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遷,先需要我們評估師進場打前戰,然後才是工程建設的工作,尤其是某地要搞建設前,像棚戶區改造、占用農地、公路建設前等等。
有一天下午上班,公司裡通知,有個拆遷的大活,需要的人多,下午就得去。評估師就是這種工作性質,說走就得走。于是我們公司裡去了十幾個人,有的兩人一組,有的三人一組,很快就到了現場量測房屋,為取得第一手數據而忙碌。
那是一個位于市中心的棚戶區,要蓋新樓,這片地方大多是單位的租房戶,很少有自己産權的。當量到一家大戶時,遇到了困難。
先前有一撥評估師量測過,一方面房間太過複雜,一方面,主家很計較,對量完的實物有很大的意見,希望當天就解決問題,所以當天就又去了一撥,結果面積多了一些,主家還是不滿意。
第二天,主家找到公司裡。經過公司内商量,我帶着幾個人重新到了現場。經過勘測,了解到,該房是自建,整個外觀呈梯形建築,總共三層,前後樓層還不在一個水平上,牆體上下都不垂直,也不成線,算危房都不過分,關鍵是還住人,自建的質量實在太差。要命的是,還有房産證,證載面積和實際嚴重不符,證載面積事實成了不可用的數據。不知道主家走了什麼門道,還把證辦下來了。
實際量就得仔細,基本是一個一個房間的量,然後合在一起才成為總數,最後結合外觀再調整數據。我以前幹過建築施工,對該建築還是有底的。用了2個多小時時間,幾個人合作,把房屋量測完了,主家當場簽字認可,雖然我們知道,在量測的單子上簽字,也隻有軟約束的作用。
在整個片區現場工作結束後,開始在公司裡,大家把量測的結果上表的上表,畫圖的畫圖。果不其然,這個面積最大的主家找到公司裡,我是拆遷的直接負責人,我和評估部經理和她“友好”協商後,這位氣勢洶洶、走路帶風的主,才搞清楚:量上是評估師的事,價格不是評估師的事。然後後面又來了一次,之後在量上也不再找我們的麻煩。後來聽說女主人曾是老師,後來成了上訪專業戶,正經工作也不幹了,甚至北京都上訪過,本身是個政府官員都人見人愁的主,我們才知道,這次遇到了厲害角色。何況這次是拆遷,涉及到她切身大利益的事。
離開我們公司後,她就找到開發商、找到拆遷辦,甚至找到市政府,給他們造成不小的麻煩。由于是職業上訪戶,把各種手段使到極限。由于是老師出身,加之有房産證在手,最終對最終的補償金額絲毫不讓步,逼的開發商忍痛修改規劃,整個小區為之改觀,唯獨撇下她家和在她家周圍的幾家。
當時,每次拆遷辦開會,幾乎都要提到她家,都在想辦法怎麼解決,整個片區就她家成了最突出的焦點、難點。
釘子戶的房子,和周邊幾家,已無人居住了
評估師做完價就是她和開發商的事了,事情到最後就是錢的事。後面路過那個片區幾次,可能沒協商成,看到該小區已經建成,唯獨把她家晾在那,真沒拆遷她家!她家靠路邊、邊角處,四周不是必須要占用的地,也不是開發商要的中心地帶。
原地建好的小區
結局讓人唏噓,個中滋味隻有自己能夠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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