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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同斌現在怎麼樣了
已經消失的器物——耧
小麥适合密植,又需要中耕鋤草,長高以後還需要通風,這樣就隻有施行條播,于是,耧就應運而生了。據說在戰國時期就有耧,因播種幅寬不一,行數不同,漢武帝的時候,趙過在一腳耧和二腳耧的基礎上,創造發明了能同時播種三行的三腳耧。一直使用到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後被播種機所替代。
在中國古代農具中,我認為技術含量最高的是耧。五六十年代,我在關中見到的都是三腿耧。耧前面有兩個像椽子一樣但比較細一些木杆,就叫作耧幹,供自控制拉耧的牲畜用。後邊就是三個耧腿,耧腿的中間是空的,一直通到耧腿的底端,耧腿的底端呈楔形,楔形的前面套上一個小的鐵铧。耧腿之間距離約為十厘米,三個耧腿的上端被一根橫木連在一起,橫木約長四五十厘米,兩端剛好供人掌握。耧腿和耧杆相交約成120°的夾角,這裡安置一個上大下小的木鬥,就叫耧鬥,耧鬥的最下方有小洞和三個耧腿相通,這個小洞上有個小小的插闆,可以控制種子的流量,如果播種黃豆等大粒種子時将插闆提起,播種谷子等小粒種子時将插闆按下。特别有意思的是漏鬥邊上還栓了一個小木球,像棗大,我們就叫它耧核(關中話讀叫作lou.hu),每當播種時,耧核就敲打耧鬥,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耧核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就是使耧鬥振動,使種子均勻的向下流瀉。如果播種玉米一類行距需要大一些的作物,就把中間的那個耧腿堵上,這樣一次播種就是兩行了。
用耧播種,由兩個人和一個牲畜進行。拉耧的牲畜以馬為最好,馬靈性,易指揮,當然牛或驢未嘗不可,那就要人更加認真地掌握和指揮。前面一個人牽牲畜,必須掌握播種行進的速度始終如一。整個播種過程中的播種量和質量,卻完全靠後邊這個提耧擺籽的人。要說耧是農具中技術含量最高的,而能掌握耧,用來播種的人當是農民中技術水平最高的人。關中把這種農活稱作“提耧擺籽”,這也形象地描述了幹這種活的技術要領。“腳踏胡基手搖耧,兩個眼睛看稀稠”,這個口訣大概可以反映出掌握耧的這個“提耧擺籽”人的基本要求和技術難度。耧給掌握行距提供了準确性的保障,但要把握播種的深度、播種的種子量,卻必須由“提耧擺籽”的這個人的悟性來掌握。由于地塊的土壤屬性的不同,播種時的氣候冷暖不同,土壤的濕度不同,甚至種子的品種不同,播種的深度是稍有變化的,這就要由提耧擺籽的那個人用手酌情把握。需要播種深一些,就把耧把手向前略用力推一些,這樣耧铧就入地深一些;需要淺一些,就把耧把手向後略拉一些,這樣耧铧就入地淺一些。至于播種種子量的掌握,則靠的是對耧“擺動”的幅度和力度的大小拉控制。這裡沒有現成的教條,全憑人的經驗,也不是一天兩天能教會的。過去在關中要去扛活打工,人家就要問,會不會提耧擺籽。傳說有一個人,本來不會,要是實話實說,就沒有飯吃,于是他回答說:提耧擺籽,那活我是走在人前頭的。結果到了地頭後,他不敢提耧,卻徑直到前面牽牲畜拉耧去了,還狡辯地說,你看,我這不正是走在人前面嗎。
每當到了秋分前後,關中坦平的原野一望無垠,大棗紅了,棗葉黃了,碩大的柿子,挂在枝頭,有的已經變黃,柿樹的葉子,也由綠變紅,玉米棉花已經收獲完畢,麥田經過犁碾耙耱,土地變得十分松軟,沒有溝畦埂梁,在秋日的照耀下,靜靜地鋪展着等待播種。清晨,天空有幾顆晨星還沒有隐去,太陽還沒有露出地平線,薄薄的白霧,飄蕩在人們的頭上,纏繞在人們的腰間,透過東方的曙光,把提耧擺籽這幅絕美的圖畫呈現在人們的眼前。他們是那樣虔誠莊嚴肅穆,一個人用手緊緊地牽着馬,一個人在不緊不慢地,有節奏地搖着耧,耧核敲擊耧鬥的聲音,在這古老的原野的上空傳響,人們在那裡播種希望,播種幸福,把來年的理想都寄托在這地裡,有通過這耧核敲擊的聲音,和衆人分享。地頭堆放着一個口袋,裡面裝着這塊地應該播入的全部種子,當耧在地裡走一個來回,就向耧鬥裡加一次種子。
自從七八十年代以後,拖拉機在農村普及,播種機在關中推廣,機播逐漸代替了耧播,耧也漸漸地失去了使用價值,能提耧擺籽的人也都隐去,起初,耧還高挂在牆上,以後慢慢地就不知所終了。
任同斌 2009年9月10日 于北苑家園 2021.10.28修訂
附:關于耧的文獻資料
成書于明朝萬曆年間的徐光啟《農政全書》載: 農政全書·卷二十一 農器·圖譜一
耧車,下種器也,《通俗文》曰:覆種曰耧,一雲耧犁,其金佀鑱sìchán而小。《魏志略》曰:皇甫隆為敦煌太守,民不知耕,隆乃教民作耧犁,省力過半,得谷加五。崔寔《論》曰:漢武帝以趙過為搜粟都尉,教民耕殖,其法三犁共一牛,一人将之,下種輓耧,皆取備焉。日種一頃,今三輔猶賴其利。自注雲:按,三犁共一牛,若今三腳耧矣。然則耧之制不一,有獨腳、兩腳、三腳之異。若今燕趙齊魯之間,多有兩腳耧,關以西有四腳耧,但添一牛,功有連地,夫耧中土皆用之,他方或未經見,恐難成造。
其制兩柄上彎,高可三尺,兩足中虛,關合一垅,橫桄四匝,中置耧鬥,其所盛種粒,各下通足竅,仍旁挾兩轅,可容一牛,用一人牽傍,一人執耧,且行且搖,種乃自下,此樓種之體用。今特圖錄。近有創制,下糞耧種,于耧鬥後另置篩過細糞,或拌蠶砂,耩時随種而下,覆于種上,尤巧便也。今又名曰種蒔、曰耩子、曰耧犁。習俗所呼不同,用則一也。
徐光啟(1562—1633),字子先,上海人,我國明代著名的學家、政治家。萬曆三十二年(1604)進士,被選為庶吉士入翰林院,後官至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士,任内閣次輔。他博學強識,治學範圍包括數學、天文、曆法、地理、水利、火器制造等方面,尤其精曉農業。徐光啟通過耶稣會士接觸到了當時西方的科學技術,為十七世紀中西文化交流作出了重要貢獻,被譽為“傑出的近代科學先驅”、“中西文化會通人”。他一生勤于著述,著譯達六十餘種,主要有《農政全書》、《崇祯曆書》、《測量法義》、《勾股義》、《九章算法》、《徐氏疱言》、《幾何原本》、《泰西水法》等。
崔寔:《政論》:武帝以過為搜粟都尉,教民耕殖。其法,安犁共一牛,一人将之,下種輓耧,皆取備焉。日種一頃。至今三輔猶賴其利。今遼東耕犁,轅長四尺,回轉相妨,既用兩牛,兩人牽之。一人将耕,一人下種,二人輓耧,凡用二牛六人,一日才種二十五畝,其懸絕如此。(《齊民要術》一。《預覽》八百二十二)
崔寔(約103年—約170年),字子真,冀州安平縣人。東漢時農學家、文學家。元嘉元年(151年)起家郎官,上呈《政論》,曆任議郎、大将軍(梁冀)司馬。出任五原太守、遼東太守,治理邊疆,頗有惠政,累遷尚書。建甯三年(170年),去世,後世尊為“博陵崔氏”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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