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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泊秦淮》中的一句“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後庭花。”諷刺了晚唐統治者隻知醉生夢死，卻不知“商女”的這一曲《後庭花》其實是亡國之音。由于杜牧的這首七絕，表達的是對于曆史興衰的深沉感慨，所以每次在賞析這首古詩時，人們理所應當的将“商女”當成了秦樓楚館裡賣唱的歌妓。既然是歌妓，杜牧為何不用歌女來代替，偏偏要寫作“商女”。商女真的是歌女嗎？為何在古詩中将她們稱作商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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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商女”一詞因為杜牧所寫的這首千古名篇而聞名于世，但是“商女”并非首次在古詩中出現，這個古詩意象也并不隻是代表“歌女”這一群體，關于“商女”曆來有兩種解釋，一種是指商人女眷，一種則是指歌女。首先來說說“商人女眷”這一說法的來由，中學背誦過的經典名篇《琵琶行》中有“老大嫁作商人婦”這句古詩，這句詩中的“商人婦”就是“商女”的最直接的證據。雖然此處并沒有用“商女”一詞，但是在其他的唐詩中，也總是會出現“商人婦”、“商人女”這樣詞。由此一來，杜牧詩中的“商女”，也有可能指的就是“商人女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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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商女”也有“歌女”這一層含義，中國古代的五音為“宮商角徵羽”，那麼“商”自然也代指音樂，衆多曆史文獻中，都用“商音”來表達秋日裡的肅殺之氣。如此來推論，“商女”的身份自然是“歌女”。更何況晚唐時期宮廷貴族非常流行“養妓之俗”，就連一些富貴人家也會圈養歌女。結合杜牧的所寫的這一首古詩的詩意來看，“歌女”的解釋更加貼近“商女”一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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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商女”在古詩中的含義究竟如何，其實還要根據古詩自身的發展脈絡和不同時期作出判斷。比如白居易所做的《琵琶行》中，“商人婦”既有琵琶歌女之意，也有商人女眷之意。結合全詩來看，詩人筆下所描寫的這位女子，本是在京城裡長大的一位歌女，後來嫁給了一位商人，這才成了“商人婦”。所以，白居易詩中的琵琶女，既是指歌女，又是指商人婦，作者通過這兩種形象來抒發自己壯志未酬的哀怨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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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杜牧所作的《泊秦淮》，細細讀來會發現與白居易所做的《琵琶行》一詩的客觀環境極為相似。這兩位詩人，在水上舟中聽到了靡靡之音，白居易尋覓到了“琵琶女”解開了她的身份，杜牧其實并不知道是秦淮商人舟中的婦女在唱歌，又或者是秦淮商人請來的揚州歌女在奏樂，如果按照狹義的說法來解釋“商女”，其實在這裡就是指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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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世的古詩中多出現“商女”意象，其實就是因為《泊秦淮》和《琵琶行》等詩的影響巨大，才紛紛引用入自己的詩中，商女既可以指歌女，也可以指商人女眷，隻不過要根據具體的情況來作出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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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考文獻：

《商女的來源》

《唐詩中的意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