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于歸,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于歸,宜其家人。
先秦《桃夭》
桃花怒放千萬朵,色彩鮮豔紅似火。這位姑娘嫁過門,夫妻美滿又和順。
桃花怒放千萬朵,碩果累累大又多。這位姑娘嫁過門,早生貴子後嗣旺。
桃花怒放千萬朵,桃葉紛呈真茂盛。這位姑娘嫁過門,齊心攜手家和睦。
這首《桃夭》曆來好評如潮,清代學者姚際恒贊其“開千古辭賦詠美人之祖。”連曹植的《洛神賦》:“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松。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回風之流雪”也稍遜之。曹植《洛神賦》描寫的仙子固然令人心馳神往,卻少了一絲煙火氣,隻能遠而觀之,夢而遐之,難以靠近。而《桃夭》中的女子真實存在,且每個人的一生,都會相遇一次。
這首《桃夭》美就美在“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幾字。之後的“宜其室家,宜其家室,宜其家人”又增添了賢良美。誰不希望自己未來的妻子溫柔賢良,美麗動人呢?誰不希望自己以後的生活美滿幸福呢?這是世人對美好生活向往的縮影,讀這首詩,會激發人們心中的渴慕與憧憬,心生動力,精神煥發。
桃花怒放千萬朵,色彩鮮豔紅似火。這位姑娘嫁過門,夫妻美滿又和順。桃花豔而不媚,用來比喻出嫁的女子最合适不過。桃花漫山遍野盛開的場景,想必大家都見過。紛紛揚揚,璀璨熱烈,像極了出嫁的場景,鑼鼓喧天,紅妝盛裹。但人們更關注的是即将在這場盛大場景出現的女子,她就要成為别人的新娘了,到底長什麼樣呢?定然是芳華照人。不知道誰家的公子這麼有福氣,能娶到這般美麗善良的女子?以後的生活,必定美滿和順。
這一天,是所有女人一生當中最漂亮,最幸福的一天。但光這一天幸福肯定不夠,婚姻生活艱苦漫長,如何才能一生幸福呢?詩中說道“宜其室家,宜其家室,宜其家人。”那麼,又要如何才能“宜其室家,宜其家室,宜其家人呢?這就考驗着一個女人的品德和心性。畢竟有太多的曆史故事告誡我們,光靠愛情的熱枕,是無法将婚姻長久維持的。唐代的李隆基與楊玉環,宋代的陸遊與唐婉,是最典型的列子。與之相反的則是杜秋娘唐憲宗,錢謙益柳如是,以及最為人津津樂道的李清趙與趙明誠。
現在的人更喜歡談論男方給了多少彩禮,女方陪嫁了多少嫁妝。似乎談論這些時,也能為他們增添幾分光彩。但現實是,這樣攀比而來的婚姻,多數并不幸福,不得長久。自由婚姻成了人們喜新厭舊最好的理由,稍有不如意,便抛下孩子,堂而皇之的轉身遠去。
現在人結婚,大多都是為了擺脫内心的孤單,享受兩個人的溫暖。日子久了,找不到彼此的發光點,便心生厭倦。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吵得不可開交,甚至相互仇視,大大出手,都認為是對方禁固了自己的靈魂。這就是為什麼當人們讀到《桃夭》 時,會無比的豔羨與渴慕。不僅僅是詩中出嫁的女子美麗動人,更因為她意質蘭心、賢良淑德,能娶她的男子必定也是謙謙公子,溫潤如玉。她們的婚姻生活,也必定和和順順,美滿幸福。它包含了人們心中對美好生活的無限向往。同時,《桃夭》中女子的品德,也是現在人稀缺的,無論男女,皆是如此。
我在想,如果現在的新人結婚時,少說一點山盟海誓的諾言,多吟詠幾遍《桃夭》 ,會不會對他們往後的婚姻生活有所啟發?
我又在想,假如有一天我回心轉意,舍棄山水茶湯,與一女子紅塵經世。我定會将期程選在桃花盛開的季節,将婚禮現場布滿桃花,讓她以最驚豔絕倫的方式出現,對她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而她的回應也簡單樸素:“之子于歸,宜其室家,宜其家室,宜其家人。”
桃花給人的感覺浪漫美好,這種美由内而外,意韻悠長,看似短暫,實則曆久彌香。就像《桃夭》中這場婚禮,從夫妻美滿和順,到早生貴子後嗣旺,到齊心攜手家和睦。不會随時間的流逝貌合神離,反而更加如膠似漆,心心相印。在《樛木》一詩中我曾說過,長久的愛情,永遠不是一個人撐起一片天,而是兩個人共同耕耘着一塊地。雖然《桃夭》中隻描寫了女子出嫁的場景和人們對她的祝福,但我們都知道,一個人再美好,終究獨木難支。
友說:“唯有劉亦菲,才是才華與容顔并存的仙女。我當即回道:“比起林徽因、楊绛、葉嘉瑩來,還是遜色不少。”一身詩意千尋瀑,萬古人間四月天。光這一點,劉亦菲就無法比拟。
桃花怒放千萬朵,色彩鮮豔紅似火;
桃花怒放千萬朵,碩果累累大又多;
桃花怒放千萬朵,桃葉紛星真茂合;
讀完《桃夭》,我才真正體會到孔子那句:“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什麼是思無邪?就是樂而不淫,哀而不傷,是善與美的完美結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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