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去世真的好難過?爺爺,是媳婦的爺爺,于今年臘月十一過世了在我的印象裡他頭發花白,身體瘦瘦,常穿一身陳舊的中山服,說話時眼睛彎彎,嘴角略帶微笑,偶爾幹咳一聲,現在小編就來說說關于爺爺去世真的好難過?下面内容希望能幫助到你,我們來一起看看吧!

爺爺去世真的好難過
爺爺,是媳婦的爺爺,于今年臘月十一過世了。在我的印象裡他頭發花白,身體瘦瘦,常穿一身陳舊的中山服,說話時眼睛彎彎,嘴角略帶微笑,偶爾幹咳一聲。
紅藕香殘玉簟秋
最後一次見爺爺,是國慶節時候吧,那天我們一家去嶽母家玩。我禮節性地打開了爺爺房間的門,卻看見爸爸也躺在一側小床上打着點滴——嶽父兄弟倆,輪流一個月地伺候爺爺,連日的侍候誰都會吃不消。爺爺瘦骨嶙峋,大口大口地喘着氣,他的肺病早就惡化了。見我進門,爺爺雖然半躺在床上,還是迎着我的目光大聲哼唧了一聲,那意思是說你來了啊。我趕緊回應一聲“啊,爺”,就再沒有說什麼了。
這個時候,他要喝水,姑姑(爺爺的女兒)用他的被子從飲水機裡接了水,插個吸管,遞到他的面前。他一邊哼唧哼唧地喘氣,一邊一點一點地吸水。剛喝完,他又要尿尿。内弟趕緊站起身來從床腳拿過尿壺給他接尿。爺爺在内弟的攙扶下站起身來,面對床背對門,同樣一邊哼唧哼唧地喘氣,一邊一點一點地小解。
走出爺爺房間,聽嶽母在數落嬸子:“恁爺嘞臉盆啊、毛巾啊、飯碗了,一切用嘞東西都是這兒給弄嘞,到她家,你爺連個喝水嘞杯子都沒有。那天恁姑用了用人家一個碗,恁嬸子吼叫個不停。恁姑看他床鋪得不厚,說用恁嬸子加工衣服嘞廢料(嬸子家開着個衣服加工小作坊)填個鋪的吧。被你嬸子看着了,全部扔出去,捏(老家方言:人家)一邊扔還一邊罵,‘不要拿我嘞東西裝洋相,個老不死嘞!’恁爺一聽她吵吵,就說‘死了我吧,死了我吧’。”“俺叔呢?”我旁邊問。“恁叔光哭。”她歎了一聲說……
溪頭卧剝蓮蓬
再次聽說爺爺是聽媳婦說,嶽父嫌老家裡冷,把爺爺接過市裡内弟家裡了,再說要過年了,就打算在内弟家過完年了再送爺爺過叔叔家去。市裡的房子本來就不大,嶽父母算上内弟、弟媳和兩個侄子,再算上爺爺,一共七個人,是夠擁擠的。
之後也就十來天的樣子吧。那天中午我回到家,一進門就看見媳婦滿臉通紅,不停抽泣。“是不是單位領導說你了?還是說不讓上班了?到底什麼事兒啊?”媳婦說都不是,是爺爺走了。我就明白什麼事情了。趕緊輕聲安慰她說:“唉,走就走吧,走了也好,走了不受罪了。”她點了點頭,擦擦鼻子。
再扭頭一看,兒子仰面躺在他小屋床邊,一動不動。我喊了句“你又咋了?”兒子還是不動。媳婦給我說兒子也知道了。我又明白什麼事情了,又趕緊過去安慰兒子:“沒事兒的,爸爸以前和你說過的,人都會死去的。說句不中聽的話,爺爺奶奶、姥姥姥爺、我和你媽媽,以後都會走的。自古至今,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我們人類要懷念先人,更要堅強地去面對死亡,積極生活,對吧?”我拍拍他的肩膀,兒子也點了點頭,但眼圈還是紅的。本來我還沒事的,看着孩子的樣子,心裡猛一陣地發酸。
映日荷花别樣紅
疫情期間,喪事簡化,一切匆匆料理。媳婦那邊四姑(夫)一叔(嬸),再加上嶽父母、内弟(媳)他們,人手是足夠的。嶽父母沒有讓我們過去,說要來也要等到三天之後再來。
一過三天,我們就過去嶽母家裡了。說起這些,嶽母說:“來到市裡後就不太好,恁大姑和二姑還都來幫忙照顧他,可就那天恁爺狀态還真不錯,現在想想就是回光返照吧。趕黃(老家方言:下午)三點多鐘,恁爺還看着牆上那表,說了句‘(已經)三點了?’。後邊恁爸出去弄氧氣瓶的一會兒功夫,他就不對勁了,趕緊打電話喊他回來,回來就不行了。一直生病,說走一會兒就走……恁叔跑車嘞,也不敢跟他打電話,怕他知道後路上不安全。給恁嬸子說了,夜裡恁嬸子還過來了。一直不管不顧嘞,捏這會還裝嘞去恁爺屋裡轉了個圈兒。”
說起那天媳婦和兒子的樣子,嶽母說:“哭啥嘞,他好幾個閨女都沒有哭,說句不好聽嘞,病這麼多年了,伺候得也都煩了。恁爺不受罪了,她們也都不受罪了。是吧?人活的時候,(兒女)都孝順點,讓老人享受點,比啥都強,人一死,哭死哭活有啥用?!” 我們附和着。“不過倒是這老二還問捏老爺爺怎麼了?”嶽母疼愛地看着小侄子(内弟小兒子)又繼續說,“恁姑告訴他說老爺爺死了,他又問了句‘啥是死’。捏還說‘想去床邊看看老爺爺嘞’,說完就一個人躲到簾子後邊去哭嘞了。”我說:“老二有心眼兒。”
“俺爺的歲數也有八十多了吧?” 我又問道。“過去年的話八十二,這會兒說八十一吧。”嶽母回複道。“嗯,歲數也不小,算是喜喪吧。” 我接着說,“記得俺爺死的時候我都虛九歲了,那也不懂事呢,還搶捏擺的供品裡的燒雞吃嘞,靈棚裡大人小孩也都是說說笑笑嘞。”聽我說完,嶽母又指着床邊撅着屁股看平闆的大侄子(内弟大兒子)說道:“這個老大也調皮得很,回來聽說他老爺爺死了,不但啥事兒都沒有,捏還問了句‘真死了假死了?’”她這一句話,又把我們都逗得笑了起來……
小荷才露尖尖角