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水産頻道報道,4月6日,記者來到淮海路菜場的一家水産行上班,從早晨4點一直忙碌到下午5點。在這13個小時裡,記者不僅學會了抓魚、稱魚、賣魚,還掌握了3分鐘殺魚的新手藝。
記者幫顧客裝龍蝦
下班後記者發現,不僅手指被魚刺紮破,身上也沾滿了魚腥味,親身體會到水産生意的不易,但是看到水産全部售罄,成就感也油然而生。
披星戴月去上班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記者上班的水産行叫于道東水産行,是淮海路菜場裡小有名氣的一家店,老闆于道東做水産生意已有二三十年。上班前一天晚上,我和于老闆約定早晨4點鐘到班。
雖然答應得幹脆,但我心裡卻打起了鼓:“4點鐘我起得來嗎?再說水産行有必要這麼早開門嗎?”雖然滿腹狐疑,第二天清晨,我還是“掙紮”着起來了。淩晨3點多鐘的大街上,隻有環衛工人在辛勤工作,溫度很低。于是我想:“誰會一大清早跑去買魚呢?”但當我走到淮海路菜場門口時,才發現菜場内已經燈火通明,熙熙攘攘,所有水産店都已經開門營業。
來到于道東水産行,老闆已在忙前忙後,“做水産生意這一行,早起的鳥兒才有蟲吃”,于老闆告訴我:“4點鐘開門已經算是比較晚的了,有的店1點多鐘就已經開門營業。因為這裡的水産主要以批發為主,客戶大多為一些餐館酒店,如果開門遲了,一些老顧客可能就會選擇其它的店。”
認品種記價格 學殺甲魚心驚肉跳
正式開始上班前,于老闆對我做了簡單的“崗前培訓”。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記住每一種水産的名稱和價格。雖然都是常見的水産,但還有野生、塘養的分别,等級也各不相同。例如,普通甲魚16元一斤,半野生甲魚25元一斤,塘養甲魚30元一斤;個頭大的龍蝦45至48元一斤,中等的35元一斤,小的20元一斤……除了明碼标價,每種水産還有一個底線價格,如果有的顧客想還價,買的數量也不少,就可以适當便宜一些。
“培訓”之後,我心中不斷默念,“很簡單,抓魚、裝袋、稱重、收錢,坐等第一筆生意……”大約4點半時,來了當天的第一位顧客,要一隻甲魚。我照着事先想好的步驟,迅速取出一隻袋子,按顧客的要求,挑選出一隻中等個頭的甲魚,放在秤上稱一下,一共35元,随後就将甲魚包好遞給顧客。然而此時,顧客卻用詫異的眼神看着我,原來甲魚還沒殺!就在我手忙腳亂時,于老闆趕緊過來,用剪刀将甲魚剪開,挖出腸肚,清洗幹淨後交給顧客,這筆買賣才算全部完成。
原來,水産買賣遠不止抓魚、裝袋、稱重、收錢這麼簡單,還有殺魚這一道對我而言最具挑戰性的程序。剛剛甲魚被開膛破肚的場景還曆曆在目,我不免有些心驚肉跳。但是于老闆說,這種心理必須要克服,因為幾乎所有的魚都要殺好才能給顧客。
于是,趁着生意不忙的空隙,老闆就教我殺魚技巧。“殺魚要快狠準,以殺甲魚為例,先用剪刀在甲魚腹部的肛門處,從下向上一刀剪開,然後挖出腸子,這樣不僅速度快,清理得也比較幹淨。如果殺有鰓的魚,還要刮淨魚鱗,摳掉魚鰓。”
克服恐懼 不到3分鐘清理完一條魚
上午6點多鐘的時候,生意漸漸忙碌起來。一位顧客想要買長魚,盡管内心有點害怕,但老闆說長魚不會咬人。于是我撸起袖子,準備抓魚。無奈長魚太滑,不斷從我手中溜走。正在一旁忙碌的于老闆見狀說,“用手指勾”。果不其然,我用手指一勾,長魚就服服帖帖地挂在手上,很快便勾了6根長魚。
上午8點多的時候,生意越來越火爆,顧客也越來越多。于老闆負責接待顧客,我則在一旁殺魚。之前顧客隻買一兩條魚的時候,殺起來很快。但當生意越來越多,盆裡的魚越積越滿時,我就正式進入“手忙腳亂”模式。其中,有一位顧客買了8條鲈魚。為了提高效率,我首先用工具将魚打暈,接着就是刮魚鱗、摳魚鰓,最後剪開魚肚,挖出魚肚和魚腸等。
就在我全神貫注地刮魚鱗時,一條暈過去的魚突然醒來,在桶裡亂蹦亂跳,魚鱗和魚血賤得我滿臉都是。但此時我已顧不了這麼多,因為顧客一直在等……按照于老闆的标準,30秒就應該殺完一條魚,可毛手毛腳的我不是把剪刀卡在魚鰓裡,就是扯不出魚肚……殺一條魚至少要5分鐘,後來老闆娘來幫忙,才漸漸從容起來。
經過忙碌的一上午,我的殺魚技術突飛猛進,大概殺了20條魚,差不多3分鐘就可以清理幹淨一條。于老闆說,和其他工作一樣,殺魚也需要一個熟能生巧的過程,平時在家要多多練習。
水産售罄 感悟買賣人忙碌、快樂的一天
到了下午,生意相對冷清一些,但空閑時間也不能呆坐着,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整理好這些水産,讓它們賣相更好,以吸引更多顧客。
龍蝦是當季“熱門”水産之一。賣龍蝦比較輕松,因為不需要殺龍蝦。但龍蝦賣家很多,如何将龍蝦賣出去也有“竅門”。于老闆告訴記者,賣龍蝦最講究的是賣相好,每隔半個小時就要為龍蝦噴一次水,讓龍蝦看起來精神飽滿,還要經常“撩撥”龍蝦,讓龍蝦在盆裡遊動,這樣才能吸引到顧客。其它如鲈魚、長魚、甲魚等也要勤加水、加氧,還要及時挑出那些奄奄一息的魚。按照老闆的方法,果不其然,很多顧客看到這些“生龍活虎”的龍蝦,都停下來詢問價格,下午3點多鐘兩大盆龍蝦就已全部售完。
下午5點多鐘的時候,我的工作終于結束。這一天的水産基本全部賣完,算是“大豐收。于老闆告訴我,水産生意和天氣有很大關系,天氣溫暖,生意就會比較好,特别是即将到來的5到8月份是水産生意的旺季。
經過一天的賣魚、殺魚,記者的臉和衣服全都沾滿了魚腥味,左手的兩根手指也被魚刺紮傷。但是對于老闆這樣的買賣人來說,他們每天都會這樣忙碌十幾個小時。記者覺得,這就是最真實的買賣人的生活,他們每天不知疲倦地忙碌着,起早貪黑,生意好的時候會樂呵一下,生意冷清的時候也不抱怨。閑時看看電視聊聊天,忙時一心撲在生意上,日子過得不緊不慢,簡單而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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