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就喜歡雪天,至今不變。下雪天雖冷,但卻有趣。
小時候愛雪,主要是雪中好玩,趣事多多。比如,堆雪人、打雪仗,還有我最愛的雪天撲鳥。小時候跟大人或大孩子學一次,再次撲鳥就駕輕就熟了。找一個竹篩,一根長繩子,偷偷捏一把小麥或谷子,再尋一根柴棍,約二三十厘米長即可,把繩子綁在短棍中部,用棍子從一邊撐起竹篩,篩子下撒上糧食,把繩子輕輕拉進屋内,虛掩房門,悄悄等着麻雀來食,等麻雀進入竹篩下吃得起勁時,迅速拉緊繩子,竹篩就能扣住麻雀,然後我們就歡天喜地的從竹篩下抓麻雀。
不僅孩子們喜歡下雪,古代文人雅士似乎也很喜歡雪天。在中國文學史上,雪是一個不可忽視的文學意象,也因此産生了大量以雪為題材的名篇佳作。
柳宗元有《江雪》“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以江雪獨釣的畫圖,展露了作者的内心高潔,不附俗庸,不肯同流合污的心志。
白居易在《問劉十九》中寫到“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古人在天寒地凍,大雪将要來臨之際,已經籌備喝幾杯新醅酒,暖暖身子。與好友對酌,談天說地,交流感情啊。
宋代大文豪蘇轼,因“烏台詩案”被貶黃州。初到黃州,蘇轼寄居定慧院僧舍,家眷到黃州後全家遷居長江邊的臨臯亭,為了擺脫饑寒困境,好友馬正卿為他向官府求得一塊荒地,他帶着家人躬耕以免饑,這就是曆史上最著名的農田“東坡”,光照千古的“東坡居士”就是從這裡起步的。此後,他又在東坡造了幾間房,因為落成于冬天,便在牆上畫一些雪景,稱之為“雪堂”,這就是他寫作和接待客人的地方。我很喜歡東坡先生,景仰他的人品與文采,故給家中書房起名“聽雪堂”。曾以“卧聽飄雪”為名注冊博客、微博及微信,算是與雪有緣,心有所偏吧。隻希望自己心靜如水,有靜聽雪落的心境。在頭條自命“聽雪堂主人”,都是一種附庸風雅的自娛自樂,聊博親友師長一笑而已。
遠古的不說,說一點稍近的。明人張岱的《湖心亭看雪》,确是寫盡賞雪妙境“是日更定矣,餘拏一小舟,擁毳衣爐火,獨往湖心亭看雪。霧凇沆砀,天與雲與山與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真是妙不可言,美不可描啊。
不說其他文學作品,在大家熟知的四大古典名著裡,描寫雪景也随處可見。比如“林教頭風雪山神廟”一回,雪景描寫,烘托了氣氛,也預示着林沖的人生巨變;《三國演義》中,劉備三顧茅廬,第二次拜訪諸葛亮就是一個大雪天,羅貫中筆下生花,寫到“時值隆冬,天氣嚴寒,彤雲密布。行無數裡,忽然朔風凜凜,瑞雪菲菲;山如玉簇,林似銀妝。”張飛勸大哥回去,劉備卻說“吾正欲使孔明知我殷勤之意。”,三顧茅廬,确實顯示了劉備的求賢若渴。
雪是上天的精靈,是文人雅士心靈依托之意象。雪天是孩子們歡暢撒野的特定天地。我喜歡雪天,喜歡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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