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喊》
愛德華·蒙克于1893年畫的《呐喊》:太陽落山了,天空變成了血紅色,我感到了一陣悲涼。我倚在欄杆上,極度疲倦,我仿佛聽到來自大自然無限空曠的呐喊聲。
呐喊的藝術顯然是抗議的藝術。蒙克在這方面承擔着重要角色,整個20世紀,他都是不同表現主義的參照對象。蒙克已經以預感的方式,表現了人類令人窒息的呐喊嗎?
在那個曆史時代,沒有哪件事情是不被藝術家知道和想象的。然而一些人感到了世間的陰暗,許多人發現失去了作為個體的權利。
表現主義與曆史的關系,是由痛苦引起的呐喊。痛苦的意識到處都是,事情進行不了,世界崩潰,人們什麼都不再了解等等。
于是所有這些問題的第一個答案,就是試圖閉上眼睛說:最終也沒有比這更糟的了。這就好比吃了鎮定劑,有一部分文學和藝術就是阿司匹林。我們吃了阿司匹林藥片,就看不到所發生的事情,而另一部分文學和藝術,堅持丢掉阿司匹林,堅持要讓人們感受到他們所處的痛苦。
《呐喊》2
立普斯是20世紀美學中“移情說”的奠基人,他也為表現主義奠定了美學基礎。
立普斯認為:審美感受是一種客觀化的自我享受,是在一個與自我不同的感性對象中玩味自我本身,把自我注入到對象中去。“客體是沒有生命和感情的,當主體将情感灌注于客體時,才産生了美感”。
“觀賞者在欣賞藝術品時所産生的内模仿活動,是審美享受和審美評價的基礎”。
“色彩、線、面和空間具有獨特的感情價值,它們可以是歡樂的或憂郁的,是鼓舞人心的,或是令人懊惱的,是強有力的或微弱的”。
費德勒認為:藝術不要模仿自然,不要在藝術中表現文學題材。他對古典主義和傳統藝術都持否定态度。“藝術品的形式和主題是一緻的”。他是第一個把藝術品看作是内在需要的理論家。
表現主義者形成了自己的基本觀點:
1、不滿足于現狀,認為藝術應當不斷革新。克利說藝術家應當不斷進行追求的是藝術的形式,諾爾德認為如何畫比畫什麼更重要。
2、藝術不是表現可視的現實,不應該模仿客觀現實,藝術應表現精神美。應當追求表現現實背後的東西。表現主義并不完全否定藝術與現實之間的關系,它想建立藝術與生活的一種新的關系。
3、藝術的目的和作用,不是給人以教育、訓誡和知識,而在于傳達内在的信息。
有觀點認為,表現主義是反對印象主義的運動。
在表現主義的繪畫中,總有一種曲解對象的主題占上風。印象主義在自然的景象前,幾乎總是高興的景象,幸福地躲開。表現主義與物體鬥争,這方面自然會提到戈雅。
梵高與景色做鬥争,把他的瘋狂強加給景色。把繪畫題材搗碎是表現主義者的特征。梵高提出要表現的,正是繪畫題材和色彩。他希望拯救人們,他徒勞地關心他們的悲慘,但也隻能是将他們畫下來。刻制的痛苦和激情折磨着他,使他變得瘋狂。
表現主義是一種帶着痛苦繪畫的方式,将内部的紛亂壓在造型表達上。
《呐喊》3
1895年,蒙克32歲,他被地獄的烈火包圍,他不停地說:疾病、狂熱和死亡,都是黑色的天使,它們在我搖籃的上方醒來,并且伴我一生。
他表達的孤獨是疑問,這種痛苦的驚訝,在他的自畫像裡尤其明顯。在他的自畫像裡很難找到一個幸福的男人。
“我相信我的存在,就是懸崖上的一個天平”。
他并不是一個徹底的悲觀主義者,他的每幅作品就是一個不斷從生活中找出的問題,從而了解并控制問題。
表現主義想表現、展示的就是困惑,在那個社會裡人的困惑。那個社會已經變得不人道了,資本主義的勝利,現代社會的戰争,以及極端貧富的差距,已經完全不能被人類的美好意願所消減。所有這些引起了混亂、擔憂、困惑。表現主義就是要将這些诠釋出來。
伴随着社會文化的發展,科技的進步,人類走上一條不歸路,正是文化危機本身産生了困惑的理由,人類忘卻了他們存在的所有生命的源泉,人類似乎自我迷失了。
二重性是德國表現主義的特性,雙重含義裡有困惑和玄奧。
如何解剖德國表現主義的形式?新藝術幾乎在整個歐洲誕生,新藝術從轶事的自然主義的束縛中解脫出來,是通過審美關系與自然外形的自由解脫出來的。
在這個摩登風格裡,古斯塔夫·克裡姆特是首屈一指的代表人物。他用匿名的裝飾性的大罩子,将主題掩蓋。通過臉和手部的對比,産生強大的表現力。
這就是表現主義的姿态,讓人推測在彩色脂粉的模糊的透明背後的悲觀主題。
同樣也在維也納,另一位畫家徹底摒棄這種彬彬有禮的姿态,他就是奧斯卡·柯柯希卡。他對他的主題進行深刻的分析,當他看到一個靜物的時候,他想使人感到每個物質、每塊肌肉内部的構成。他是表現主義的另一種表現手法,不用描述、分割來表達敏感。主題并不是畫面上的對象,而是它指給觀者的。
“現代社會需要逃避,我在任何環境下都不想逃避,我願意呆在那。有時我快樂,有時我沮喪。因此,這就是我的畫”。柯克西卡不為自己作畫,“表現主義不是活在象牙塔裡”,這就意味着他的作品和其他表現主義藝術家的作品一樣,應該向什麼人訴說。
柯克西卡作品
在1906到1907年間,有個德萊斯頓學院,有人稱之為“橋社”,它冠以表現主義者的頭銜。如一名評論家所言:那時候,藝術在黑暗中咆哮,它向精神求救,年輕畫家們對此作出反映,創造對他們來說是情感表現的釋放,需要藝術和生活的結合。為此,他們尋求人類與自然的融合。原始的懷舊使他們,欣賞大洋洲的藝術和高更。
橋社有一位畫家,施米特·魯特勒夫,他在1914年戰争之前,具有色彩的表現性。我們在他的畫中,看到的色彩搭配讓人不由得想起,某種陰暗東西的表達。造型的詞彙承擔着這種困惑,顔色在這裡就是虛假厚度的彩妝,隻有通過它所掩蓋的東西,它才有意義。
橋社的主題總是微不足道的,繪畫的興趣就在于此。因為這些年輕畫家認為,重要的是可以感知的,而不是照搬格式。
橋社的作品讓人預感到未來,并以同樣的方式發現,即将爆發戰争的迹象。
弗朗茨·馬克在戰争中被殺害,他畫藍色的馬,與想使其變得悲慘的色彩做鬥争。
弗朗茨·馬克作品
奧古斯特·馬克同樣在戰壕中消失了,他也用藍色賦予最簡單的主題以困惑的重負。
奧古斯特·馬克作品
戰争的情景是殘酷的,這些情景束縛着藝術家,在這期間,藝術家不可能注意到其它的東西,很少有人能經得起這現實。早期的描述戰争到來的表現主義者,破裂了,或是被改造,或是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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