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文學作品選
Vol.373
作品原文
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
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牆裡秋千牆外道。牆外行人，牆裡佳人笑。
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參考譯文
春天将盡，百花凋零，杏樹上已經長出了青澀的果實。
燕子飛過天空，清澈的河流圍繞着村落人家。
柳枝上的柳絮已被吹得越來越少，不要擔心，到處都可見茂盛的芳草。
圍牆裡面，有一位少女正在蕩秋千。
少女發出動聽的笑聲，牆外的行人都可聽見。
慢慢地，圍牆裡邊的笑聲就聽不見了。
行人惘然若失，仿佛多情的自己被無情的少女所傷害。
解讀分析
通常我們認為東坡先生以豪放詞為主，但事實上在東坡樂府中婉約清麗之作也不在少數，這篇《蝶戀花》便是其中的佳作。但是這篇《蝶戀花》的創作時間已經難以琢磨了。
這首詞描寫的是暮春時節。上篇以景寄情，開篇就表現出對暮春的傷感之情。上片點明行人遠離家鄉，表現春歸的無法阻擋。這一切也還是以凄楚景染悲涼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以樂景寫悲情。越是突出世外桃源的閑适越能展現出“斷腸人在天涯”的自悲自憐。
下片繼續深化上片的情感，下片直接講佳人的思家戀人。秋千高揚，勾起情思。那無意之間傳來的笑聲，讓我心生向往，可是笑聲轉瞬而逝讓我刹那間落寞，有那麼一點點嫉妒和惱怒。
全詞思想細膩，感情柔和。俏而不淫，更添莊重。将行役之苦，傷春之情寫的極其生動。但情誼卻委婉含蓄。正如王世忠在《花草蒙拾》中說到：“枝上柳綿，恐屯田緣情绮靡，未必能過。孰謂坡但解作‘大江東去’耶，髯直是轶倫絕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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