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按：“掃街”，BOSS直聘線下審核員的主要工作，他們負責上門對平台上的招聘企業進行材料審核及公司環境審核，确保招聘企業的真實性，保障求職者權益。

前段時間，喀喇昆侖山上烈士用生命衛國戍邊的報道讓潘子很激動。

五年前當兵時，那座山脈就是潘子駐紮的地方。如果那場沖突提前五年，走上一線的可能就是潘子或者他熟悉的戰友。

當兵時拉練歸來的潘子和戰友們

退伍後，潘子輾轉換過不少工作，如今他找到一個很喜歡的事情，在一家互聯網招聘平台做一份“掃街”的工作：根據發布招聘職位公司留下的辦公地址，潘子實地過去核實公司真僞，把不符合資質的公司從平台“掃出去”，努力保障在平台上發布職位的公司都是真公司、真Boss、真地址。

潘子說，以前的工作是保家衛國，現在的工作是保護求職者安全，說起來還算老本行。不過這個“老本行”，并不是那麼好做。

01

“我在美食城分不清東南西北了”

需要進行線下核實的公司名單前一天晚上會分配到潘子手機上，他會在地圖上把這些公司位置分别标注，找出最省時順路的順序。

第二天需要拜訪的企業地址

早上七點前，住在北京郊區的潘子從家裡出發，乘坐地鐵、公交趕赴第一個場地，大約八點半正式開始一天的工作。

潘子一般會把第一站定在一個大寫字樓，因為上班高峰時間比較方便跟着人群進去，不容易被保安盤問。審核流程聽起來并不複雜，按照公司在平台上填寫的辦公地址找過去，找到這家公司并核實情況，如果找不到肯定就有問題了。

前幾天潘子遭遇了一次“掃街“生涯的“滑鐵盧”，他竟然在一個美食城迷路了。當時那家企業登記的地址在一家商場，他依照登記位置按照導航找了過去，發現這裡是個美食城，企業就是美食城中的一家商戶，但沒有具體地址。

美食城内有上百個攤位，交錯分布，加上人流量很大，潘子在裡面繞了一圈不僅沒有找到地方，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原本想找個人問一下，但顧客一般也不知道具體位置，剛好運氣差附近還沒有外賣小哥，把我郁悶的。”最後，潘子通過外賣平台搜到了這家店鋪，利用上面更為詳細的地址找了過去，核實了企業情況。

潘子沒有權限直接撥打招聘者的電話，确實找不到地址時，隻能通過公司專門部門與企業取得聯系，說明情況。

“一般來說，招聘的企業分布在大廈、寫字樓的最多，其次是商鋪（小區底商等）和商場，還有一部分是商住兩用的。寫字樓相對來說是最好找的，一層辦公場所就那麼多，轉一圈就找到了。商場比較麻煩，一個是很多商場比較大，要走很遠，另一個是地址在商場裡往往沒用，比如一家公司是大悅城四層a32，你根本找不到哪個是a32。最麻煩的還是那種商住兩用的，特别是沒有寫明具體門牌号的地址，小區門口經常不讓進，進去了也不容易找，你也不能随便敲别人家門詢問。”

但潘子說，他不怕麻煩，因為很多大公司都是從居民樓裡成長起來的，不知道哪扇門背後就是未來的獨角獸。

“對了，還有一種比較難找的，共享辦公你知道麼？就是一層樓裡有數不清的小微企業，可能一個工位就是一個公司那種。那種是不太可能找到的，必須尋求同事的電話支持。”

潘子說，對于這種難找的企業，他都會特别留意核實。因為他不容易找到，求職者肯定也不容易找到，存在風險的可能性會增高。

02

“你有執法權麼？憑什麼查我？”

在一個住宅樓裡，潘子已經被晾在門口十分鐘了。這家公司門口沒有公司名、logo等标識，按照規定潘子要敲門核實營業執照等信息，但開門的人并沒有邀請他進去，而是讓在外面等着。

又過了幾分鐘，一名男子開門出來，但迎接潘子的不是營業執照，而是一連串的提問。

“你是執法部門麼？據我了解你們招聘平台算是服務行業吧？服務行業有執法權麼？你們提前給我打電話知會了嗎？得到我許可了嗎？你沒有知會就跑來門口要材料合适嗎？”

“抱歉，我們從後台給你們發過通知消息，可能咱們沒看到。平台也是為了用戶的安全考量，您公司門口沒有沒有明顯标識，我們需要核實一些信息。您隻需要給我看一下原件或者蓋公章複印件，再看一眼辦公室，拍個照片就行。”潘子對這種質疑很習慣，回答得很幹脆。

“我們和一些特殊部門有合作，辦公内容涉及機密内容，讓你進去洩密了誰能負責任？這有個營業執照複印件，沒蓋公章，行就行，不行你們就走吧。”

潘子說，這種狀況遇到過，已經見怪不怪。經常會有企業負責人質疑潘子的身份，有些會明顯表現出反感，認為他的上門影響了企業日常工作。潘子這時候要做的就是跟對方解釋清楚身份和理由，避免發生誤會和沖突。

“如果按照地址找過去，門口沒有标識或者标識不對，且查不到關聯，你這家公司在我這兒就已經亮紅燈了，我必須要核實你的執照才可能給你标注通過。當然，我确實沒執法權，公司可以拒絕讓我檢查，那我就會如實記錄，這家公司會被标注可疑，線上會下發進一步的核驗，核驗通過後才能繼續使用平台的招聘功能。”

一段時間跑下來，潘子覺得這種不合作的并不是最難應付的，最麻煩的是那種拖時間的。公司裡的人把潘子客客氣氣地請進去，端茶倒水，但就是不出示所需要的相關證明資料。要麼說領導不在，要麼說執照被财務拿出去辦事還沒回來，希望耐心等待。“這種時候最頭疼，直接走吧太不負責任，不走吧後面還有那麼多公司要查，時間耽誤不起。”

按照潘子的經驗，無論如何解釋都不願配合的企業，大部分最後查下來都有些問題，平台也會第一時間進行處理。

03

“以前保家衛國，現在保護求職安全”

從早上八點半開始，潘子在各種辦公樓、商鋪之間奔走，一家一家核驗公司。一直到下午兩點左右才來得及在附近找個小店簡單吃頓午飯，下午跑到六點左右才返回公司。期間交通主要靠步行和共享單車。

一天下來，潘子能核驗大概七十家企業，走路步數三萬五到四萬步。在運動步數排行榜上，前幾名都是潘子和他的同事們。在别人的榜單裡，潘子就成了永遠霸榜的那一個。

潘子每天都能占領大部分好友的微信運動封面

剛開始做這個工作的時候，由于走路過多，潘子的腰會疼，但沒幾天他就适應了，做得越來越得心應手。這份工作需要非常好的身體條件，潘子曾經的部隊經曆給他打下了基礎。高中時潘子應征入伍，最初部隊駐紮在新疆，後來調往喀喇昆侖山，這座山前些日子由于一場戰鬥和幾位英烈被大部分國人熟知。

喀喇昆侖山平均海拔5500米，常年冰雪覆蓋。在那邊駐紮的一年裡，潘子和戰友們每周都要挖戰壕和拉練。高原上凍土十分結實，經常一鎬下去，地面隻有一個白點。為了更快地挖掘，他們要拿開水先把土浸濕，之後才能順利下鎬。不挖戰壕的時候，他們經常在高原上跑步，五公裡十公裡是家常便飯。

“那段日子很苦，也很有趣。去炊事班幫廚，對着凍土豆一刀下去，刀直接被崩開哈哈哈。白天雲朵就在你旁邊，晚上經常能看到流星一顆一顆飛過。”

退伍後，潘子做過不少事情，一直做到現在這個工作才算穩定下來。他說，做這份工作能有一份成就感，很驕傲。

“以前我求職的時候也遇到過虛假招聘，對這種事真是深惡痛絕，所以看到這個崗位招聘，了解到具體工作内容後就很開心地報名入職了。每天雖然很累，但想到又有存在問題的公司被我親手核驗出來，心裡很有成就感。”

潘子說，公司現在有近百人和他一起做這個線下審核的工作，他們分布在全國二十多個城市，未來估計會擴大到更多城市、更大的審核團隊。“往大了說，保護求職者安全對全社會都是有益的。未來我們這個審核會做得更加完善，也可能會成為整個行業的标配。”

“朋友親戚聚會時說起我的工作，我都會很驕傲地跟他們分享。因為和以前在部隊一樣，我還是一名保衛者，從當年的保家衛國，到現在保護求職者安全。”

特别感謝

BOSS直聘線下審核組拍攝支持

出品

BOSS直聘用戶權益保護中心

策劃丨小占哥哥&周周

采訪&撰稿丨周周

拍攝&後期丨Gooqi

監制丨qiu&成吉思春&小占哥哥

支持丨劉歡&cc&買大力&小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