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年前的4月1日,張國榮倚在窗邊給經紀人陳淑芬打了一個電話:你到酒店門口,很快便會見到我。”
随後縱身一躍,離開了這個世界。
在他選擇結束生命前,沒人知道這是他在這世界的最後一天,包括他的摯愛唐鶴德。
原本兩人是相約一起打網球,但唐先生卻沒有等到愛人,此後的日子便是一隻獨行的孤雁。沒有見到哥哥破碎的臉,唐先生心中存着的永遠是他最美的那面。
19年的遺憾此後每年,唐先生都會用舊相片緬懷愛人,2018、2019年唐唐皆分享了哥哥張國榮的珍貴合照,20年平安夜卻有點特别,唐先生分享了自己找到一份以為已經丢失10年的禮物,原來是「The Legend」的哥哥海報,海報中哥哥背對鏡頭,盡顯巨星風采。
不知不覺,哥哥也走了19年,若問圈中哪位名人離去後也能每每在人們心中掀起蕩漾,大抵隻有張國榮一人。
現在圈内的前輩,曾經或多或少都受恩于他。劉嘉玲每年都會在一顆桃樹前留下新年紀念,寓意一年如意順遂,這顆桃樹就是張國榮送給她的美好寓意。
梅豔芳也曾說過,她願意跟哥哥袒露心聲,因為哥哥是真的關心愛護她。
哥哥唯一認愛的前女友毛毛,在得知哥哥的噩耗後,悲痛不已。這對曾經的愛人,在分手後仍然保持着一份情誼,互相關心彼此。
在哥哥的身上,永遠看不到陽光下的陰影。他站在最毒的日頭下發着光,把愛和暧都給了别人,把痛和難都留給了自己。
勇敢的愛人在那個年代,男女相愛還會臉紅心跳,哥哥卻自己扛起了所有的非議,隻為磊落的愛唐鶴德。
張國榮曾在《阿飛正傳》中說:「因為你我會記住這一分鐘。」
可是對唐鶴德來說,因為哥哥,他這一輩子都會永遠定格在二人相遇的那一分鐘。
張國榮的經典曲目中,有一首由黃霑填詞的〈為你鐘情〉,詞中這樣寫道:「為妳鐘情/ 傾我至誠/ 請妳珍藏這份情/ 從未對人傾訴秘密/ 一生首次盡吐心聲」在張國榮離世19年後,唐鶴德依舊在每年屬于哥哥的日子裡,準點在淩晨時份寫下對愛人的思念,傾訴這份當年不能盡吐的戀人絮語。
翻開唐鶴德的個人社交媒體發現,這并不是屬于唐鶴德的個人故事,反倒更像哥哥的私密回憶志。
從中秋的「但願人長久/千裡共婵娟」、聖誕的那棵「N年前他親手裝飾的聖誕樹」、在櫻花盛開之季的「春天該很好/ 你若尚在場」,在哥哥離世19年後,依舊一遍遍地寫滿對愛人的思念。
一如以往地,唐鶴德在Instagram寫下「無人如你逗留我思潮上」,大抵沒說出口的,正是久藏心中的那句「秋天該很好,你若尚在場。」
90年代的同性戀情侶,也總得能冠上「亂世情侶」的頭銜,因為在那個年代,男男戀依舊是不能說出口的禁忌,而恰好張國榮正經曆着一段不被允許的愛。
哥哥與男友唐鶴德識于微時,直到1982年12月9日,當年26歲的張國榮與24歲的唐鶴德在麗晶酒店重逢,多年後哥哥在一次電台訪問中談及這一見鐘情的瞬間:
“他的側面美極了,不知另一面是否也這麼美?”
就是這一面之緣,為二人牽上紅線,展開了這段禁忌之戀。
二人剛交往之時,尚處于無名階段的張國榮,正曆事業低潮,生活拮據,困難得連房租也付不起,所以從事金融業的唐鶴德把當年的積蓄全奉獻給男友,更默默陪對方走過事業瓶頸。
因為共同走過困難時期,為支持男友,即使自己挨餓也從不計較,這段往事讓張國榮經常挂在嘴邊,更對唐鶴德的出現非常感激,所以在其後不少公開的電視節目中,大方地談及男友的好,從不避忌外人的目光。
“那時的我一沒名氣二沒财富,隻有他。我喜歡他,因為他好。”
男也好女也好,我隻知道我喜歡你
90年代,連普通人談上同性之戀也得受異樣眼光,更何況身處娛樂圈的張國榮,要和藝人交往本來就不容易,遑論是禁忌之戀,可謂百上加斤,因此二人隻能處于地下情狀态。
多年後,張國榮才坦言,原來在1985年拍攝《為你鐘情》專輯封面時,為何一定得要求攝影師在鏡頭拉遠得拍到他的手,原來隻因他無名指上的三環戒指是由唐鶴德所贈,代表着愛情、忠誠、友誼,寓意二人永恒不變的愛情。
記者對于哥哥的戀情十分關心,一次捕捉到兩人深夜外出,一路緊跟。唐鶴德内心有些慌張,他不想愛人因為自己背負壓力和奚落。
但張國榮突然牽起了唐鶴德的手,在記者的鏡頭中留了下一個堅定認愛的背影。
仿如《金枝玉葉》中張國榮所飾演的顧家明,曾說道:「男也好,女也好,我隻知道我喜歡你。」
既然遇上一生靈魂伴侶,是男是女又有何幹?夜色之下,相中人那筆直背影,莫名透露這他那份光明磊落的态度,其實所謂世紀牽手,不過希望為愛情勇敢一次。
盡管在那刻闆年代中,二人終究無法成為合法伴侶,但對于哥哥來說,二人關系早就超越一張婚書。
可惜天意弄人,即使二人走過第一個難關,卻未想過會遇上另一個過不去的坎。
即使哥哥身患憂郁症也好,唐鶴德卻始終不離不棄,甚至為哄男友一同服下抗憂郁藥,百般遷就。
2003年4月1日,哥哥和唐唐相約打球的前夕,一直深受病情困擾的張國榮,失約男友,從香港東方文華酒店24樓縱身而下,隻留下一句“我終于可以舒舒服服睡上一覺。”
從此張國榮唐鶴德便天人相隔,一别已是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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