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萬貫,不如鈞瓷一片。鈞瓷的大名早就聽說過,但因為太珍貴,不是我們這些普通老百姓玩得起的,因此,也沒有過多地關注。直到這次禹州之行,我才真正感受到鈞瓷的内涵,感受到瓷都古鎮神垕(hou)的溫度。
禹州因盛産鈞瓷被稱之為中國古代的“四大瓷都”之一,而鈞瓷的主産地就在禹州的神垕鎮。初春,乍暖還寒。朋友結伴,驅車來到神垕。我們首先進入的是一條小巷,破破爛爛的,并沒有什麼特别之處。不過,這隻是神垕的表面現象。當我們步入這條小巷,馬上就被這種破舊吸引住了。
這條小巷是建在山坡上的。一邊高,一邊低。小巷的兩邊是神垕古民宅。諸多古老的木門,或開,或鎖。走進去,裡面會呈現出幾重院落,給人一種别有洞天的感覺。不過,最引人注目的是這些院落裡随處堆放的非成品瓷器和用窯筒砌成的院牆。其實,這些窯筒究竟叫什麼,我沒有記住。隻知道在燒制瓷器時,瓷器的泥胎要裝在這些窯筒裡,然後裝進窯裡燒制。我想,這種窯筒的主要作用是保護瓷器,免得燒制的時候受到損傷。雖然是一樣的泥,一樣的燒煉,一樣的溫度,但是,出窯的時候,泥胎變成了瓷器,變成了精品,被人喜愛;而這些窯筒雖然也變得堅硬,但最終卻被人抛棄,無人問津。談起這些窯筒的年月,主人說,他爺爺的爺爺在世的時候,這些窯筒就砌在牆裡面。具體啥時間,誰也說不清楚。我禁不住對這些窯筒肅然起敬。我敬重它們的古老,敬重它們的淳樸,但更敬重它們不為名不為利的奉獻與付出。
走過這條窄窄的小巷,這才真正進入神垕古街。古街不寬,地面鋪的是青石,兩邊是古老的門面房。踩着光光的青石條,仿佛踩着一塊塊琴鍵,撥動着自己的心弦與情感。古街上,有伯靈翁廟、關帝廟,還有宋代主管鈞瓷燒制的官府衙門。朋友介紹說,早在春秋時期,神垕就開始燒制陶器。鈞瓷的制作始于唐,極盛于宋。宋徽宗時期,官府曾在禹州市内的古鈞台設置官窯,專門燒制禦用瓷器,因此,禹州生産的瓷器統稱為“鈞瓷”。那時候,神垕已經成為全國著名的鈞瓷産地。“進入神垕山,七裡長街觀。七十二座窯,煙火遮邊天。客商遍地走,日進鬥金錢。”這首詩就是宋代神垕繁榮的真實寫照。
說實在話,在我看來,神垕古鎮最與衆不同的不是街,不是房,也不是巍峨的古寨門,而是神垕古鎮兩邊的門店。這些門店銷售的多是神垕自己生産的鈞瓷,雖然是現代産品,但都是古法制作,價格不貴,遊客完全可以購買兩件,近距離的感受鈞瓷的魅力。正是因為這樣,神垕才被稱之為“活”古鎮。一條古街能夠穿越曆史、穿越時空,繁榮千餘年,這不能不說是一個奇迹。
午飯過後,在朋友的陪伴下,我有幸參觀了神垕鈞瓷的制作過程。鈞瓷生産自古有“七十二道工序”之說,主要是講其生産工藝複雜。現代生産的鈞瓷工序大緻可以劃分原材料加工、造型設計、制模、成形、素燒、釉燒、檢選等八大工序,每道工序如果出現一點小小的失誤就會前功盡棄。特别是釉燒這個環節。鈞瓷的顔色不同于其它瓷器,其它瓷器的顔色是在燒制前畫上去的,而鈞瓷的顔色主要是在燒制過程中自己變化的。這就是“入窯一色,出窯萬彩”的窯變藝術,千百年來深受人們的喜愛。
臨别的時候,我花100元在神垕古街購買了一對兒鈞瓷花瓶,雖然價格低廉,但是,我還是堅定的買下。因為,我想把鈞瓷帶回家,感受瓷都禹州的溫度,感受“活”古鎮神垕的溫度,感受一片鈞瓷的溫度。(作者:田野)
作者簡介 :田野,河南省作家協會會員,河南省五四文藝獎獲得者,南陽市五個一文藝工程獎獲得者,淅川縣文聯副主席,淅川縣作協副主席兼秘書長,在全國各大報刊雜志刊發作品3000餘篇,《讀者》、《意林》簽約作家。 出版有散文集《放歌走丹江》、《坐禅谷禅韻》;長篇小說《淚落水中化血痕》;參與主編《魅力淅川》叢書(六卷),撰寫的《北京,不渴》微電影劇本拍攝後榮獲國家林業部“十佳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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