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自己的童年,那時雖然物質非常匮乏,但簡單地快樂着,每每憶起,總有一種暖暖的感覺在心頭湧動。
現在把那些零散的記憶片段加以整理,再次走進四十年多前那段溫暖的歲月。
我的不少同齡人都說小時候有過吃不飽的經曆,對挨餓的感覺記憶深刻。
我的家鄉是膠東半島的一個山村,向南距離黃海15華裡,北面就是綿延不絕的群山。村子裡的土地雖然貧瘠,但在我童年的記憶裡,并沒有挨餓的經曆和體驗。
南面無垠的大海和北面廣闊的大山,為我的童年提供了豐富的食材,以至于在寫此文時我還要把童年的食物精心加以分類,然後分篇發布。
相比花錢買或大人做的食物,我對自産類的食物是情有獨鐘,它不但是美食,不用花一分錢,還充滿了童趣。
山野裡可吃的東西太多了,有一些忘記了,有一些叫不上名字,記得清晰的有山棗、地棗、山草莓、山韭菜、野蘑菇、柿子、闆栗、山螞蚱菜等植物類的,還有螞蚱、豆蟲、金龜子等動物類的。
山上的野生棗樹特别多,有大有小、有甜有酸,都可以吃,隻要不怕刺紮着手,可以盡情的采摘。
摘棗子太麻煩,我們更鐘情山草莓。山草莓不像山棗那麼多,比種植的略小一些,葉片樣子差不多,可是更酸更甜。在山上若是遇到一叢山草莓,那絕對是我們的幸福時刻到了。
山韭菜不少,随時可以遇到,葉片比菜園的窄且短,不過香辣味十足,累了乏了嚼一棵,醒腦提神。
山坡上的地棗很多,一片一片的。不過這東西不能生吃,需加白糖熬熟了吃,黏黏的、甜甜的。
山上也有一些野生的柿子樹和闆栗樹。柿子樹好對付,可以蹭蹭地爬上去,摘滿衣服口袋。
剛摘下的柿子是不能吃的,澀的能讓嘴唇麻木。我們通常是早晨上山時摘下,把柿子埋在山溪流水下的沙子裡,黃昏時再從沙子裡扒出來,就可以入口了。
摘闆栗就要特别小心了,如果徒手,稍不留神,闆栗外殼那尖銳的刺足以讓你疼得龇牙咧嘴。有困難就有辦法。後來,我們有時戴個皮手套,或者直接拿段木棒敲。
生闆栗很難剝皮,不過為了美味是絕不怕麻煩的。有時我還會小心地帶回一些帶刺的闆栗殼,母親用它塞住老鼠洞口,就會讓老鼠進出無路。
山上野生的蘑菇種類很多,不過無毒可以食用的隻有兩種。除了寒冷的冬天,一年中有三個季節都可以吃到野生蘑菇。
采蘑菇一般是在雨後,小雨後的初晴時節最好。空山新雨後,野外的空氣特别的清新,我挎着一個小籃子,施施然地就上了山,熟練地走到每一棵松樹地下搜尋。
兩種蘑菇都喜歡松樹地下陰暗潮濕的環境,雨後如春筍般冒出。
喜歡靠近樹幹生長的是一種類似口蘑的菌類,具體的學名說不準,當地人稱其為 “紮娥”,淺灰色,菇頭不大也不厚,直徑3、4公分的樣子,不過味道極其鮮美,可以切碎做手擀面的鹵子。
還有一種叫“黏娥”,比“紮娥”大一些,也厚實,傘蓋是嫩嫩的紅色。物如其名,“黏娥”做出的湯黏黏的、滑滑的。
用不了半天,我就可以采滿一籃子(以“黏娥”居多),下山後,直接到村邊的小河裡,拽去根部,撕去傘蓋上的那層薄膜,在清澈的河水中洗淨,就可以回家下鍋熬湯。
不知為何,自從我14歲離鄉外出求學,就再也沒有吃到老家山上的野蘑菇湯了,那份充滿雨後山野清新的鮮美也越來越朦胧。
田野裡的野菜很多,有苦菜、曲曲菜、荠菜、灰菜等,房前屋後還有一片一片的家螞蚱菜。
苦菜和曲曲菜主要是涼拌,荠菜包餃子,灰菜包大包子,家螞蚱菜既可以涼拌,也可以包包子。
不過,在家鄉,吃家螞蚱菜的不多,因為山上還有一種山螞蚱菜更為美味,還有藥用價值。兩種螞蚱菜雖因都是螞蚱的美食而叫同一個名字,但外觀卻無半點相似之處。
家螞蚱菜是草本,厚實的圓形葉片,山螞蚱菜是木本,細長的葉片。
山螞蚱菜就是焯熟了包大包子,吃着鮮嫩可口不說,還有消炎去腫的功效,誰家孩子得了腮腺炎,吃幾次山螞蚱菜肯定痊愈。
可惜那時沒有冰箱,吃山螞蚱菜的日子隻有五一前後半個多月的時間。
聽家鄉人說,現在每到五一小長假,山腳就停滿了城裡人開來的小汽車,如蝗蟲過境,沒幾天的時間,山上的螞蚱菜就隻剩光秃秃的枝幹醜陋地裸露着。
山螞蚱菜在城裡的超市裡已經賣到了20多元一斤,偶爾老家人捎來幾個焯熟的菜團,都會給我帶來一陣驚喜。
樹上結的、地裡長的植物顯然不能滿足我們的口腹之欲,我們的目光還盯向了土裡埋的、地上跑的、水裡遊的、天上飛的動物。
土裡埋的主要有豆蟲、金龜子和知了猴三種。
豆蟲生在大豆地裡。每到生産隊翻耕豆子地的時候,我和小夥伴就會跟在那頭呼哧呼哧拉犁的老黃牛屁股後面,小眼睛緊緊地盯着剛梨過的泥浪翻滾的地方,時不時的就會有黃橙橙的肥碩的豆蟲現身。
運氣好時,半天的時間可以撿到二三十隻。豆蟲是一種高蛋白食品,放在竈膛裡燒熟了,外酥裡嫩,香氣四溢。
現在市面上賣的豆蟲都是養殖的,外皮是綠色的而不是黃色的,是在枝上爬的吃葉子的,不是我說的這種在土裡的。綠色的豆蟲家鄉也有,不過,我們那時是不屑于吃的。
金龜子的種類很多,我的家鄉就有紅殼、綠殼、灰殼的好幾種。
綠殼、灰殼的金龜子是在樹上的,我們也就是有時候捉來玩,不會吃,應該也不能吃吧。紅殼的金龜子是在土裡出來的,這種幹淨,可以食用。
捉金龜子必須在黃昏,夜幕降臨之前的半個多小時,那時金龜子會從土裡的小洞裡往外爬。
天擦黑時村邊的空地上滿是大人和孩子(當然還是孩子居多),一人一把小鏟子,一個小袋子,找到地面的小洞,小鏟子輕輕一挖就是一個金龜子。
這時夕陽剛剛落山,黃昏時的田野靜悄悄的,隻能聽到沙沙的挖土聲,偶爾會傳來一句低低的驚呼:嘿,又一個!
天黑下來時,安靜的田野一下子就熱鬧起來。地上的小洞已模糊難見,大批漏網的金龜子成功地逃過搜索爬出洞口,展開翅膀在低空盤旋。
田野上的人們匆匆結束低頭的挖掘,有的直接跳起來用手捉,有的摘下帽子撲,有的幹脆脫下褂子掄起來撲打。
霎時呼喊聲、跑跳聲、衣服和帽子帶起來的風聲、人和人不小心碰撞在一起的驚叫聲響成一片,真是一場宏大的收獲盛宴。
當晚的山村變成了“香村”,幾乎家家戶戶都在炒自己的收獲。炒金龜子不用放油,直接在熱鍋裡翻炒就行,那股香氣濃郁的嗆鼻子,不等炒熟,口水就流下來了。
可惜的是,現在由于大量的農藥和化肥,豆蟲和金龜子基本絕迹了,這些美味早已掩埋在時光的塵埃裡了。
知了猴倒是以它頑強的生命力堅持到了現在。
夏天,單位大院的小樹林裡,每晚都有明亮的手電筒的光芒在晃動、閃爍。在綠色食品金貴的當下,無污染的知了猴也成了城裡人的最愛,每晚捉上那麼十個八個的,或油炸,或煎炒,就成了一小盤難得的美味。
小時候,手電筒作為當時“貴重”的為數不多的“家用電器”,是不會随意讓小孩子拿出去玩的,我隻好在黃昏的時候到樹底下去挖。
那時的知了猴也特别的多,不用跑很多的地方,就能捉到一二十隻。至于做法,不會是炒,更不會油炸,也就是在竈膛裡燒熟。
現在想來,家裡那個小小的竈膛,給我燒制了多少的美味呀。
地上跑的美食很難逮住。家鄉野兔不少,經常出沒在田間地頭,扒花生和地瓜吃。我多次興緻勃勃地追過下山的野兔(野兔前腿短,後腿長,向上跑的根本無法追),可每次也都是無功而返。
容易得手的就隻有螞蚱了。家鄉的螞蚱種類繁多,除了一種綠色的叫“老婆腳”的小螞蚱,據說有微微的毒素不能食用外,其它的統統可以下肚。
莊稼地裡以一種灰色的叫“肉螞蚱”的居多,雖然個頭不是特别大,但身體胖乎乎的、肉乎乎的,後腿健壯,經常蹦,不太會飛。
最受歡迎的是一種“雙門角”(音)螞蚱,長長的身體,外翅是綠色的,内翅是彩色的,飛不遠,但飛起來特别漂亮。
我關注的是這種螞蚱很好捉,還肉香籽多,用茅草燒熟了,又香又脆。
最大的螞蚱是在山上草叢中,身體又長又粗壯,我們叫它“山草驢”。
這家夥通體綠色,翅膀結實、堅硬,飛行能力強,後腿發達有力,還長着尖銳的刺,捉的時候如果不小心,經常會紮破手。不過,為了美食,付出點“血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捉螞蚱沒有好的工具,通常就是用手捂。發現目标後,屏住呼吸蹑手蹑腳的走近,猛然用手一捂就行。
當然,有時失手把螞蚱驚走後,就需要眼睛緊緊地盯着它落地的方向,輕輕地跑過去進行第二次乃至第三次抓捕。有時也用細木條或是帶葉子的樹枝撲打,但這種方法容易把螞蚱打爛沒法吃,用的也就不多。
至于捕蟲網,那絕對是奢侈品,也不是一個農家的孩子有機會接觸的。好在那時螞蚱很多,手段雖原始,收獲卻頗豐。
每捉到一隻,我就會用狗尾巴草穿過螞蚱脖頸的硬殼,半天的時間,五六串的收獲是沒有問題的。
既有捕獲的樂趣,又有美食的吸引,所以,小時候的我對秋後逮螞蚱是樂此不疲的。
水裡遊的美食,就是小河和水庫裡的魚蝦。母親嫌腥,家裡從來不做淡水的魚蝦。我在村邊小河裡捉的小魚小蝦,都是喂了雞鵝,捉小魚更多的成了一種遊戲。
記得一次我在河裡好不容易捉到了一條一斤多的鲶魚,也被母親剁了喂鵝。野生的啊,無污染的呀,現在想來都覺心疼。
水庫裡的魚很大,主要是白鲢、鯉魚和草魚。那時村裡人好像都沒有吃淡水魚的習慣,所以水庫裡的魚特别多。
水庫裡的水清澈透明,魚兒在水裡悠閑地遊動,清晰可見。我和小夥伴光着腳,穿着短褲,拿着自制的魚叉,也就是一根削尖了的樹枝,在沒過小腿的水裡叉魚。
由于人小力氣不大,水裡又有阻力,工具也不先進,所以成功率并不高,往往是出手一二十次才能偶有斬獲,一上午一人也就能捉一、兩條的樣子。
山野的午後,靜谧、空曠。
我們找一個避風的山坡,把魚放在山石上簡單地蹭蹭魚鱗,用細木棍穿上,撒上點食鹽,再用從家裡偷拿出來的洋火(也就是火柴)點燃茅草烤将起來。
小夥伴們一個個吃得嘴上、腮邊黑乎乎的,相視一笑,随手擦幾下嘴,拍拍肚子,打着飽嗝,遊蕩着下山回家。
不知是那時的魚好,還是草好,還是我們的廚藝好,至今我對那自制烤魚的味道也很是懷念。
天上飛的美食就有趣多了。家鄉有句俗語說:甯吃天上一兩,不吃地下半斤。山雞、麻雀、知了和一種葫蘆蜂都是我們垂涎的美食。
山上山雞不多,那美麗的羽毛很是吸引我們的眼球,可這些家夥雖然飛行能力差,警覺性卻非常高,根本不給機會,不等到跟前就遠遠地飛走了。看着它們那優美滑翔的身姿,恨得牙根直癢癢。
記得有一次和表哥用彈弓打了一隻大鳥,興高采烈地拿回去給父親下酒,卻被告知是誰家養的家鴿,鬧了一個大烏龍。當然,最後還是悄悄地美美地吃了,沒敢聲張。
捕捉麻雀的手段就多了,常用的是彈弓。
彈弓是我們那時每人必備的常用武器,苦練弓法也是我們日常的重要功課。我當時的彈弓練到可以打中趴在樹枝上的知了。
麻雀很多,可是比山雞還機靈,經常是剛剛舉起彈弓,沒等瞄準就撲棱一聲飛走了。後來我們到樹林裡,有樹枝的遮擋,麻雀就不易發現了。通常一上午能打下七八隻麻雀,這也算得上高手了。
最直接的方法是爬到屋檐下淘鳥窩,大鳥、幼鳥、鳥蛋一鍋端。吃法很簡單,就是直接放到火裡燒熟,連内髒都不去。一個看似很大的麻雀,燒熟了,也沒有幾口肉。
現在想來,當時的行徑的确是有些殘忍。好在當時打的鳥類主要是麻雀,村裡人說麻雀偷糧食吃,不是益鳥,所以當時下起狠手來還真沒有多少犯罪感。
至于燕子,不隻是益鳥,還是吉祥鳥,所以從來不打,喜鵲吉利,不傷害,烏鴉晦氣,不招惹,隻可憐了倒黴的麻雀。
相比麻雀,知了的命運也好不到哪裡去。幼蟲知了猴是美味,要在火裡走一遭。好不容易躲過搜索,蛻皮成蟬,鳴叫了沒幾聲,也要被我們逮住成為燒烤。
現在捉知了很簡單,有捕蟲網,也有塑料袋,半天時間捉個幾十隻都不成問題。
小時候連個塑料袋都沒有,我們就另辟蹊徑、就地取材,自制了專用的捉蟬工具。
一種是捕蟲網,也叫捕蟲粘。網不是尼龍網,而是蜘蛛網。一根長棍,頂端放一個鐵絲圈,圈上纏滿了蜘蛛網,然後用這個網去粘趴在樹幹上的知了。
可憐的蜘蛛估計怎麼也想不到,它的網破家沒是受了知了的牽連。這個工具效率一般,要麼是蜘蛛網粘性不夠,粘不住知了,要麼是網太薄,被知了破網飛走。
一種是馬鬃套。就是把長棍頂端的鐵絲圈換成柔軟的活扣馬鬃圈,用這個圈去套,知了越掙紮套的越牢。
當時用的馬鬃都是從生産隊養的馬尾巴上薅下來的。薅馬鬃也是有技巧的,要輕手輕腳地潛到馬屁股那,緊緊地抓住一到兩根(不能多了,多了薅不下來),快速地用力向旁邊一跳就成功了。
千萬不能往後面逃,因為馬一吃疼會向後尥蹶子,要是不小心被那釘了鐵掌的蹄子尥到身上,就大大不妙了。
小時候家家種葫蘆,是為了做瓢用。夏天,葫蘆開花時節,嫩白的花朵在風中搖曳,會引來一種叫“葫蘆蜂”的蛾子。
葫蘆蜂個頭不小,有五六公分長,肚中通常有籽,燒着吃很香。捕捉葫蘆蜂的方式别具一格。
夏天的黃昏,我會站在門口,拿着一朵葫蘆花,輕輕地捏着花萼,嘴裡嘟囔着:“葫蘆蜂、葫蘆蜂,天黑了,不點燈。”不一會,通體白色的毛茸茸、肥嘟嘟的葫蘆蜂就會飛過來,把它嘴上帶的那條長須子伸到花蕊中。
這時,我隻要快速地一捏花萼,那隻葫蘆蜂就輕易被逮住了。
我覺得這是最文雅的捕捉方式了,應該稱之為“誘捕”。至于嘴裡嘟囔的那句話,是跟大人學的,有什麼作用,就不得而知了。
為了吃到不花錢的美味,我和村裡的小夥伴們都做過“小偷”。三隻手的行徑總是讓人不齒,不過小孩子那時的調皮,大人知道了也是哈哈一笑了之。
曾和很多同齡人聊起來,小時候也大都做過類似的“勾當”,羞恥感沒覺出來,倒是覺得喜感十足。
大隊集體管理的村前的菜園和村後的果園是我們經常出沒的地方。
到菜園下手的目标就是黃瓜、西紅柿和胡蘿蔔,果園當然是各種水果了。
每次行動,我們組織得都很嚴密,有探路的,有望風的,有接應的,有下手的,有時甚至還有“誘敵”的。
先派一兩個小夥伴在菜園、果園周圍遊蕩着裝出要偷東西的樣子,吸引大人的注意力,然後另一夥人就偷偷地在另一個角落下手了。
最高興的是有一年村裡種了幾畝西瓜。這可是稀罕東西,堅決不能放過。我們策劃了幾天,也到現場踩過幾次點,可還是出了纰漏。
下手的二胖子沒帶小刀,摘不下西瓜就使勁地拽,聲響很大,被大人發現了。
二胖子抱着個比自己腦袋大許多的西瓜拼命地跑,一不小心摔倒了,西瓜摔爛了,也被大人逮住了,要打屁股。
二胖子直接拱到西瓜上狂啃,一邊啃還一邊不清楚地嘟囔:“等會打,我先吃點。”一次回鄉,和他聊起此事,惹得衆人一陣狂笑。
每年秋後,生産隊都會用地瓜粉做粉條,然後挂到隊部大院的鐵條上晾幹。望眼欲穿地等到粉條半幹,就是我們下手的時候了。
方法簡單直接,就是趁大人不注意翻牆而入,從鐵條上拽下一把就跑。
跑的時候必須分散,有被逮住的,屁股上挨幾巴掌,也總有成功逃脫的,就集中到之前說好的地方,集合分贓。分贓很公道,還會給屁股挨打的多分幾根。
半幹半濕的粉條很好嚼,既好吃,又充饑。晾幹的粉條很硬直接吃咬不動,但放在火上一烤,就會快速地膨脹起來,又酥又脆,比爆米花還香。
謹以此文(未完待續),回憶那遙遠的童年,紀念慈愛的雙親。
作者靜塘,站過講台,現在機關,用通透的眼看世界,用溫情的心愛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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