅是存恻隐之心,更要愛人。(論語日課002:拿人當人,首先是拿自己當人)
禮,體現的是内心莊敬,言談舉止中都待人以敬,無論貴賤尊卑。
你愛護别人,比人也必然會親近你;你待人以禮,别人也必然會以禮相待。這是人之常情。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情感也是如此。每個人都以仁、禮來反省自己,何愁營造不出一個和諧的社會氛圍。
沒有道德基礎,單純依靠制度規範出來的社會和諧,很容易扭曲人性,生活于其中的人的心理也是很難健康的。
有人于此,其待我以橫逆,則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仁也,必無禮也,此物奚宜至哉?
盛德雖足以感人,卻也有悖于常情的意外。有的人不僅不相互愛護尊敬,反而對我蠻橫無理,君子必然會反躬自問:一定是我有所不仁,有所失禮,否則他怎麼會這樣對我呢?
君子責人輕以約,責己則重以周,其存心之厚如此。
其自反而仁矣,自反而有禮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必自反也,我必不忠。
自反而忠矣,其橫逆由是也。君子曰:‘此亦妄人也已矣。如此,則與禽獸奚擇哉?于禽獸又何難焉?’
反躬自問以後,認為自己實在有仁,實在有禮,那人卻仍然蠻橫無理。君子必然會再次反躬自問:我一定不忠。自省以後,認為自己實在是忠,那人卻還是蠻橫無理。這時君子會說:
天下無不可化之人,而此人仁不能懷,禮不能屈,隻能說是良心已喪。積習難改,不過是個狂妄之徒而已。人狂妄至此,與禽獸有何區别?自己和禽獸計較什麼?論什麼是非曲直?
跟不可理喻之人計較,隻會影響自己的心情。你不仁,莫怪我不義,應激式地針鋒相對,兩敗俱傷而已。
是故君子有終身之憂,無一朝之患也。乃若所憂則有之:舜,人也;我,亦人也。舜為法于天下,可傳于後世,我由未免為鄉人也,是則可憂也。憂之如何?如舜而已矣。
君子反省之心,從不懈怠,所謂一日三省吾身,這是終身之憂。君子能自安于不争之地,不用總防着别人,擔心突發的災禍。他們自有憂慮所在:
舜生于天地之間是人,我也生于天地之間,也是人。舜能被天下所效法愛敬,能傳于後世,而我還不過是一普通人。這才是值得憂慮的事。
憂慮之後該怎麼辦呢?很簡單,像舜那樣去做就是了。
人不是不可以攀比,就看你比什麼,怎麼比。如這一段君子之攀比,就是奮發向上的攀比,其境界自然不同。正所謂:人人皆可為聖人。
若夫君子所患則亡矣。非仁無為也,非禮無行也。如有一朝之患,則君子不患矣。”《孟子·離婁下28》)
君子隻關心自己不如聖賢,至于說君子别的痛苦那就沒有了。不是仁愛的事不幹,不合于禮節的事不做。如此,平時就内省不疚,自有遠禍之氣場,何患之有?即使一旦有意外的禍患,也不是自己的過失所緻,隻是天意,躲不過。
君子不惹事,也不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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