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牙疼,尋找最初始的原因,還是二十多年前,長了智齒。
記得那時候它長出來時,每天頂着牙龈上的肉,我忍受着痛苦,日複一日,終得其果,沒長歪,也沒長成太不好的樣子,那是它給我的第一次痛苦。
也正是在那時開始,我覺得吃飯嚼東西疼,所以養成了每天吃一頓的習慣。
也正是在那時開始,我覺得雞蛋西紅柿比較柔軟,而且營養豐富,就愛上了它,至今依然喜歡吃。
智齒長到一定程度便不長了,但我發現了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就是上邊的智齒和下邊的智齒咬合以後,其它的上下牙竟然還未合攏。
我心想,這一對智齒是不團結,可能會搞事情。
果然的,在距今五年以前,下邊的智齒戰勝了上邊的智齒,上邊的智齒碎掉了一個小角角,那是它給我的第三次痛苦。
碎的原因其實也不難理解,就是上下常年對立的情況下,我又在米飯裡面吃出了一粒沙子,這粒沙子最終在下智齒的支持下給上智齒帶來了巨大的損傷。
我曾經對這件事情進行了哲學上的思考,上下智齒所在的位置不同,他們的站位決定了他們的出發點、視角、作用也是完全不同的。
如果智齒有能力思考,那麼下智齒會認為上智齒是新來的,很不成熟,經常來頂撞自己,主動挑起了上下智齒之戰。
如果智齒有能力思考,那麼上智齒會認為下智齒是保守的,資曆很老,占據了本應屬于年輕一代的位置,為了讓本博能夠更好的咀嚼,雙方不得不陷入曠日持久的對戰。
手心手背都是肉,上下智齒都是牙,在那十五年戰事期間,上下智齒的摩擦和對撞讓本博的心都碎了。
五年以前的停戰來得很突然,下智齒在外來沙粒的幫助下成功将少壯派的上智齒打掉了一個角,最終讓雙方的勢力得到了平衡。
我不知道沙粒是不是下智齒搬來的救兵,但毫無疑問的是,上智齒從那時開始便一蹶不振,逐漸退出了戰場,但禍根就此種下了。
在雙方停戰以後的一段時間裡,我曾經對隊伍的團結程度非常滿意,也曾經胡吃海喝、風花雪月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但好景不長,上智齒自從戰敗以後便一蹶不振,也許是内部的平衡出現了問題,三天兩頭的掉喳喳,最終隻剩下了現在的半顆牙。
是的,一切都将到來,但在一切尚未到來時,我依然是很愛吃雪糕的,偶然的一次雪糕進食打破了一切的甯靜。
那是一根完美的冰淇淋,有紅豆在奶冰的包裹下環繞着小木棍,在他們之外的是一層薄薄的巧克力外殼。
一口咬下去,首先能夠感受到巧克力殼破碎帶來的快感,然後便能在味蕾當中享受到甜美味道的刺激,加上零下幾度的涼爽,讓我的快樂得以沉浸。
但幸福往往是短暫的,意外總是會來得那樣突然。
當自卑的上智齒遭遇了冰淇淋,痛苦便從那時開始了。
低溫給了牙神經一次強烈的刺激,電信号從牙髓傳給了三叉神經,三叉神經又将這個脈沖信号完整轉述給了大腦,大腦做出了一系列回饋動作,以應對上智齒位置上出現的問題。
是的,首先是手,被大腦來指派來捂着腮幫,然後就是眼睛,用緊閉并流淚的方式來展示人類的脆弱,還有下巴,他被大腦命令不許合攏,以防止上智齒在此時受到下智齒的攻擊。
有第一次就會有第二次,有第二次就會有三番五次。
現在回憶起來,這兩年當中幾乎每個月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以至于發展到至今,越發的頻繁。
就在今年的九月,秋高氣爽的日子裡,确切的說,是在72.5個小時以前,上智齒終于忍無可忍,在烤全羊肉的刺激之下向大腦發送了長達5個多小時的求救信号。
差一點就疼死了,這是它給我的第三次痛苦。
醫生給我的建議是立即對上智齒進行切除,以防止疼痛的進一步發展擴散。
然而出于這麼多年以來的感情,我并不舍得與上智齒說再見,畢竟如果它走了,我可能就不再是完整的。
于是我三次都給醫生放了鴿子,以至于此時此刻,醫生依然在我預約的時間當中無所事事,等着我把上智齒交給他處理。
沒錯,我此時又一次沒有出現在該出現的牙醫病床上。
因為我覺得,人生往往就是這樣,無論是左還是右,無論是上還是下,都是構成我們人體的必須部分,上下左右之争都是基于自身站位,從自身角度來進行的表達,無論誰對誰錯,都是為了咀嚼工作能夠順利的完成,并向周身提供富足的營養,從而使本博更健康更快樂。
所以大家要搞好團結。
如果上智齒不在了,下智齒将是孤單的。
上智齒沒有錯,下智齒更沒有錯,這二十年間,隻有那粒外來的沙子是邪惡的。
今天,我再給上智齒一次機會,希望我的妥協能讓它善良,不要再給我添加新的疼痛了...
盡管我知道,這隻是我的一廂情願,最終的結果,一定是我又一次的錯付了。
(于2022年9月10日)
第二篇:治療疼痛是人類神經系統的一種感受,這個感受來源于人體某個部位炎症、結構損傷,又或者是出于物理壓強計量從而得出的對結構損傷的預判預警。
疼痛初始于感受器,人體一般的感受器包括四種神經元(如圖1所示),同時這四種神經元的結構适用于感受外部刺激、内部刺激和人體本體。
牙的結構由釉質、本質、牙髓組成,釉質堅硬用于咀嚼,本質稍軟被釉質包裹,其間是牙髓,包括血管和神經等。牙根由本質構成,外部是牙周韌帶,将牙固定在牙周槽骨上(如圖2所示)。
一般牙髓中的感受器是D型神經細胞,用于感受牙齒自身的狀态信息,如牙裂、齲齒、磨損等損傷。
在牙根的外部伴有A型神經細胞,用于感受人體咀嚼時牙部的壓力并告知大腦調動面部肌肉,讓上下颚增大或減小咀嚼力度(如圖3所示)。
在牙周外部的黏膜組織下方皮層内還有部分A型神經細胞,用于感受口腔内異物(如食物等)的運動和刺激。
除此之外,人類口腔内還有其它神經細胞,例如舌頭等部位的味覺神經感受器等等(如圖4所示)。
一般情況下,牙神經都是初級體感神經,其末梢由大量的神經細胞樹突組成,在物理結構上擁有穩定的電場和電荷(如圖5所示)。
當其受到物理刺激的時候将出現微弱的電流,電流通過神經通路進行傳遞,再通過神經突觸實現級聯傳遞,最終通過三叉神經彙集至腦幹(如圖6圖7所示)。
三叉神經再将電信号反饋給大腦皮層灰質的中央後回反射區,從而使大腦知曉發生了疼痛的事件(如圖8所示)。
我們可以按照抵達大腦皮層的脈沖電流強度來劃分疼痛的烈度,一般情況下距離皮層的神經通路越遠,則脈沖衰減的程度就越大,所以位于足部的衰減是最大的,因此發生損傷時的疼痛感也就不會比面部神經刺激更強。
但在另一個維度上,人體在進化的過程中為了彌補遠端神經信号衰減的問題,為手指腳趾等部分區域部署了更多的神經細胞和樹突結構,這樣就保證疼痛能夠通過并行傳輸脈沖的方法,将真實的損傷情況反饋給大腦皮層。
但即便人體進化時已經注重了傳導衰減和多路并聯的問題,但由于牙部神經距離反射區僅有十幾厘米的長度,所以脈沖的衰減是很小的,尤其相對反射區,前牙神經距離更遠一些,所以大牙和智齒如果發生損傷,将讓大腦能夠享受到最強烈的脈沖信号刺激,也就是說,很疼,很疼。
解決這類疼痛的方法有很多種,按照使用頻率的高低分布,本博歸納了以下的幾個方面:
1、通過停止刺激樹突來停止脈沖信号的發送,例如咯牙以後的幾分鐘内不再咀嚼,就可以讓疼痛消失;
2、通過輕輕按壓來産生微弱的脈沖信号,讓大腦反射區适應這種脈沖刺激,從而減少日常反射值與疼痛突發值之間的差值,這樣可以降低疼痛感應,例如疼了揉一揉;
3、通過向血液中輸送神經傳導抑制藥物(多種原理)實現痛覺的抑制,例如吃止痛片;
4、通過修補可能存在的裂痕來降低外部事物對牙髓部位神經的影響,例如補牙;
5、完全摘除牙齒,牙髓内的神經也一并摘除,能夠實現去除病痛區域的目的,例如拔掉智齒;
6、通過摘除牙髓區的神經或破壞該神經的一部分炎症樹突來實現對外在刺激的感受終止,例如殺神經補牙,俗稱根管治療手術;
以上内容都是本博牙疼事件發生以後的後向分析學習内容彙總,自從本次牙疼事件發生開始至今,已經有大約兩周的時間,本博對其進行了充足充分的治療實驗,發現了很多前人沒有發現,或者本博沒有發現前人發現過的問題,又或者是一些實戰心得,在這裡分享給大家:
1、由于皮層接收疼痛信号存在一定的誤差,所以應當在牙疼發生的第一時間确定疼痛發生的具體位置,可以通過重複外界刺激的方法來重合皮層對疼痛的感受,例如用手指輕輕按壓牙龈、牙齒,來确定是牙周神經還是哪顆牙的牙髓神經發出了之前的疼痛脈沖,當按壓到某個位置時疼痛感重合了,就能鎖定了,然後對症治療;
2、口腔内的生物環境非常複雜,存在大量的有益菌和有害菌,所以除了牙齒被咯疼之外,其他情況都需要先徹底清理口腔内的食物殘渣,然後進行全面的消殺,可以先認真刷牙,然後使用漱口水和高度白酒進行漱口,絕大多數非物理損傷均可以通過重複這樣的過程來治愈;
3、本博面對的是一次較為嚴重的物理損傷牙疼,且在牙釉質損傷以後,牙本質持續發生了比較嚴重的腐蝕,牙髓神經最終失去了牙本質的保護(具體損傷過程參見第一篇),咀嚼食物帶來的任何微弱刺激都會直接刺激樹突,從而産生較強的脈沖電流,讓皮層感受到巨大的疼痛,這種情況是通過手指探索發現的,無法通過以上手段來消除炎症來治愈;
4、為了嘗試一些新的治愈手段,本博分别進行了幾種實驗,第一種是通過超量按壓刺激的方式固化皮層對疼痛的耐受能力,從而降低日常疼痛的烈度,實驗進行了兩天,以失敗告終,過程證實了理論的可行性,但耐受現象維持時間較短,最長不超過5分鐘;第二種是通過電流來刺激來形成按壓刺激很難達到的疼痛烈度,從而增強耐受能力,最終也宣告失敗,可能的原因是神經通路當中能夠傳遞的電流強度存在阈值,超過阈值以後的電流無法順利傳輸給大腦皮層,所以其結果與第一種實驗結果相似。
5、以上是兩次失敗的實驗,接下來是兩次成功的實驗,因此的,第三種是對神經樹突的局部用藥,這種方法可以避免口服神經抑制類藥物對大腦的日常工作帶來的負面作用,具體做法是使用包括止疼藥塗抹、酒精塗抹的方法麻醉樹突所在區域,從而實現止疼的目的,醫學麻醉藥物在此應該也是有效的;第四種方法是在消炎以後,以及第三種方法的基礎上使用口香糖封閉齲齒區域,以防藥物失效以後有新的異物接觸到神經,事實證明這種方法也是有效的,問題是口香糖質地較軟,如果發生形變同樣會促動樹突神經,所以需要對材料進行改良。
6、牙疼的烈度很大,會剝奪例如思考、運動的神經系統優先級,甚至會導緻大腦和人體無法正常進入睡眠狀态,并将大腦皮層的幾乎所有空餘精力集中在此處,所以牙疼期間以及服用鎮痛藥期間不宜與進行科研和創作。本博曾經經常使用心理暗示的方法進行疼痛剝離實驗,例如使用錐子刺激皮膚然後暗示大腦這并不是疼痛而是一種正常的日常神經反饋,于是被刺激區域就不會疼痛。但在牙疼的過程當中進行這項嘗試時,并沒有成功,原因同樣是與其烈度有關。所以應當率先解決疼痛問題,然後再進行其它工作。
綜上的,盡管有超過90%的牙醫在遭遇此種情況時建議病人拔除智齒,但通過本博與牙醫進行充分的交流和溝通,我們達成了一項共識即,有長相端正的智齒比沒有智齒要好,拔除智齒的過程和後續過程可能會對口腔和神經帶來或多或少的傷害,普通牙醫建議拔出智齒的原因可能是其位置區域較難實施手術,因此我們應當注重修複和進行高難度手術。修複的方法并不複雜,首先使用器械修正殘留智齒的形狀,然後對牙髓進行消炎和部分切除,再通過新型材料對開放區域進行填充,最終恢複智齒的咀嚼功能,由于智齒處于口腔深處,因此需要醫生有較高的手術實施能力,目前本博正在作為病人接受這項治療。
感謝朋友們近來對本博牙疼的關心、鼓勵和出主意、想辦法,今天就分享這些,希望對大家今後面對牙疼問題時有所幫助!
(于2022年9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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