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下意識擡眼,驚訝地看過去,突然意識到這是主子爺的女人,忙低頭,心中卻掀起波浪。
觀昨日的情形,還當這李格格就此要失寵了,沒成想竟是更得爺心意了,瞧着似乎走進了爺的心裡,這李格格真是不容小觑。
李雲琴才懶得思量這主仆的心思,她也不矯情,徑自又睡了。
玉瑤按照她的吩咐在晨曦未到時候将她喊起來,不敢再去外間院子裡打拳,李雲琴讓人将窗子打開,站在窗邊吸收第一縷紫氣,而後在屋子裡打完十遍太極拳才停下來用早膳。
才剛慢條斯理用完飯,就有一面生的小太監求見,說是承乾宮的皇貴妃娘娘要見李格格。
李雲琴猛一下還以為自己幻聽了,“你說你是哪宮的人?”
待那内侍重複一遍,李雲琴才确定自己沒有聽錯,端茶的手都抖了下。
玉瑤貼心地請了那小蘇哈去角屋喝茶,玉樹則忙着給李雲琴更衣梳妝。
“格格穿這件玫紅的衣服吧,趁得主子氣色好。”
“這套簪子正配主子這身衣服。”
“主子用些胭脂吧,薄薄上一層正好。”
全程李玉琴都不回應她,她眼下正陷入困惑中,作為知名編劇,她是寫過清宮戲的,為此,她特意查了許多資料,如果自己沒有記錯的話,曆史上皇貴妃該去世兩三年了吧?怎的……她調出原主記憶一看,着實吓了一大跳。
在這個時空,佟佳皇貴妃依然健在,隻是身體不是很好,而烏雅氏在皇貴妃打壓中還僅僅是個嫔,本該夭折的皇六子胤祚也體弱多病地艱難地活着,因六阿哥名字裡這個“祚”字,德嫔對自己這個兒子存着很大希望,一直想憑借六皇子封妃,但皇貴妃卻次次阻止她晉封,因此德嫔對皇貴妃萬分惱怒。
夭壽啦,這是什麼情況?
有其他穿越者改變了曆史?
好像沒有其他特殊的情況啊,那麼……平行空間?還是穿到什麼書裡了?
算了算了,現在想破腦袋也弄不明白,還是别浪費腦細胞了。
李雲琴發完愣(梳理完相關信息),玉樹也為她梳完了妝。
“格格莫讓娘娘多等了。”玉瑤見她從内室走出,催促道。
李雲琴遂帶了玉瑤匆匆向承乾宮出發。
踩着花盆底,走得腳心都疼了,主仆二人才到達承乾宮。
有一個圓臉的丫頭在門口守着,見到她們,迎上前,微胖的臉頰上帶着和善的笑容,“娘娘等格格好一陣子了,格格快些進去吧。”
李雲琴進入内室,此處正中央擺放了一把雕花木椅,下首有些稍小些的座椅,瞧着應該是平時妃嫔來給皇貴妃請安的地方。
李雲琴一甩帕子,動作幹脆利落,“奴才給皇貴妃娘娘請安,娘娘金安。”
“起喀吧”,上頭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隻是聽着有幾分虛弱,氣息不大通暢。
“你且坐吧,今日喚你來也沒别的意思”,皇貴妃佟佳氏膚色白皙,泛着不健康的白,柔柔道:“早起四阿哥來給本宮請安,提到了你。本宮瞧他對你十分滿意,就想見見你。”
“奴才謝娘娘!”李雲琴在椅子上虛虛坐了,這也是宮裡的生存之道,低位者回話要時不時起立或是行跪禮,隻将凳子坐一半兒是最方便的辦法,但也是最累的坐姿。
“那日選秀,本宮也沒有瞧仔細,今兒一看,本宮才發現,你這丫頭長得可真是标緻。”
李雲琴低頭,悄悄憋口氣,再擡頭,臉上已經是绯紅一片,瞧着倒像是害羞似的。
“瞧瞧,真真是水蔥一樣的人,本宮瞧着就喜歡,難怪小四連連誇你,本宮在德嫔身邊是見過那宋氏的,身段倒是尚可,隻是瞧着呆呆闆闆的,好生無趣。”
李雲琴心中開始思量,在德嫔身邊見過宋氏?哦,是了,宋氏原是伺候德嫔的宮女。
“聽小四說,你還會識字?”
“回娘娘話,隻認得些許罷了。”
“你啊,真是謙虛,小四可是說你有詠絮之才。”佟佳氏抿嘴笑道:“他今日來同本宮說時候,本宮都不好意思告訴他,當初隻是瞧你話少,想着契合他喜靜的性子,這才将你指給了他,沒成想竟是歪打正着。”
“可不是嘛,還是娘娘做的好姻緣”,伺候佟佳氏的宮女繡兒笑着說。
“你這巧嘴的丫頭”,佟佳氏瞧她一眼,神色不明,“本宮知道你的心思,過兩年,會讓你如願的。”
“娘娘”,繡兒嬌羞地扭着身子,轉身走開了,李雲琴迷茫地看着這一幕。
這嬌羞的小模樣,對誰害羞呢?
幾秒後,她突然悟了,合着這宮女想嫁給四爺?
她是不是傻了?那渣男……
也是,對于宮女來說,給阿哥做侍妾也算是飛上枝頭了。
“聽說你閨名叫雲琴?本宮喚你琴兒可好?”
“奴才聽娘娘的。”
“真是個乖巧的丫頭”,佟佳氏拉過她的手:“本宮今日找你來是有樁事兒想叮囑你,你是知道的,本宮與德嫔素來不睦,如今你在小四那兒比宋氏得寵,在德嫔看來,怕是會認為本宮又壓了她一頭,她奈何不了本宮,恐會對你下手。你且小心忍讓,小四是本宮養大的,他的性情本宮最是清楚不過,你若是同德嫔對上,恐他心中會對你不喜,若是你吃了虧,日子長了,他倒是會對你多加憐惜,興許還會有愧疚,這才是最好的法子。”
李雲琴腦子飛速消化着這些話,臉上挂着乖巧的笑,看對方殷切的看着自己,下意識點頭。
見李雲琴點頭,佟佳氏又道:“本宮也不怕你笑話,今兒與你說個掏心窩兒的話,德嫔呢,是一心想搶走小四,這是本宮萬萬不能同意的。琴丫頭,你是本宮欽定給小四的,在她眼中,你和本宮就是一夥兒的,你若是想巴結小四的生母,怕是沒有好果子吃。”
說到最後,佟佳氏的眼神冷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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