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10月23日,國家在竣工的港珠澳大橋附近召開盛會,宣布港珠澳大橋正式開通,24日,在萬衆矚目之中,第一輛車從港珠澳大橋順利駛過。
中國又完成了一項偉大的工程,從1983年建設大橋的想法首次提出,到2018年夢想成為現實,我們經過了35年,兩代人的努力,終于等到了這令人振奮的一天。
題字風波
港珠澳大橋的意義是非凡的,正如同它的名字一樣,這是連接香港、澳門和内陸地區的通道。在很久以前,茫茫海域成為了人們溝通的障礙,海上的旅程充滿着危險。但是随着橋梁延伸到每個海岸,一切都不一樣了,我們和港澳之間的距離再一次縮短。
而且港珠澳大橋不僅僅具有連接交通的作用,香港和澳門是一國兩制的代表,他們曾經離開祖國的懷抱,所以回歸之後,人們兩岸同胞的感情能夠更親密,橋梁就是溝通感情的希望。這座橋真的太過重要,正因為太過重要,所以容易引發争議。
當年主席遊長江,對着武漢長江大橋發出了“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的感慨,至今仍為人津津樂道,港珠澳大橋通車之後,也引來了不少名人前來遊覽,諾貝爾文學家得主莫言就曾經來到港珠澳大橋遊賞。
這座大橋的設計藝術世界上任何人看了都會驚歎,西方媒體都稱贊為這是“世界上第七大奇迹”,作為文人的莫言站立橋頭,也是感慨萬千,于是在臨走的時候莫言留了自己的題詞:“一橋飛架東西,三地連成一體”。
文人題字本是尋常事,可莫言這題字傳開以後,卻惹起了一陣争議。認真來講,作為一個得過諾獎的作家,莫言的文筆是絕對不差的,可是網友看了這兩句題詞卻是連連搖頭,覺得大失水準。
莫言這一句題詞顯然是有些化用了“一橋飛架南北”之句,可是放在一起,差距頓顯。雖然兩個人的提起都沒有用什麼太華麗的詞藻,但主席這一句聽起來氣吞山河,朝氣蓬勃,而莫言所題卻找不到太大的亮點,像是一杯沒滋味的白開水,有些批評者更是說這句題詞還不如打油詩。
議論不斷
主席的詞本來就不易被超越,詩詞文學家對前前輩的詩句模仿再創新實在太普遍了,像是蘇轼的“明月幾時有”也是取自李白的“青天有月來幾時”,這種寫作手法不能和模仿抄襲混為一談。人們失望,很大的原因是因為題詞之人是莫言,一個諾獎得主,一個在中國有名的,寫出過很多好作品的作家,卻沒有在這題詞中展現自己的文采,人們甚至懷疑,難道莫言也會江郎才盡?
還有很多人内心揣測,去港珠澳大橋的人多了,也沒見别人因為一個題詞鬧得沸沸揚揚,莫言自從題詞之後引得衆人議論,莫不是想要炒作?就算不是炒作,他和這港珠澳大橋從頭到尾也沒什麼關系,這麼重要的一座橋,是國家工程,他有資格題詞嗎?還是這麼沒水平的一句詞。
但也有人出來為莫言發聲,覺得莫言這句題詞沒有網友說得那麼不堪,雖然的确過于樸素,沒有那種豪情萬丈的感覺,但不能因此否定了莫言的文學功底,莫言這句題詞無非是抒發自己的感情,描繪大橋将三地連接。
再說港珠澳大橋的意義不就在于“三地連成一體”嗎?地域要連到一起,感情要連到一起,無論官方民間,都是如此說的,怎麼莫言就不能用這個說法來題詞呢?這樣一種感情本來就是簡單而質樸的,又為什麼非得嵌上華麗的詞藻才能叫佳作?
要說莫言沒資格題詞,就更是有些霸道了。畢竟莫言題詞也是以個人的名義随口一說,随手一寫,又沒有立個碑放在橋頭上,他自己題自己的,又和别人有什麼幹系呢?再說文人在著名景點題詞有什麼資格可言,如果題詞先看資格,那幹脆誰都不要搞創作了。就算是一般人去旅遊,還想要寫個留言心得,更何況莫言?
兩邊的主力都是愛好文學的粉絲,所以打文字仗都有一手,這場大戰便始終沒辦法熄火,鬧到這個地步,隻怕就連莫言本人都沒有想到。
矛盾何來莫言到底有沒有資格題詞,或者說他題的詞到底好不好,這種争議真的很難争出結果,因為文學是很難劃分标準的,任何文字都有自己的受衆,一些人眼裡的寶貝可能就是另一些人眼裡的垃圾,為這樣模糊的标準争論下去,恐怕十年都争不出答案。我們倒不妨探讨一下,為什麼莫言可以輕易地引發這樣一場巨大争議呢?
其實,這句題詞恐怕是導火索,莫言本身才是風暴中心,他的作品一向是具有争議的,而獲得諾貝爾文學獎讓更多的人注意到了這種争議。
諾貝爾文學獎的分量人盡皆知,人們認同能夠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是頂尖的作家,可是當莫言真的獲得了諾貝爾文學獎,人們卻又産生了懷疑,懷疑莫言德不配位,乃至懷疑諾貝爾組委會到底是真心欣賞莫言作品的優秀,還是看中了其中對于中國的負面描寫。
人們之所以會這樣想,是因為莫言的作品大都帶有灰暗的色彩,描寫的是一個壓抑的舊時代中國,加上西方對于中國的态度始終是俯視的,諾獎又是西方人頒發的,所以人們猜想,是不是莫言作品中的某些部分正好滿足了西方對于中國落後、壓抑的幻想,所以才得到了青睐呢?
假設以這種想法去揣測西方人的目的,也許是沒錯的,因為西方對中國的歧視始終存在,可能他們滿意的的确是文學作品裡中國的不堪。但是用這個理由批判西方可以,批判莫言卻着實不該。
莫言的本職是作家,作家的責任是寫出好的作品,誠然莫言的文風不是陽光燦爛的,但他的作品是優秀的,他用粗犷狠辣的筆觸去描繪了舊時代對于人性和生命的絞殺,去表達自己對于黑暗和不公的憎惡,如果我們因為莫言描寫的是落後的舊時代去批判他,實在有失公允。
而且莫言在批判的同時是熱愛那些具有生命力的土地和人民的,雖然破敗不堪,但是依然具有氣魄,這是一個作家文字功底的體現。從文學成就上來講,莫言值得獲獎,他的獲獎又何嘗不是我們中國文學的崛起?所以因為諾貝爾獎去批判莫言,恐怕并不合适,因為這樣的争議對莫言的一言一行都進行否定,就更不合适了。
回到一開始的話題,因為莫言的題字所引發的争議,到底應該如何評判呢?如果大家姐僅僅是出于對文字的不同看法進行合理的辯論,其實并沒有什麼值得譴責雙方的理由,文學和讨論本來就不能分家。
但讨論也應該有度,我們希望看到的是雙方針對主題去平和的交流意見,而不是把争議演變成罵戰,如果那樣,就失去了文字讨論的意味了,也讓港珠澳大橋承受了無妄之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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