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亦難别亦難

文/魏居良

4月17日，溫暖的春風吹佛着積雍原大地，嫩綠的樹葉随風嘩啦啦起舞，繁茂的櫻花姹紫嫣紅，綠茵茵的麥海争先抽穂，調皮的燕子在天空不停的上下翺翔，歡樂的喜鵲在樹梢上叽叽喳喳地叫個不停……萬物的心情和我一樣激動和高興。因為，我們楊柳村的驕子，著名作家——李西岐，今天要回家省親。

昨天我在微信與他溝通，他告訴我今天回家過路在大妹家吃過午飯，下午回家看看，并且想見見我這個昔日的老同學，互相聊聊天叙叙舊，我當然求之不得，開心允諾。

下午3時左右，我早早來到西岐老宅門前（楊柳村文化廣場），恭候迎接。不一會兒，一輛“現代”越野車嘎的一聲，停在了西岐老宅子門前，車上下來了老同學李西岐和夫人、女兒，我快步迎接了上去，兩隻久違的大手緊緊地握在了一起，互相寒暄，噓寒問暖，互訴想念之情。

踏進西岐家宅院裡頭，院子裡筆直的香椿樹高聳入雲，滿枝嫩芽香氣襲人；兩顆核桃樹，蛋黃色的葉片遮天蔽日，所有枝丫上三三兩兩顆雌蕊花瓣相依相偎，偶露峥嵘；那棵杏樹上的雛杏，一嘟噜，一串串，綴滿枝頭……

“家父生前酷愛種樹，那棵香椿樹至少有四十多年樹齡了，它是從西安二姑家挖回的樹苗……”西岐如數家珍，給我一一講起了自己院子所有樹木的故事。

“大門前頭和後院的拐棗樹，也是老父親親手所植，當年家父愛樹成癡，常常對我說等拐棗挂果成熟後，每天掉落下的，也夠自己吃了。所以，他在門前栽了柿樹、香椿、拐棗皂角等等樹木，如今樹木成林，父親卻已經去世15個年頭了。這真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啊。看見這些樹木，就會想起敬愛的父母親。”提起已經作古的父母雙親，西岐的兩眼婆娑，淚花打顫。

西岐和夫人、女兒，走進父母的遺像前面，上香祭奠，鞠躬行禮，慎終父母的養育之恩，追遠父母的音容相貌。

我們倆坐在院子的小方凳上，天南海北，前三十年，後四十年，海闊天空般地聊得不亦樂乎，開心極了。

談到家鄉變化，西岐更是精神抖擻，激情昂揚。他對家鄉的摯愛溢于言表。“我雖然生在西安，但是，我是喝楊柳村的水，吃楊柳村的五谷長大的。”他激動地說，“我在楊柳村生活了16年，楊柳村是我的家鄉，是我生命之根，是誰也改變不了的事實。”

我談了村上希望這些在外工作的遊子，文化人，多為家鄉變化出謀獻策，貢獻餘熱時，西岐爽快答應并且還承諾，他會利用自己的人脈返回西安後，積極發動在西安的楊柳村籍鄉黨，為家鄉振興貢獻餘熱。

西岐的夫人一下子被自家宅院花園裡頭，厚厚的樹葉裡郁郁蔥蔥的香椿芽給吸引住了，她驚喜地忙碌了起來 ，不一會兒，那些嫩嫩的，鐵紅色并泛着碧綠色的散發着濃濃香氣的香椿芽就摘了一大堆，喜形于色地喊道：“晚飯有雞蛋炒香椿芽吃了！”西岐的女兒随即拿起來手機，錄起了小視頻，一家人其樂融融，好不開心……

俗話說得好，“子承父業。”西岐正是這樣熱愛生活的人，像父親一樣酷愛種樹，給老院子増添一抹綠色。今天，他從西安又捎回幾株爬山虎樹苗，我幫忙在院牆根刨坑，他小心翼翼地栽上苗子，澆上水，像自己完成了一篇得意的文學作品一樣，心滿意足地笑了。

我相信，這幾顆幼小的樹苗，在這充滿文學氣息的大院裡，一定會像西岐的文學作品一樣，枝繁葉茂，茁壯成長。

“相見亦難别亦難”。我們相見很快接近尾聲。像往常見面一樣，老同學總會送我他的新作或什麼，今天他贈送我一幅新創作的書法作品和特大的“福”字，并送我一小袋春茶，我十分激動，連聲感謝道“謝謝！謝謝！”

歡樂的時光總是很短暫的，西岐就要回西安了，我才戀戀不舍地離開了西岐的老家。

2020年4月18日于楊柳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