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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朗星稀,今夏把倆娃哄睡着了,路過院中,瞧着天上也沒幾個星星,怕明天,天氣不好。
岑福今日忙得不見人,連娘親跟着忙前忙後的,沒停手。
陸繹下午對好賬目,賓客名單後,就回了北鎮撫司,直到現在也沒回來。
今夏望見院中"青謠",喚來了丫環,抱兩床被子來,又擺上了吃食,一個人躺在上面,看着星星。
婚後,有時和陸繹拌嘴,陸繹偶爾嘴快,會喚她袁捕快。
今夏心情好呢,就配合着回:"陸大人,喊卑職有何吩咐啊。"
陸繹一怔,随後配合她翹起二郎腿,各種嫌棄,嫌棄到最後,今夏就當真了,抱着被子攆陸繹出門。
今夏心情不好呢,就不配合陸繹,直問:"不喚夫人就算了,誰是袁捕快?"
陸繹就知道今夏生着氣,得哄完了,這事才算完。
今夏以前跟在陸繹身邊辦案,戰戰兢兢的,從揚州開始,就怕哪裡得罪了他,吃不了兜着走。
可是後來,發現陸繹不是表面上這麼無情冷血,幾次救她,都是真心實意。
到底什麼時候喜歡上他的?她也不知道。應該很早,早到自己動了心,都以為隻是覺得他好看。
今夏想起在嚴世蕃花船上,陸繹離他那樣近。
雖是做戲,但臉都貼一塊了,自己臉燒得不行,還要佯裝鎮定,心裡有個小鹿跳得不停。
莫名其妙覺得他受了欺負,自己瞎心疼個什麼勁。
最後是大眼碰亮眼,今夏吃了軟筋散動不了,又不敢造次,怕大人生氣,那聲小小的:"配合我。"
聽得她心裡酥麻酥麻的。
喊了一堆有的沒的,可都不是心裡話。
手任由他握着,手心裡寫了字,那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大人,那晚真的好奇妙,和大人同床共枕,什麼也沒發生,吃了大人喂得牛肉面,睡得甚香。
有大人在,莫名安心。
嘴裡塞了顆葡萄,入口甜膩,便望着天上的星星。
天上星星知我心,袁今夏啊袁今夏,是你撿了個寶才對。
一旁站了人,今夏也不知道,再轉頭,見陸繹鑽進了被子,也躺了進來。
他身上涼,今夏嫌棄的旁邊挪了挪,瞧着陸繹道:"大人身上涼,過去一點。"滿眼的嫌棄。
陸繹聽了,沒有挪過去,反而往今夏這邊挪了挪:"一會就不涼了。"
今夏瞧着陸繹,眉眼間,有些倦怠,手不自覺的伸過去,撫了撫他的眉眼。
"北鎮撫司遇到硬茬了?"今夏好奇。
"為夫我才是硬茬。"陸繹好笑,哪裡有他審不了的犯人。
那就是最近睡少了,忙着岑福的婚事和北鎮撫司及皇宮的事,今夏産後恢複才幾個月,忙着娃娃,抽不開身為陸繹分憂。
今夏手放在陸繹的肩上,拍了拍道:
"不怕,不怕,等小小青青斷奶了,夫人我定幫大人分憂解難。"
陸繹是有些倦意,還沒聽完今夏說完,就睡着了。
今夏瞧着陸繹睡着了,剛才還在嫌棄,此刻卻是湊過去,把陸繹的手握在手裡細細暖着。
聽娘親說,明早三更就要起,岑福去接親,陸繹随行掌控大局。
今夏瞧着陸繹,睡得沉,不自覺的靠過去,也踏實睡去。
也就五更天吧,今夏被吵醒了,可她不在院中,在自己房裡。
不用想,定是大人抱她回來的,也忙着梳洗,打扮,一出門,正巧陸繹要出門。
見今夏也起了,順勢牽起今夏手,一起向門外走去。
去接親,今夏陸繹各騎一匹馬,岑福是新郎官,穿了一身紅綢,騎在隊伍前,身後鞭炮齊放,今夏瞧着,這個陣仗也是很足了。
陸繹瞧着今夏,騎在馬上,時不時的左顧右盼,怕她分心,離她近了些,直給她使眼色。
見今夏也不往自己這兒瞧,不免喊着:"袁今夏。"
今夏回神,就見陸繹有些擔心得看着自己,立馬賣乖:"大人?"
陸繹本來騎在自己馬上,一個飛身,落在了今夏身後,順手牽起馬栓,穩穩前進。
今夏見一旁陸繹的馬,竟是被錦衣衛牽到了一旁。
今夏喃喃開口:"這大白天的,不好吧。"
身後陸繹聲音傳來:"誰讓你騎馬走神,摔到哪裡怎麼辦?"
今夏理虧,立刻閉嘴,迎親隊伍一時就到了烏安幫,那大門外,可是好多人呐。今夏一眼見着謝霄和沈青正站在門外。
"大人,你猜謝霄會不會為難岑福?"今夏斜身,對陸繹說。
"大喜日子,隻要不過分,随他。"
今夏聽着心下就樂了,不過分,怎麼叫不過分,陸繹心情好就是不過分,心情不好,怎麼都過分。
那邊堵門的,起哄的,讓岑福給紅包,給完一輪紅包,讓他紮馬步,紮一炷香,不許動,紮得穩才讓進門。
岑福都着急了,這時辰不等人,一炷香,肯定趕不上吉時。
今夏瞧着這進門這麼困難,不免拉拉陸繹的手道:"大人,您進門時,他們可有攔?"
眼睛望着岑福方向,耳朵卻等着陸繹回答。
"他們不敢。"陸繹耳語完,繼續看戲。
大人就是大人。
見陸繹也不着急,今夏也就不急了。
謝霄起哄起得最兇,那岑福卻是被惹急了,就是不應,眼見時間不夠了,一個錦衣衛蹿到門口,對着岑福道:
"大人吩咐,要是連門都進不不去,就回吧。"
岑福一聽,望了望門口烏泱泱的人,轉身就要走。
那謝霄見岑福要走,一把抓住,臉立馬就黑了:"岑校尉,你什麼意思?"
岑福并未甩開謝霄衣袖,而是開口道:"這句話,該我問,謝幫主是什麼意思!"
那沈青,見謝霄和準妹夫各不相讓,立馬上前安撫,直打圓場,徐蘇使了個顔色,身後人去敲門,大門緩緩開了,岑福跟着迎親隊伍,這才進了烏安幫。
今夏瞧着,轉身,拉着陸繹道:"一定是大人的主意。"
陸繹笑道:"夫人何以見得?"
"岑福才不會這麼聰明,知道以退為進,我看那一籌莫展,是真的,還好沒上酒,要上了,岑福怕都給喝了。"
今夏和陸繹就站在人群外,等着岑福接新娘子出來,今日他倆不是主角,可不能搶了岑福風頭。
再回去時,陸繹還是和今夏共騎一匹馬,路旁不上看熱鬧的閨閣姑娘,見到陸繹俏臉都是一紅。
今夏瞧了個遍,這大人果然招姑娘稀罕。
手從後面摸了半天,陸繹左手牽着馬栓,就将陸繹的右手放在自己腰上,才作罷。
陸繹見今夏這孩子脾氣說來就來,也知道是為了什麼,不免湊過去開口:"好濃的酸味。"
今夏才不理他,就是吃醋怎麼了,今夏就愛吃醋,這京城裡的姑娘,想嫁給陸繹當妾室的多了去了,她難得宣示下主權。
陸繹爹爹陸廷,一輩子也就娶了陸繹娘親一位夫人,哪怕後來娘親被害,爹爹也未再娶。
陸繹從小耳濡目染,知道妻子,一位就夠了,也沒打算娶别的姑娘進門。
偶爾今夏拿納妾說嘴,陸繹總要小懲大誡,今夏沒少吃虧。
現在學乖了,不認賬,甭管吃沒吃醋,不認就行,今夏也不回他,身子向後靠着,随陸繹怎麼想。
一恍到了陸府,拜完堂,賓客陸陸續續入席,岑福挨着敬酒。
今晚岑福和沈晚在陸府洞房花燭,明日一早再送新娘回岑府。
這段時間,岑福晚上就不再回陸府當值,給小倆口留空間。
今夏也是高興,宴席上的點心挑着喜歡的吃了,菜沒怎麼動,宴席散了,今夏也困了,準備回房。
卻見長廊上一個身影,站在那,一身紅衣?岑福。
今夏走進,見岑福似是在等人。
"等大人?岑福啊,今日莫要讓新娘子等,快回屋去。"今夏攆着岑福,讓他快走。
卻見岑福,定了定,向着今夏,深深彎了腰,拜禮道:"多謝夫人。"岑福說的誠懇,今夏有些動容。
知道岑福這是來感謝她了,把他扶了起來,笑道:
"岑校尉,夫人還不是夫人的時候,那一年,最感激你了。”
剛說完,清了清嗓子,擺擺手道:"回吧,快回吧,大喜的日子。"
岑福這才走。
瞧着岑福走了,朝着自己喜房的方向,一回身,就撞上了肉牆。
一擡頭,竟是陸繹。今夏剛才有些動容,眼睛亮晶晶的,這會借着月色,陸繹瞧得真切。
"大人走路也沒個聲音,跟貓似的,吓我一跳。"今夏站回身,捋着衣角,極力掩飾。
"岑福成親,有人感動了?"陸繹站着說風涼話。
"他成親,我感動什麼。"今夏抵死不認。
隻見陸繹一邊搖頭,一邊感慨,從懷裡拿出一對耳墜道:
"本來見夫人感懷,怕你夜裡睡不着,給你買的,看來不用了。”
說着就要裝起來,今夏想去搶,陸繹反應快,一把抓起向上伸去。
今夏也夠不到,直道:"大人,我感懷,感懷得很。"今夏說得無比誠懇,連自己都要信了。
陸繹瞧着今夏,就把手攤開,手心一對紅色扇子耳墜,應景,小巧精緻,很好看。
今夏拿起,細細瞧了,收了起來,立刻就要走,陸繹拎着她的衣領,今夏哪也去不了。
"東西收了就變臉?哪那麼容易。”說完未等今夏反應,橫腰抱起她,踢門就進了屋。
……
今日陸府岑福大婚,成親嘛,隻能成一次,但旁的事,可以呀。
#錦衣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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