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猬(網上借圖) 刺猬(網上借圖)
古時候,老家的東鎮沂山不隻有狼,還有鹿,傳說中還有老虎出沒,《水浒》上的李逵回家搬老母,老母被虎害的故事就發生在沂山之巅。
沂山的虎狼沒見過。小時候,在朐山之南的野坡裡,倒是見過胖獾和野狸,至于野兔、刺猬、黃鼠狼、蛇、倉老鼠以及貓頭鷹等野生動物,那是司空見慣的,見了也不足為奇。除卻禍害糧食、撕咬衣服家具的老鼠,其它的動物都被家裡老人們罩上了諸如仙家、宅神等光環,警告孩子們不能加害于它們。這除體現了老人們的善良外,更彰顯了老人們懂得動物跟人類的互助關系。
前些年,盡管這些野生動物披了神秘的外衣,被罩了靓麗的光環,但還是神秘消失了。有的說,這源于人們的瘋狂捕殺,有的說是因對農作物濫施農藥,還有的說是因地震的征兆……不一而足,反正是看不到獾和野狸了,野兔、刺猬、黃鼠狼、貓頭鷹、蒼鷹都成了稀罕物,至于虎狼,那隻生長在動物園裡,幾乎成了傳說。
黃鼠狼、蛇等常見的野生動物少了,可農村和農田裡的老鼠并沒少。政府号召的滅鼠活動,一浪接着一浪,一茬接着一茬。緣何?諸如黃鼠狼、蛇、貓頭鷹等這些老鼠的天敵幾乎滅迹了,老鼠豈不興風作浪?在南方,老鼠不怕人,甚至跳起來咬人的事也經常發生。遇到了鼠害,人們才想起來,那些仙家,那些宅神,都哪去了?
地獾(網上借圖)
随着愛護環境、保護野生動物的深入宣傳,像黑卷尾、黃鹂、戴勝、貓頭鷹等多年不見的鳥兒回來了,甚至在石門坊景區,石破天驚地邂逅了珍貴的鳥類——白鹇。漂亮的山雞、野兔多了起來,黃鼠狼、貓頭鷹也偶爾閃現了影子。
酷愛徒步的驢友白雲和賈老師說,他倆在山裡多次見到過狐狸、獾,還在沂山斷崖下望見了疑似的狼。至于各種鳥兒,見得就多了,在沂山,有的鳥兒近在咫尺都不會飛走。
我羨慕白雲他倆跟動物門的豔遇。當然,我近來眼福也不淺。在城西石門坊等山麓,看到了成群的野雉,雄雉飛翔間那五色斑斓的長羽毛,讓人驚歎。在城北樹木參天的老鳥地,野兔就覓食在我的眼前腳下,不怎麼怕人,它是從林子深處跑來的,果園裡時常有貓狗出沒,不會生活着野兔。
彌河岸邊楊柳樹下漫步,看到了翠鳥、白鹭、魚鷹或捕魚,或嬉戲,或悠閑地打着盹。在海浮山卧龍崗竹園林深處,高高的槐樹上,白鹭、灰鹭等水鳥兒,有的在窩裡孵化育雛,有的從密林到彌河來往覓食,一不小心驚動了鳥群,随着呱呱的幾聲尖叫,撲啦啦騰起一片雪白的翅膀,宛如白雲漫漫。再過半月二十天,卧龍崗上會是雛鳥唧唧喳喳的天堂。在朐山上,偶遇了難得一見的八哥,還是不小的一群。
在縣城道旁冬青裡,發現了在覓食的刺猬。撫摸着它那滿身尖刺的外衣,讓我憶起了小時候,老家園子夜裡老有老漢的咳嗽聲,我和弟弟們怕得不敢出門。奶奶說,那是刺猬咳嗽呢。提着燈籠去找,果然是刺猬,從柴草垛裡鑽出來,到棗樹底下吃棗呢,還打滾,紮了四五個棗子回家喂孩子去了,刺猬身上有股子腥味,很熏人。如今,又看到了這些會學人咳嗽的小家夥。
周日,在一清靜的院子池塘裡,首次聽到了蛙聲,當然不是呱呱的叫,而是“咕,咕,咕”的自言自語。過去,每當散步經過龍泉路路西的鳥地,都會聽到青蛙在林子深處咕嘎、咕嘎的歡唱。可如今,林子沒了,鳥群散了,青蛙也去了别處。
現在晚上散步,夜色裡有了捕食飛蟲的黑蝙蝠;路燈下,路上多了蠕動的甲殼蟲,還有了過路的長蚯蚓。甲蟲、蚯蚓、霧蠅,這都是鳥雀的美食。
如今,鳥兒多了,不見多年的野生動物回來了。但願多一些愛鳥周、野生動物保護月,少一些饞嘴,少一些伸向野生動物的黑手;農業生産中多一些綠色防蟲措施,少噴灑點農藥,尤其是禁用百草枯等滅草滅蟲更滅鳥的農藥。須知,一旦百草枯竭,鳥獸絕蹤,下一個該消失的是誰,都會心知肚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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