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鍋炖大鵝
連續幾天的降雪,室内顯得陰暗了許多,我無聊的窩在沙發裡翻看着朋友圈兒。一種無奈和焦躁不安困擾着我,忽然,朋友圈裡一個配圖的短詩吸引了我:圖中一個男人正在把鍋放在竈台上,一隻鵝在不遠處做奔跑狀,旁邊還有小字幕彈出,“快跑”。那男人的幸災樂禍和大鵝的驚慌失措形成鮮明的對比,下面用手寫體寫着一首打油詩:智者不入愛河,鐵鍋隻炖大鵝。愛河傷心難過,大鵝暖心扛餓。
我猶如在迷蒙困頓中喝了興奮劑,一下來了精神。“老公,快去抓一隻大鵝來,今晚我給你做鐵鍋炖大鵝”。
“好啊,我正想着晚上吃什麼呢”。
“當然是鐵鍋炖大鵝了”。我一臉興奮。于是關于鐵鍋炖大鵝的一些往事,也從記憶裡翻了出來。
那是九九年的冬天,當時我還在一所小學裡做民辦教師。是一個小村的村級小學,有學生百餘人,教師十一人,但公辦教師隻有三人,其餘的都是民辦教師。當時我們已經知道末日就要到了,雖說那份工作賺不了幾個大錢,但畢竟我們在這混了十幾二十幾年,我們對這的一草一木都那麼熟悉,對孩子們也是真心地喜歡,所以我們就像戰敗的士兵在做垂死掙紮一樣,每天抓住一切可利用的時間,給孩子們更大的呵護,因為他們可能是從我們手下送走的最後一批孩子了。在這種情況下,有人提議這個冬天,
我們的每一天都在倒計時。為了讓我們的回憶更有色彩,不如來點特别的——每個周末晚上我們自掏腰包,來個大會餐。大冬天的,我們就來鐵鍋炖大鵝怎麼樣?這個提議瞬間在一陣掌聲中全體通過。
那時一隻大鵝五十元,我們每人五元,多下的五元買米買鹽什麼的。那時學校有個敲鐘的老人,平時住在學校。每到周末,老人便忙了起來。餘下的十幾周,我們更是在周一就開始盼着周末的到來,到了周末又會心滿意足,戀戀不舍的離開。那時我們都不富裕,這頓夥食與我們來說,也是最大的奢侈,所以也就更具魅力。
周末放學後,剛走進教室,一種鵝肉的濃香和其他的誘人的香氣便向我們撲來。我們把四張辦公桌拼到一起,把各自的椅子搬到桌邊,團團圍坐。十幾人,一隻大鵝是不夠的,常常要放上一些土豆或者粉條,酸菜什麼的。有時還會有點兒其他的配菜。白菜,蔥,雞蛋醬或者一盤兒大拌涼菜,花生米什麼的,那些是老師們自發從家裡帶來的。當然了男老師還會帶點酒。上菜的時候,我們用的不是盤子,是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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