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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熄燈後,指導員安排把晚上給夏副團長準備的飯菜全部端到了招待間,讓文書把連隊幹部全部叫了來。
連長和平時一樣不說話,隻是感覺沒有了平時的威嚴,倒像個剛過門的新媳婦。
謝钰大刺咧咧地說道:“我說指導員,今天我們可把首長氣得不輕啊!你這會還拿喂首長的羊肉擺慶功宴,讓首長知道了豈不要把我們連活吃喽!”
指導員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豪爽,一拍桌子,說道:“操!怕個球!他一個副團長能把我們咋地,大不了回去向團長政委告狀說我們連訓練不球行!半年考核嗎,有什麼大不了的?頂多挨頓罵而已。
指導員頓了頓說:“他媽的,不球行就練,我還不信練不出來,葉江!”
“到!”
“從明天開始好好練這些家夥,真他媽丢人!”說着一口喝幹了杯中酒!
連長看了一眼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搭檔,不知道是該感謝還是寬慰,平日裡看他文绉绉的,幹什麼都不利索,和他也說不了幾句話,今天像是變了個人似的,看來也是被氣壞了!
機要參謀謝钰悠悠地說了句:“欲加之罪,何患無辭!”頓了頓說道:“我們年輕的夏副團長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燒到山上來立威來了,不過他也不瞅瞅,随便哪座山都是他想搬就能搬動的嘛?呵呵!來!為我們夏副團長吃癟幹一杯!”
指導員一拍大腿:“說得好!來,幹!”說着又舉起酒杯和謝钰碰杯,葉江也被眼前的兩個人表現徹底弄蒙了,怎麼都突然像不認識了一般,指導員憋了一肚子氣可以理解,怎麼平時除了吃飯開會基本見不到人,見了面也沒多餘的話,過的像隐士一樣的謝參謀也突然像個高僧一樣,說起來一溜一溜的!
葉江正愣神之際,旁邊的副連長張建國和軍醫戴明華也被調動起了激情,舉起酒杯,大喊一聲:“幹!”一下把他拉了回來,忙舉起酒杯也很豪爽地喊了一聲:“幹!”
所有幹部都舉起酒杯,唯獨連長卻沒有舉杯,指導員一下拉下臉來:“老陳,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們說你同學你不高興了?”
連長擺了擺手說:“哪裡,你誤會了!今天是我沒控制住自己的情緒,給連隊抹了黑,沒想到大家還這麼群情激昂地支持我,感覺對不起大家!”
“我說老陳啊!你白天不是挺牛的,在坐的各位哪個不覺得你是純爺們,怎麼這會跟個娘們似的,什麼對得起對不起的?你是什麼樣的人全連誰不清楚,就連馬廄裡的耗子見了你都得豎起大拇指!呵呵!你要真覺得對不起大家今晚就陪兄弟們喝個夠!就算天王老子來了咱也不怕!”
“幹!”連長眼圈有點發紅,大喊一聲!舉起酒杯和大家碰杯,在場所有幹部都跟着喊了一聲:“幹!”喝完後指導員率先哈哈大笑起來,其餘人都跟着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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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吃肉!”說着扯下一個雞大腿咬了起來,吃了一口後口齒不清地說道:“味道不錯,兄弟們嘗嘗,還好沒給他們吃,不然豈不是可惜了。哈哈哈哈!”旁邊的文書和通信員已經為所有幹部倒滿了酒,連長端起酒杯跟大家說道:“我隻說一句話,感謝兄弟們!不管我今年走不走,你們都永遠是我的好兄弟!”
“對!不管以後怎麼樣?我們永遠是兄弟!來!幹!”指導員端起酒杯說道,所有人又一飲而盡!指導員喊道:“方文斌!”文書答到後快速跑了過來,你去到我床底下有兩瓶茅台酒拿來,我們也嘗嘗四川産的茅台和新疆茅台有什麼區别!”
“是!”文書快步跑出,不一會兒文書将兩瓶茅台拿了過來。謝钰今天感覺特别興奮,話也特别多,對指導員說:“你小子果然藏得深,還有這麼好的寶貝呢!”指導員也不介意,笑着說道:“這是我準備關鍵時刻用的手榴彈,反正今天我也不想活了,就讓哥幾個一起同歸于盡吧!哈哈哈哈!”
“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冬夏與春秋!”張建國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詩,逗得大家哈哈大笑。連隊的幾名幹部在招待間裡肆意地說着、笑着、喝着、鬧着,完全進入了一種放松甚至是放縱狀态,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除了陳志強和謝珏,其他人都被文書和通信員一個個的扶回房間了。
陳志強對謝珏說道:“老哥,咱,咱不喝了,我安排一下四喜晚上帶哨!”說着準備叫文書去喊王四喜。謝珏大聲說道:“老弟,你們去睡吧,今晚我帶哨,看誰還敢到咱地盤上來撒野,我不弄死他!”
陳志強說道:“哥,你還行不行?”謝珏仿佛又找回了年輕時的魄力,“操!哥就沒有不行的時候,隻是你們幾個酒量都太差!”
陳志強抱拳說道:“還是你厲害,那就辛苦你了,我先去睡了!”說完站起來朝外走去,謝珏說道:“去睡吧,放心!哥也不是吃素的!”等陳志強出門後,謝珏拿起桌上打開的伊犁老窖酒瓶搖了搖,感覺沒多少了,仰起頭一飲而盡,看得通訊員都直縮脖子,這才是真正的海量!
喝完後,謝珏才站起來搖搖晃晃地朝值班室走去。今夜的阿力馬力似乎格外安靜,山風都停止了呼嘯,遠遠地都聽得到有人打呼的聲音,還有人半夜起來嘔吐的聲音,樓道裡充斥着白酒的味道!
第二天,葉江感覺胃裡跟裝了塊大石頭一樣,難受得無法形容,一聞到過道裡的酒味胃就一陣痙攣,可沖到衛生間幹嘔了幾下,什麼也吐不出來,隻好到院子裡呼吸一下新鮮空氣才感覺好點。
稍微平複了一下腸胃,葉江朝連部走去。“報告!”指導員也是很不舒服,昨晚放縱的結果就是今天所有的幹部都沒吃早餐。
指導員勉強擠出一點笑容說道:“葉江啊,進來,進來!”葉江進門後盡量挺直腰杆對冉鵬飛說道:“指導員,我想請探家假!”
冉鵬飛說道:“坐坐,站着幹嗎!”葉江一聽指導員并沒有立馬答應,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哪裡還有心思坐下,他可是和董東紅說好的,一考完核就請假飛過來看她,不會又泡湯了吧?
冉鵬飛一看葉江的樣子就明白了,說道:“别急,坐坐,坐下說!”葉江探了探頭,緊張地問道:“指導員,不會又出什麼事了吧?”
“看把你緊張的,我答應你考完核就讓你探家的,難道還能說話不算數嗎?”
“噢!那我就放心了,嘿嘿!”說完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手不自覺地撫摸着胃。
“你看,是這樣的,戴軍醫孩子剛一歲,前面因為考核他也一直沒有休假,他想請15天假回去看看孩子,你也知道,連隊必須要保持5名幹部在位,要不你再等等,等他回來你就走,你看行不?”指導員話說得平易而貼切,葉江根本找不出理由反駁,雖然他恨不得現在就下山去坐飛機,可指導員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再堅持也是無果,而且還傷了大家和氣,但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啊!
隻聽葉江說道:“那我服從組織安排,但我能不能先把假條寫好,麻煩您先幫我報一下,等軍醫回來後我就走!”冉鵬飛雖然覺得有點不妥,但他也聽說了葉江談了個女朋友的消息,心情可以理解!所以很爽快地說道:“可以!你回去寫假條吧!軍醫一回來你就坐他包的車下山!”
“謝謝指導員!”葉江激動地站起來對冉鵬飛說道,可能是扯到胃了,也可能是激動的,一口氣直朝上頂,葉江連忙捂住嘴,對冉鵬飛擺了擺手,朝門外跑去。
被葉江的樣子一帶,冉鵬飛也忍不住了,感覺直往上湧,連忙拉出垃圾桶,可嘔了半天什麼也沒有嘔出來,隻是吐了口酸水!笑罵道:“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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