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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鼻子頂着金魚缸向裡看,金魚一邊遊一邊嘴巴一張一張地在喝水,我的嘴也不由得一張一張地在學魚喝水。有時候金魚遊到我的面前來,隔着一層玻璃,我和魚鼻子頂牛兒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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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貞沒有說什麼,吸溜着鼻涕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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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貞的臉這時粉嘟嘟的了,鼻頭兩邊也抹了灰土,鼻子尖和嘴唇上邊滲着小小的汗珠,這樣的臉看起來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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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桂子。”我吸了吸鼻子,聞着那油味,不由得一字字地念出來,我好像懂得點那意思了。一陣小風吹散開我的前劉海,經過一棵樹,忽然聞見了一陣香氣,我回頭看媽媽,心裡想問:“媽,這是桂花香嗎?”我沒說出口,但是媽媽竟也嗅了嗅鼻子對爸說:“這叫做馬纓花,清香清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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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擡頭,看見媽媽隔着玻璃窗在屋裡指點着我,我歪着頭,皺起鼻子,向媽媽眯眯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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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在專心剪裁花草,鼻孔一張一張的,他漫不經心地說:“新華街,離咱們這裡還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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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來了,被我想起來了,他的弟弟!一定是他的考第一的弟弟在我們學校,就是考第一領畢業證書的那個!我差點兒喊出來,幸虧沙果堵在嘴上,我隻能從鼻子裡“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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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聽了從鼻子裡笑了一聲,一回頭看見了我,就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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驢子吃上幹草子,鼻子一抽一抽的,大黃牙齒露着。
(選自林海音《城南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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