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丨盧悅(微博@盧悅盧悅)
當年做記者的時候,曾采訪過蔡康永。隻記住他曾經說過的一個場景:小時候,他隻要考試有好成績了,就到父母那裡求賞。父母那時多半打麻将,一高興就從麻将桌上抓一把錢給他。他來自台灣的望族,據說是名人之後。
長大以後,他從19歲開始,就翻名人傳記,一看到有的年少天才在二十多歲就寫成了什麼什麼名作,他就開始痛苦,結果到了三十多歲,他還沒有成為一代天驕。
這在他過去的經驗裡,這簡直就是不該活着的意思。
蔡康永的失聲痛哭,到底和他是同性戀有毛關系啊?
他失聲痛哭不光因為他是同性戀,而是因為他是名門望族的逆子,因為他沒有辦法繼續讓父母在麻将桌邊因為他的成績而一時開心給他封賞了。他的所謂的努力上進等等符合社會标準的行為,他對于建立功業的野心,其實不過是一個小男孩渴望父母多看他一眼的願望使然而已吧。
一個人出生以後要有兩種追逐,一種追逐是整個童年,我們都要追逐父母的标準;一種是到了青春期,我們開始追逐我們自己的标準。
而後者是需要我們得到父母的祝福的,沒有從小到大父母的點贊,我們在尋求自我标準的這個層面上就會乏力,就會空虛。
蔡康永的失聲痛哭,哭的是他的渴望始終都無法實現。他的眼淚能打動我們,是因為我們内心也有這樣的眼淚:我們誰不渴望父母的認同呢?如果我們不再渴望了,說明我們吃飽了。可是在當下的社會中,有多少人是吃飽了呢?
父母們被封禁害怕孩子變成奇形怪狀的樣子,被殘酷的叢林社會收拾的焦慮之中,而孩子則因為父母沉湎于他們自己的焦慮,而感覺到自己的存在被父母徹底的否定。
很多父母都到咨詢室裡找到我,想讓我改變他們的孩子的性取向;還有的父母希望我能讓他們的孩子不再沉迷網絡;還有的父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娶一個真正可以和他過日子的女孩子;他們或者憤慨,或者憂心忡忡,他們渴望孩子能改變,來減緩自己的焦慮。
而孩子們為了不被父母的焦慮所壓垮,而不得不孤獨地存活。當他們在事業上、生活中、情感中窮途末路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向父母求助,因為他們覺得父母不堪一擊,甚至會落井下石,他們隻能待在黑暗中,戴上永遠微笑的面具,孤絕地活下去。
父母從來不知道,他們能給孩子最大的禮物,就是承認這個孩子的存在,無論以什麼形式,任何的生命,隻要有了這個土壤,都會真正的綻放,所有的扭曲,都來自對我們自我的存在的否認。所有的悲劇,都來自對我們自我的人性的摧殘。所有的愛,如果沒有這個基礎,都是一種種族隔離和納粹迫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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